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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yīn恻恻的声音远远传来,“萧掌门人中龙凤,风姿绰约,让人钦佩,可惜呀可惜,你我今rì却不得不生死相搏,而且还是毫无悬念的游戏,当真是造化弄人。”这声音如寒冰一般直刺人的心肺,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说话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黑影来的太快,居然把声音远远地抛在后面。

萧雷冷笑一声:“想不到二十年前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王立雄居然也有悲天悯人的时候,难得你老人家亲自出马,还请了这么多好朋友来招呼在下,在下与有荣焉。”

“哈哈,好说,好说,谁让你盘龙大侠名头太响呢,老夫不得不慎之又慎,若是万一让你萧大掌门逃之夭夭,或者说,不能将你中原萧家的势力连根拔除,你说,我可怎么向我的主子交待哦。”王立雄双手一摊,似乎是无奈之极,谁知他如山的掌力挟着一股逼人的寒气已经直奔萧雷胸口,空气中气流骤然逆变,狂风裹挟片片雪花形成一道强劲的气浪,猛地扑向萧雷。

甄不同也同时发难,身形一旋,那个硕大的包袱立即又砸向萧雷。

萧雷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长剑轻轻一划,一片银光自上而下,瞬间收拢,剑气变得无比地凝练,狂风挟带的雪花在剑尖前纷纷辟易,很自然地就化解了王立雄的寒冰掌。左手挥出,势如奔雷,劲力一吐,甄不同的乾坤包就像断线的纸鸢,霎时飞出数十丈高。

萧雷全力施为的一招“盘龙翻身”,看似轻松地化解了两大高手的夹攻,实际上他刚被如玉的琴音所伤,真气运行稍有不畅,挡住王立雄的那一剑,剑尖已经略有震颤。

王立雄是何等人物,虽然不知道萧雷为什么会内力受损,但机会就在眼前,稍纵即逝,他立即摧动如山掌力,排山倒海一般印向萧雷。

萧琰在一旁看得清楚,他一咬牙,三尺青锋如一条银蛇直刺王立雄后背,剑尖连抖,居然寒芒乍现。

王立雄心里一惊,没想到萧家除了萧雷和布氏弟兄外,还有其它的隐形高手,面对萧雷的正面攻击,他自顾尚且不及,哪有余暇对付背后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意外强者,他不敢怠慢,身形一晃,闪在一边。

萧琰长剑在前,立即劈开一个空隙,和萧雷站了到一起。

萧雷哈哈大笑,“上阵父子兵,好,好!我们父子今天就来领教领教你们的寒冰掌与包里乾坤。”

甄不同也笑了,“萧氏父子,果然与众不同,老夫数十年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一战了,过瘾,过瘾!不过,你们可要小心了,我这乾坤包是碰不得的,届时吃了亏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哦。”

萧琰嘻嘻哈哈地擦擦手,“爸,这个老伯伯的那个什么包包给我做家家用,一定很好玩。”

“好,待会我把那玩意拿来给你放东东,省得你总是丢三拉四的。”他父子二人强敌在前,居然谈笑自若,当真是豪气干云。

莫文强刚才吃了点亏,现在见有机可乘,立即摧动无相神功将萧琰封住。萧琰剑交左手,右手与他爸互握,父子二人内力相通,渐至圆融通达,不分你我。身外的气场霎时扩大数倍,浑如一个强大的飓风。莫文强的无相神功刚一接触就像是碰到一个飞速运转的巨大铁球,一下子把他震飞,跌出数十丈外,弄得灰头土脸。

原来萧雷的盘龙功只达到第九层,而萧琰由于年纪尚幼,才达到三层的顶峰,堪堪进入第四层,但盘龙功有一种秘法,名叫“水rǔ交融”如果二人联手,气息相通,犹如水rǔ交融,功力便会大增,本来萧雷的盘龙功已经到了震古烁今的第九层,现在再加上萧琰的三层顶级的盘龙功,两两相加,盘龙功的威力已经无限接近最高的第十层。环顾当世,还有谁能抗衡十层的盘龙功呢!

王立雄突见萧氏父子功力大增,吃了一惊,手下一慢,被萧琰的剑芒击中右肩,疼痛无比。他向后一退。甄不同的乾坤包已经落下,但萧氏父子的气场太强,乾坤包竟然悬浮在半空。

萧氏父子一出手便逼退了三大高手,让所有人嗔目结舌。唐门五虎与青城二老自知力有不逮,七人互看一眼,一齐杀向布氏弟兄。

布氏兄弟四支长剑同时出鞘,剑气纵横,一片白sè的光幕倾刻之间已经将五虎二老围在当中。唐门本以暗器见长,五虎没想到风云雷电如此厉害,一上来就失了先机,只想让青城二老扳回先机,好让他们使用暗器,但风云剑阵一旦展开,又岂是区区青城二老所能抵敌的。所以七人在风云剑阵中始终缚手缚脚,落在下风。

而这一切,崔志安却是视而不见,他呆呆地凝视着天空,因为那里还有一个暗藏的强者,那就是被萧雷一掌打飞的海固子,其它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但是崔志安却知道那个术法的无上强者,一定伺伏在一旁,等待时机,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不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他的神识无限地展开,感受着天地间一丝一毫的律动,可是他却无法感知那个超级的存在。

风越来越大了,狂风中的剑气更加贬人肌肤,就连北国良驹乌骓也开始不安起来。

突然北方传来一阵激越无比的号角声,战马听到号角声,立即扬鬃奋蹄,向前疾驰,马上的乘者,更是虬髯戟张,弃弓拔刀,刀背在马屁股上狠狠一砸,战马受到剌激,立即脱缰飞驰。倾刻间,狂沙漫漫,杀气满天。

荆长贵把大旗招展,驼队的汉子们紧握弯刀,严阵以待。

近了,近了,两支队伍终于狠狠地撞在一起,刀光,刀光,除了刀光就是血影,血影!

驼队的汉子们虽然勇悍,无奈对方人数太多,攻势一波强上一波,尽管荆长贵的大旗猎猎,收获了好多马上的脑袋,但是驼队的人员也是骤减。

荆长贵勃然大怒,挥动大旗,大喊,“萧家的儿郎们,跟我冲啊!”大步流星杀入马队中间。

马队中的号角声开始由激越一变而为凄厉,马上乘者受到刺激越发兴奋,嗬嗬怪叫着向驼队发起又一轮更猛烈的攻势。而驼队的汉子们听到那号角声却明显有点神不守舍。

荆长贵知道这是一种类似天籁魔音的邪门功夫,这支马队一定是平时训练时刺激惯了,才能不受影响,而且还能引起异样的兴奋,他知道只有把这个吹号角的人干掉才能解除魔音的干扰,所以他不顾一切地甩开大步冲入马队之中,马上的乘者在他的盘龙大旗挥扫下,犹如落叶随风,纷纷辟易。

在荆长贵冲过第三波马队的攻击之后,他已经看到了一个青衫少年正在吹动号角,少年似乎也看到了正在冲过来的荆长贵,但他的脸上却是一种漠然的神sè。

荆长贵挥动大旗,又打飞十几名乘者,他腾出手来,从腰际拔出弯刀,狠狠地掷向少年。

少年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弯刀,直到弯刀飞到了他的面门,他也没有动一下。

不错,就在弯刀飞到少年面门的一霎那,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一只比雪还要白的手,一只比闪电还要快的手,那只手轻轻一伸,便把弯刀绰在手中,慢慢地放到他嘴边吹了口气,“嗯,不错,不错,是把好刀,可惜,所谓的拚命三郎,拚了几十年的命,发出的刀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

荆长贵大吃一惊,这个人白衣胜雪,脸上更是白得没有一丝血sè,难道他竟是千年人妖胡媚公子。这个人号称天下第一大魔头,不过传说他已经在二十年前死在唐门掌门唐啸天和柳门掌门柳飞龙的合击之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荆长贵大喝一声,“纵然你是千年人妖,我荆爷爷又何惧于你。”

白衣人淡淡一笑,“量你这无名小辈,哪里要我老爹亲自出手,就让我这籍籍无名的胡心来送你一程吧,”

“什么?你是那妖物的孽种!”荆长贵轰然大笑,“那个死人妖居然也能生出后代来,真是天下奇谭,打死我也不相信,一定是他随便在什么jì院捡了个杂种,带出来显摆。”

“你,你胡说,我老爹修为傲视古今,他什么事情办不到,别说生我一个,就是把你变成他的儿子也是轻而易举。”胡心虽然气极,但他涵养极深,不动声sè地反而损了荆长贵一句。

荆长贵狠狠呸了一口,“呸,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相信你是那死人妖和jì女杂交的小人妖啦,难怪你天生一副人妖样,今天遇到你荆爷爷,就送你去见你那死妖老爹吧。”他明知对方实力一定不俗,还是义无反顾地挥起大旗向胡心扫去,旗风冽冽,声势惊人。

胡心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他惨白的手轻轻一扬,弯刀便慢悠悠飞向荆长贵。

弯刀轻飘飘的向前滑进,甚至于连一点破空的声音也没有,就像是落叶在秋风中漫舞,更像是鱼游水中,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来。

荆长贵冷笑一声,“没吃饭的东西,就凭这一手也想伤你荆爷爷。”他用旗杆一拔,满以为一定可以把弯刀震飞到半空,岂料弯刀轻飘飘地在旗杆上一碰,随即的溜溜地飞旋几圈,突然疯狂地反转过来,疾逾流星,直刺荆长贵面门,荆长贵不虞及此,仓猝中向左跨出一步,可是弯刀却如影随形,顺着他的肩胛深深地插入,直没至柄。

原来胡心所用的手法极是怪异,若是荆长贵直接躲闪,弯刀便会反圈回来,刺向他的后背,当然,那样的力道自然要弱得多,偏偏他那一拔出尽了全力,弯刀借着他的一拨之势,就像是他全力向自己刺了一刀,胡心用力的巧妙之处正在这里,刀头着力比刀柄稍大,刀身一旦受力不匀,方向必然偏转,只是这一手用的极其巧妙,让人防不胜防,即使是上位武者,也未必能够避开,何况荆长贵虽具神力,却难免机变不足,终于中了对方的暗算。

荆长贵一咬牙,把弯刀拔出,随手一掷,“rì娘贼,跟你那死鬼人妖老子一样,太邪门,留你在世上,也是害人,老子今天就和你拚了。”但他受伤之后,大旗在手中已经重逾千钧。他使劲把大旗插入土中,双目圆睁,如yù喷血。

胡心在荆长贵的注视下,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恐惧,他满蓄的劲力竟然忘了发出。荆长贵毫不怠慢,飞步上前,猛的一拳击向胡心,这一拳是他浑身jīng力所凝聚,更是他垂死发出的惊天一击,虽是铁石当前,也难免化为齑粉,一拳既出,他已经虚脱无比。

呆愣愣的胡心实实在在地受了荆长贵一拳,被打得高飙数十丈,总算他修为高深,虽然晕晕乎乎,还是在半空中连着打了十几个旋子,才勉强把荆长贵的劲力消解,饶是这样,也是受伤不轻,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在他惨白的脸上,更加可怖。他把嘴角的血迹舔入口中,“拚命三郎,果然名下无虚,想不到你重伤之后,还能作困兽之斗。好吧,小爷今天就成全了你。”举起惨白的手掌就要向荆长贵的头顶劈落。

荆长贵无力地闭上眼,在心里说:“主人,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您多保重!”

然而胡心的手掌却停留在空中,无法落下。原来萧雷虽然与王立雄等恶斗,但他一直注视着全场的动向,眼见荆长贵危险在即,拉着萧琰的手使劲一荡,“琰子,快去杀了那个白衣人,救你荆叔叔。”

萧琰只觉体内真气沸沸扬扬,势若乘风,飞越数十丈,人在半空,长剑展开,剑芒森森,挟着逼人的寒气,直刺胡心顶门。

胡心见萧琰来势太急,哪敢托大,双手合十,挟住萧琰的宝剑,但萧琰借着他父子二人接近十层盘龙功的强大后劲,凌空一击,势如奔雷,威力是何等的惊人,胡心的双手渐渐渗出血迹,巨大无匹的压力压得他的身体慢慢地陷入土里。

吹号角的青衫少年眼见胡心就要丧命在萧琰剑下,冷冷一笑,手中的号角化为一阵旋风扑向萧琰,与此同时,身形暴长,掌影如山立即印向萧琰。

萧雷看得清楚,大声喊道:“琰子,那是来佛手,快退!”萧琰宝剑一抖,挑开号角,向后疾退。青衫少年冷笑一声,“看你往哪里逃?”大步追了上来。

荆长贵睁开眼见到萧琰危险,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青衫少年。“少爷,你快走,快走!”

青衫少年突然被荆长贵抱住,抽身不得,他冷哼一声,“你找死。”手起掌落,萧琰大喊一声“荆叔叔,”那时救已不及,他咬咬牙,运起全身的功力把宝剑向青衫少年掷去。

少年的手更不停留,一记来佛手直接印在荆长贵的头上,荆长贵闷哼一声,仰起头来,一口鲜血全部喷在青衫少年的脸上。少年眼前一片模糊,萧琰的宝剑已经刺中了他的手臂,惨白的剑身穿臂而过。少年左手拔出长剑一抖,三尺剑锋寸寸断裂,他冷哼一声,“萧家父子不过乃尔。”要想把荆长贵踢开,但荆长贵虽然已经气绝身亡,兀自狠狠地抱着他不放。

青衫少年一时竟是无计可施。萧琰见荆长贵已死,眼前一黑,差点跌倒。但他知道大敌当前,哪里容他半分麻痹,立即收摄心神,运起盘龙功护住全身。车转身想和萧雷仍然合兵一处,但大批马队立即围上了他,十几把长刀同时向他砍来,他自保尚且不及,哪里还能移动寸步。

这时马队里一片混乱,青衫少年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把弯刀,硬生生地把荆长贵地双臂砍下,才得以脱身。看那胡心半载身子陷在土里,模样很是狼狈,他走过去把他提了上来,胡心惨白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血sè,“属下惭愧。”少年一挥手,“先生请自重。”随即又拿起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

这一次号角声越发地凄厉,萧家驼队失去了荆长贵这个领军人物,声势大减,再经这号角一吹,恍如秋风乍起,不由瑟缩连连。

萧雷眼见荆长贵牺牲,驼队人心涣散,萧琰又被困在马队里,他心里一阵绞痛,盘龙功不由大打折扣。本来甄不同的乾坤包一直被逼在半空,此时萧琰不在,只剩下打了折扣的九层盘龙功,又要招架王立雄的寒冰掌和莫文强的无相功,自然左支右绌。

眼看乾坤包距离萧雷的头顶越来越近,风氏弟兄想要摧动风云剑阵前来解围,无奈唐门五虎与青城二老一直如影随形,更有无数的马上乘者在来回sāo扰,驼队的人在马队强大的攻势下只剩下寥寥几十人还在苦苦挣扎。

萧雷长叹一声,他对着布氏弟兄,“布大哥,你们快带弟兄们突围出去,我来掩护你们。”

布惊风大声喊道:“不行,主人,你快带着小少爷走,我们四弟兄拚死也要保护你们。”

驼队剩下的几十人一起努力杀到萧雷与布氏兄弟的风云剑阵旁,一起大喊,“萧公子,我们就是死也要保护你杀出去。”

王立雄冷笑一声,“你们自信还走得了吗?”寒冰掌上雪花闪现,显然已经使出了十层功力。

萧雷大喝一声,“只怕未必!”左边期门大开,忍着受了莫文强无相功的致死一击,身形向右侧反旋,借着无相功的一击之力,再运起毕生功力,连人带剑疾若流星,直刺王立雄的心门。

王立雄万没想到萧雷竟然来了个两败俱伤的招式,他想后退已然不及,无奈之下只能以他的毕生功力孤注一掷。霎时两股无上的力道交汇在一起,扬起漫天的风沙,待到尘埃落定,只见王立雄口喷鲜血萎顿在地。而萧雷正手托乾坤包,昂然而立。

甄不同忽见萧雷手托乾坤包,不由大惊,“萧掌门,我早就和你说过,我这乾坤包万万碰不得的,你怎么,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只见萧雷轻轻一笑,把乾坤包高高扬起,远远地抛了出去,只听得轰的一声,远处马队内人喊马嘶,显然是乾坤包已经把它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原来萧雷以自身仅有的内力逼住乾坤包,让它与自己的手掌保持极小的距离,甄不同以为萧雷已经抓住了乾坤包,所以才没有发力,萧雷就是趁他疏忽的霎那才找到机会破了乾坤包。

乾坤包自身压力太大,本来在萧氏父子与甄不同的双重内力作用下,正好内外平衡,现在外力一去,自然在在马队内轰然炸开,那些包围萧琰的骑者都被炸的人仰马翻。

萧琰突觉身边压力一松,他立即几个起落来到萧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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