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玖】
chūn节到了,冯家老太太想把孙老爷子一家,若丝一家,秦晓,许桀,冯帅都请到家里过年,并把美珍也接回来。冯帅不同意。

他不想看见他妈妈,便说:“我跟秦晓和小勇一起过chūn节。”许桀跟冯老太太说:“他要回家过年了,一年没有回家了,他也想自己的nǎinǎi了,过年后就回来看冯老太太。”若丝怀孕已经4个月了,卢松病的厉害,也没有答应一起过年。

这冯曦走的第一个年,冯老太太百感交集。她流着泪说:“都走吧”。看到这个情况,孙老爷子一家就极力邀请冯老太太去他家过年。冯老太太想想也就答应了。

秦晓本来打算也回家过年的。他想带小勇一起回家,想到冯帅又不到nǎinǎi过年,就决定留在南京过年。

年三十的晚上,小勇激动的一夜没睡觉。孩子说:“这是他过的最幸福的年。”

冯帅买了很多的烟花,带着秦晓一起在楼下燃放,小勇说:“人间跟仙境一样,我的天上的爸爸妈妈也在放烟花吗?”

秦晓搂住孩子说:“他们也在过年,也在看我们放烟花。”

小勇说:“那我怎么看不到他们。”他望着天,看见城市升腾的烟火和漫天的星斗说:“爸爸妈妈会变成星星看着我们吗?”

秦晓说:“是的,他们就是天上最亮的两颗星星。”

放完烟花,小勇说:“街上有很多人,我们也出去逛逛吧。”

冯帅说:“我们到孙老爷子家看看nǎinǎi去。”

到了孙老爷子家,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

看到冯帅来,冯老太太特别高兴,又落泪了。

小勇说:“老nǎinǎi不用想冯曦爷爷,爸爸妈妈说了他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说着拉住冯帅和秦晓的手。

秦晓尴尬地跟冯老太太说:“这孩子一直这么叫,我怕伤害到孩子,也就随他去了。”

冯帅冷冷地没吱声。

冯老太太笑了,说:“这样很好,很好。冯帅有你在身边,我放心”。

冯帅依旧冷冷地没有任何表情。

在老爷子家坐了一会,冯帅、秦晓带着小勇起身告辞。

冯帅临走说了一句话。他跟孙爷爷说:

“我nǎinǎi的年龄也大了,能跟你们在一起,我很感谢你们。”说完给孙老爷子鞠了一躬。

冯帅把秦晓跟小勇送回家,说要出去走走。

秦晓也没阻拦。

冯帅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街上的人都回家过年了。这个拥挤的城市突然变的冷清了,没有了车流人流。

冯帅穿着牛仔裤,套了一件紫红的羽绒服。他双手插在兜里。漫无目的地行走。他这五年都是一个人过年的,今年算是特别,竟然跟秦晓和小勇在过了一个这样的年,只是父亲不在了。

冯帅一点点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这些年来他把自己孤立一个不为人之的世界里,行走在“正常”的人类的边缘之外。

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美珍所住的医院。他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或许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在chūn节的晚上能够见妈妈一眼。

他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见美珍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逼死了冯曦,是那个贱人逼死的”。说完把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说:“你这孩子怎么天天哭,在哭我就不要了你”。然后过了一会又说:“我儿子也不要我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要我了”。

冯帅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堆食品,让护士转交给美珍。

护士说:“她的病情,很难治好,除非有家里人经常陪伴他。”

冯帅没有说话。他本来是不吸烟的。他突然很想吸一只烟,再返回商店,商店已经打烊了。

他像犯了毒瘾一样,非要抽只烟。他返回了秦晓的住处,小勇已经睡觉了。秦晓坐在床上呆呆的抽烟,看见冯帅又回来了,便问:“你怎么回来了”。

“你有烟吗?我想吸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

“但是此刻,我需要一只烟。”

秦晓拿出烟,给冯帅点着。冯帅猛吸一口,呛的他直咳嗽。

冯帅又问你:“有酒吗”?

秦晓说:“今天你受什么刺激了,又想吸烟,有想喝酒的。咱这就是不缺酒,我陪你喝”。秦晓突然来了兴致,其实她是难过的。李墨已经很久没跟自己联系了。虽然秦晓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她还是希望李墨在过年的时候能给他打个电话。

秦晓打开一瓶红酒,拿出两个高脚杯。他们举起杯,互说:“新年快乐。”

一杯酒下去,冯帅白皙的脸开始变的绯红,更显的帅气。秦晓也面若桃花。

这一刻,秦晓感觉自己爱上冯帅了,虽然许桀的jǐng告还响彻在她的耳旁。但是爱情需要理智吗?不是每个人一定要走出山重水复,才能看到柳暗花明。才能抵达沧海桑田。这个道理不一定是道理,只是在爱情的路上。若水三千,只饮一瓢已经不是现代人的爱情了。

【拾】

若丝躺在卢松的怀里。卢松抚摸着若丝的肚子说:“还有五个月,我们的孩子就降生了,那时候也将花满枝头了。我们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我们的孩子。老天真是怜悯我们。”

若丝说:“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卢松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若丝心轻轻地抖了一下。她说:“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身体养好。画框等年后,我找工厂订做,你只负责养好身体。”

卢松说:“也只能如此了,我感觉我的体力一天天下降,胃疼的厉害。光吃药也不见好转。”

“我这病会好吗?”

若丝坚定的说:“也不是什么大病,胃病犯了也正常,慢慢调理就好了。”

卢松又说:“你说咱的儿子长大后会比许桀帅吗?”

若丝的心又轻轻地抖了一下。“你说什么呢?我们的孩子跟人家许桀比什么,你应该说是否比你帅,肯定比你帅。”

卢松笑了。他说:“我有点累了,我们休息吧”。

若丝说:“你休息吧。我在绣一会花。”

卢松说:“今天是新年啊。”

若丝说:“新年也要工作啊,你快去休息吧,别管我。”

卢松下楼休息了。

若丝突然心烦意乱起来。他看见许桀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许桀回家过年也没有过来跟自己告别。看来跟姚婧相处的不错。我应该祝福他们。可是若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感觉她现在的生活就是飞蛾扑火,早晚会烧到自己,也会烧到许桀。她知道卢松的病情越来严重。能否熬过09年都难说。我用这样的方式完成了他渴望孩子的心愿,这也是他多年唯一的心愿,可这是一场骗局。我是这场骗局的主谋。未来的rì子里,我将如何跟自己的孩子交待,如果许桀知道真实情况,会怎么看自己。

这一切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后悔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这箭回头了,也要将自己shè杀。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个新的生命正在自己的肚子孕育成长。

她越想越怕,她扶在绣架上。哭了,泪水一滴滴掉到绣花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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