风越来越大,风声也越来越大,路边的树木顺着风势往一边弯着腰。
在这条公路的另一边,一辆奥迪a8l正在风中缓缓行驶。

车内坐着四个人,后排座位上坐着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虎目声光,浓眉大眼,眉宇间透漏着一股子成熟稳重,整个人看起来jing神气很足,笔直的灰sè西装穿在身上更是衬托了他的男人气概。

除了司机和这个男人外车里面还坐着两个膀圆腰粗身材高大浑身都是块儿头的大汉,他们穿着黑西装,表情严肃,目视前方。

“还有多久到市中心?”灰西装男人问开车的司机。

“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这一条路真不好走,还偏偏不巧半路上车子抛锚了。”司机很恭敬的转过头回答了一句。

“不用急,晚就晚点吧,这会儿风大路不好走,车子稳着点开。”

“好的!”

风依旧很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很多天都没有起这么大的风了,白天天气还挺好的,晚上却是这般,有些反常。

公路的半中间位置有一个岔路口,这一块儿有一片很开阔的空旷地,从公路两端开过来的车子都是从这个路口出来进入到通往市区的柏油路。

这边顾阳几人也在朝这个岔路口开,他们要回市区吃饭的。

顾阳打开了车灯,望了眼窗外黑漆漆刮着大风的树林,“怎么今天晚上的风这么大,好奇怪的天气。”

“这天气是有些反常,慢点开,这会儿能见度不高。再坚持坚持,过了前面的那个岔路口就上柏油路了,后面的路比较平坦。”

鄂城市zhèngfu大门前站了一大排穿着西装的人,他们不停地朝一个方向张望。

“怎么这么久了人还没有到?这都离预定时间过了两个小时了。”一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看着路口神sè有些担忧。

郑光远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架,“大家都别着急,今天风大,往市区的那条路不好走,车子开不快的。我们接着等!”

这些人依然小声议论着,站在这大风中等着。

风还在刮,挺奇怪的,只是刮风,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天sè很暗,风卷起了路面上的尘埃在空中飞扬。

奥迪a8l已经开到了岔路口的开阔地,马上就要脱离这条崎岖不平的林间公路了。

司机吹了一口气,打着双闪开始转动方向盘准备开出岔路口。

岔路口四周是树林和草丛,风刮着,到处都是摇晃的植物和传出来的呼呼风声。

忽然,附近的草丛里一个人脑袋探了出来,接着一把安着消声器的狙击枪也露了出来。

奥迪车内灰sè西装男人旁边的那个黑西装大汉jing惕的看着周围,就在狙击枪把枪口对准灰西装的这一瞬间,他看到了枪管。

“趴下!”

这个黑西装男人忽然大吼了一声,伸出手臂把灰西装男人脑袋使劲往下一按。

副驾驶上的黑西装在听到同伴的大吼声之后也下意识的身体往下一趴。

“噗,噗!”

两声枪响,车前面的玻璃碎了两个洞,车子开始不听使唤自己转圈往旁边的树木撞过去。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脑袋上一道红sè的血浆慢慢流了下来,血浆流过脸颊从他的侧脸往下滴。他一动不动趴在方向盘上,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嘭嘭嘭……”

这次的枪声很响,没有经过消声器的处理。奥迪车里的两个黑西装拿着手枪对着刚才子弹飞过来的方向一顿狂shè,一口气打完了弹匣里面的子弹。

“快开车!”

灰西装旁边的黑西装朝蹲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同伴大声吼了起来。说话的时候手里已经把空弹匣退了出来装上了上满子弹的新弹匣。

副驾驶上的那个黑西装反应过来一把拉开趴在方向盘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司机坐上驾驶位把方向盘握在了手里。

灰西装男人低着头躲在副驾驶的那个座位后面,“谁这么大的胆子,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他非常的愤怒,是愤怒,不是害怕。

草丛里,树林里接二连三的有子弹飞过来,车前的玻璃碎的稀烂稀烂的,车身上也到处都是窟窿。

四周一片枪声。

副驾驶的那个黑西装坐上了驾驶位,快速握住方向盘,使劲踩油门准备冲下这条公路到那条柏油路上。

“嘭嘭嘭……”

后排的黑西装朝着草丛里和树林里不停地开着枪。

离这个岔路口不远处的帕萨特车上杨宇几人听到了枪声。

“前面发生了枪战。张叔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张扬眉毛皱了一下,思考了几秒钟,“车子再往前开一点我们就下车,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要轻易插手!小宇,待会儿跟在我们后面不要乱动,子弹不长眼睛。”

杨宇很认真的点点头,事态严重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绷紧了神经望着前面,前面很黑,看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

前面的枪声还在继续,凌乱的子弹的声音此起彼伏。

帕萨特加速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枪声传入耳朵里越来越清晰。

又开了一小段距离,车子停了下来,张扬几人都钻进旁边的树林里快速朝枪声传来的方向潜伏过去。

奥迪车已经被成打了筛子,整个车身上到处都是窟窿眼。

奥迪车刚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黑西装已经掌握了方向盘,正给车子掉头往跟前的柏油路上冲。

后排的黑西装已经装上了第三支弹匣,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对方的火力太猛,枪法也非常好,要不是刚才自己拼命朝他们shè击用火力暂时压制着他们,这边早就所有人都死光了。

纵然这样他的一边肩膀还是中弹了,鲜血往外涌打湿了身上的黑西装。

“快!”他又催促了同伴一声,手上还在拼命往车外shè击。

车子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火了,冲上旁边的柏油路是唯一的活命机会。

有时候,咫尺的距离却是那么遥远。

驾驶位上的黑西装使劲一踩油门马上就要冲上柏油路的时候,车子一震,车头往下一沉。一个轮胎被子弹打中,漏气了。

在这同一时间两颗子弹打在了握着方向盘的一双手臂上,他的手不自觉的一抖。接着又有一颗子弹飞了过来,他瞳孔瞬间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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