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突袭沙盗,冒领马烈名号,顿时惊走大盗沙行亮。
当万锋等人出现在坡上,已经大有目瞪口呆之感,唐冠如今说自己是谁他们都信,唯独说自己是唐去病,万锋可是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

唐去病传吴东文豪之名,既是文人又哪能如此嚣张可怕,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唐冠活生生将人抛飞的场面。

一时间众人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只是一个劲愣愣盯着唐冠,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此人一出手便要人姓命,地上两具尸体更让他们不忍直视。

而唐冠却俯身抓了一把铜钱,沙行亮一伙买卖当真不小,箱子里的东西能抵他三年俸禄了。

“嘿。”唐冠抓起一把后又轻轻丢回,拍了拍手对众人笑道:“在下遇到点小麻烦,恐怕不能再送大家伙入关了。”

“恩公,你...”万锋闻言眉头一皱,竟然有些词穷,事到如今,他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能够看出唐冠所做都是亡命的活。

唐冠见状微笑道:“走吧,这些玩意都留给你们了,来年,若是得空,可以去长安寻我。”

众人闻言一下愣在原地,万锋更是脑门一热,

而唐冠说罢却转身上坡,那里还躺着一个关键人物,不知是不是因为下手太狠,迟迟没有醒转。

唐冠俯身一探,而后猛然一个耳光闪去。

“啊!”一声惨叫过后,张源幽幽转醒,只觉得脸颊疼痛欲裂。

而后唐冠的脸庞映入眼帘,张源结巴道:“唐...唐侯爷。”

如今他心中可谓苦不堪言,这本来是一场失败率极低的冒险,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所谓的才子唐去病哪是什么狗屁才子,简直就是怪胎,不,说怪胎都不能诠释张源此时此刻的心情,这压根就是个怪物。

一时间张源结结巴巴,他知道自己算是栽了,此子力气之大匪夷所思,张源再草包无能,但也不可否认他当兵那么多年,还是有些本事的,可是如今面对唐冠却像是纸糊一般,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在唐冠手中就如同顽童手中的小泥人。

他终于明白为何天后会对此子如此上心了,就在张源心中暗暗叫苦之际,唐冠却一直背负双手默默不语。

良久后才笑道:“侯爷不敢当,唐某只不过是想回家罢了,张将军,你也是有妻儿老母之人,应当明白唐某的意思吧?”

张源闻言面色一白,唐冠这分明是话里有话,随即挣扎起身连求带绕道:“唐侯爷,属下也是迫不得已,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显然张源陷入了绝对的两难,一个小人物在张远辉与唐冠之间苦苦挣扎,帮谁也不是,明面上当然张远辉更占优势,可是暗地里他也见识到了唐冠的诡异。

张远辉成功了固然好,可万一让唐冠溜走了,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唐冠见状也不由暗暗摇头,其实扪心自问若是他与张远辉调换位置,必然也会这样做,毕竟自己落崖生死茫茫,武曌又下了那么严苛的命令,张远辉官拜大将军,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死并不可怕,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上才可怕,这是人之常情。

但奇怪的是张远辉草根出身,根基浅薄,一身功业都是拼命得来,论行军打仗,勉勉强强算对得起将军的称呼,但是料来应该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这不像是一个草根武将能行出来的事情。

一时间唐冠心思连转,背负在后的双手缓缓攥紧,现在摆在台上的是张远辉进退两难,而自己就算刺杀威胁他也不顶大用,还会引起唐军反扑,到时候自己这个受害者,可就一下调换了位置。

再言之,这里可不是阿史那部,张远辉毕竟也算是个人物,是真正的朝廷命官,与眼前的张源这种小人物大有不同,而且大唐军制繁琐,他一旦失踪,不出几个时辰必然会被发现!

想到这,唐冠将手慢慢松开,望向张源道:“张源,本官不想与你废话,给你两条路。”

张源闻言头皮一麻,抬头殷切的望着唐冠,此子神秘可怕,张远辉恐怕是摊上大麻烦了。

“第一条,现在就死在这里。”

“侯爷饶命!”张源闻言一惊,慌忙求饶。

“第二条,带我去见张远辉。”

“这...”张源闻言心中暗道一声果然,他就知道抓他来肯定是想故技重施。

“咳...咳..唐相公,没用的。”

就在这时,程天策背负着程怀弼走来,程怀弼捂嘴轻咳两下缓缓出声。

唐冠闻言默不作声,他知道程怀弼是什么意思,第一,张远辉杀不得,第二,就算故技重施,真抓到了他,威胁估计也没什么用。

如今百般皆下策,唐冠处于绝对下风,遥望关卡就在眼前,既然怎么做都行不通,那干脆就硬闯过去!

唐冠眼睛微眯间豪气顿生,威胁张远辉本人没什么用,那干脆就拿他当挡箭牌,硬闯落马涧与玉门关!

唐冠气势汹涌间一把揪起张源,开口道:“选吧。”

“侯爷,我...我..”张源再次感受到这犹如怪蟒缠身般的力气后,心中更是惊骇欲绝,他确实如唐冠所说,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儿子女。

“你放心,只要你肯戴罪立功,本官回京便保奏一本!”

张源闻言当真欲哭无泪,张远辉已经下令封关,没有他手中的通关虎符,任何人都别想进出,哪怕是朝廷调令也要经他允许,他是真不知道唐冠这是想干嘛。

若是换了他,必然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待风头过了,再想办法慢慢渗透。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黄泉路上莫怪我没给你机会。”

就在张源犹豫不决之际,唐冠再次出声,话音一落张源三魂丢了五魄,先保住眼前姓命再说吧,慌忙喊道:“但凭侯爷吩咐!”

说罢,他便犹如解脱了一般,被唐冠一把丢在地下。

程怀弼望到这一幕暗暗摇头,他也不能确定唐冠这是想要做什么了。

为今之计,隐藏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唐冠不能躲,也不会躲,而且终其一生也再也没有躲。

正如阿史那环所说,一个战士,就应该去战斗。

而且唐冠知道有人在等他回家,那些心上人比他的命更加重要,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唐冠是为她们而活。

自己晚回去一刻,那个隐忍的女子便会多黯然一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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