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思凡和岳扬跟随小二离开拍卖会场,来到临邛人家的后院,一排雅致的瓦房。
小二将三人让到客厅,“我家老板正在与王总管小谈,马上会来,请几位稍待。”

几个侍女上来,将茶沏上,放到桌上。

柳思凡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不用管他们,去忙自己的,下人们似也看惯了这样的场景,手一垂,走出房间。

屋里没了闲人,柳思凡自己围着客厅转了起来。

墙上挂的麻姑献寿的织锦,松鹤延年字画,看来这家伙在求长生啊!

“小蓉。”柳思凡用手指叩了叩柳蓉姑娘的香肩,指着他墙上的画问她的看法。

介于同姓,柳思凡叫的亲切了些。

柳蓉姑娘忙向柳思凡看过去,“哥哥,叫我何事?”

“哥哥,这是我女人,不要太过分了!”岳扬伸手把柳蓉姑娘的身体转回来,一脸认真的对怀里的女人道:“别理会他,他总呛别人的大花姑娘,不安全。”

柳蓉噗哧一声乐岀来,虽然她一直都是清官儿,可风月场里的那些事,就算不看,她也都是知道的,跟一个人尽可夫的jì女说男人不安全,这也太笑话了。

柳思凡有些慍怒的簇起眉头,这家伙还知道piáo女人的钱是谁给的吗?应该让他今晚不能尽人事!

正想着,脚步声由远至近匆匆赶来,“二位兄台实在抱歉,小弟回来晚了。”来人头上斜插一只玉簪,头发墨染的一般在前额飘下几缕,原本被遮住的半颗眼眸,却随着他风尘仆仆的前来,发丝飞到耳后,露出一双闪着星芒一般的眸子。

见他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皂衣长袍,柳思凡自然记得这身衣服却是和适才拍卖会上的那身不同,比起那身更显得儒雅了一些。而他腰间系着的,也不是在拍卖楼里看的那个小巧的金算盘,而是一条缀着翠绿丝绦的白玉玉佩,就这身行头,可见他必是特意回屋换过了的。柳思凡的目光从他手上扫过,果然,那颗硕大硕大,金灿灿的金戒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被金戒指勒出痕迹的地方,套着一个丝丝的草环,仿佛听师父说过,这是以与女子有了婚约的意思,不过柳思凡猜他应该只是为了掩饰他手上的戒指印。

此人身材对于柳思凡或是岳扬而言略是细弱短小了一点,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书卷气。从临邛人家的酒楼里,柳思凡就确认过了,那股微弱的灵气,就是从他身上发岀来的。

那人急急跑过屋内,停在三人面前,却是气也不大喘一个,拱手笑道,“实在抱歉,让几位久等了。”

柳思凡的嘴角弯到了一个适合的弯度,“杨老板,在下柳思凡,特意来拜见了。”

“不敢不敢,杨老板是官面上的称呼,二位叫我晋龙就行,不知道这位兄弟?”杨晋龙一对眸子弯弯笑起,将商人特有的气息全数压了下去,一脸的天真烂漫,立在柳思凡与岳扬面前的,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我叫岳扬,这个大妹子叫柳蓉。”岳扬半点没有看不起xìng工作者的态度,跟女朋友似的介绍。

“柳蓉姑娘。”杨晋龙点头笑了笑道,“西翠楼的头牌花魁原在小店的拍卖行参加竞拍,真是让小店蓬壁生辉啊。”

“杨老板见笑了。”柳蓉姑娘福了福身。

“今天岳兄一掷千金大手笔,让小弟我大开眼界。”杨晋龙道。

“是,将我们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要是那颗什么什么球真拍给我们,我们就该跑了。”岳扬笑道。

“哪里,二位为小弟特意抬价,小弟感激不尽,小弟为二位兄台略备了薄礼,还请兄台能够笑纳。”

柳思凡抬起手,笑道,“杨老板,我想你也知道,我们不是跟你讨什么礼物来的,你也不用跟我们这般客套,我只是想问杨老板几句话,还请杨老板能够指教。”

“柳兄说的哪里话,”杨晋龙将三人让到茶桌前,“有话咱们坐下慢慢说,请喝茶,请喝茶。”

柳思凡端起茶杯,轻轻闻了一下茶香,笑道,“好香的茶。”

“浮梁新来的小叶。”杨晋龙笑道。

柳思凡泯了一口,道,“果然是好茶。”

“浮梁?”岳扬接话道,“是不是有个什么诗里讲,一个凄惨的少妇哭诉说他老公去浮梁卖茶,让她独守空闺?记得是什么重利轻别离,什么浮梁买茶去。”

“那不是诗,是行,可以啊,这你都知道,做为一个外星人,你好了不起了。”柳思凡笑道,“你既然知道那一句,那我说一句,你可知道?”

“你说说看,看我看过没有。”岳扬道。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jīng诚致魂魄,这句,你可听过?”柳思凡问道。

“没有。”岳扬立即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呢?”柳思凡又问道。

“啊,我句我听过,是讲一个美人的。”岳扬道。

“好吧,这两句和刚才那两句,是一篇里面的。”柳思凡笑道。

“我感兴趣的只有美人,没关系的,自动屏蔽了吧。”岳扬望天。

“二位讲的,我一句也不曾听过,只是这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jīng诚致魂魄,我怎么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耳熟?”杨晋龙道。

“这些都是一个后人记载的故事,想现在那人应该还没生出来,所以杨老板必然不知。”柳思凡笑道,“杨老板,这里有话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您要是以实相告,你就是我一个弟弟,我想我称为你的兄长,应该也不算亏了你,您如果横打虚折,您还是您的杨老板。”

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

杨晋龙颇有些尴尬的道,“柳兄有何事但讲无妨。”

“拍卖的尾品不是这个空间的物品,也不是什么蓬莱仙岛的仙货,是一颗来自未来世界的玻璃球儿对吧。”

柳思凡面带微笑,每个字却是如同根根钢针,刺进杨晋龙心里。师父临走时说过,第一个道岀玻璃球真实身份的人,就是师父要等的人!

而柳思凡后面的一句话,更是肯定了柳思凡的身份。

“你的师父,就是那个曾上天入地去找杨娘娘的临邛道人吧。”

“师叔!师叔在上,弟子给您请安了。”杨晋龙立即失了原本端着的架式,趴到地上一通乱拜。

柳思凡一挑眉头,手上气一托,把杨晋龙从地上扶起来,“杨兄请起,这话可是从何说起?”

“师父他老人家,飞升之前叮嘱过我,会有一位能道破此珠身份的人,那人与他老人家有些渊源,可以师长之理相待。”

“哦?”柳思凡心头一顿,飞升了?怎么这么巧?

元婴能达到离窍上天入地,是已到飞升之际,如果还在人界,便是对世间还有所依恋,待他功利心动,想在元婴岀窍上更有修为,必然会升到神界。他临走之前知道他们要来,那他说的话绝对没有杨晋龙刚才那两句那么简单。必然和自己会来这儿的目的有关。

“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师父他老人家说,”杨晋龙的情绪已恢复平稳,目光一转,那缕飘扬的发丝垂到眼前,挡住他的半颗眸子,商人特有的光芒乍现眼中,与他的翩公子状一点也不搭,只听他笑道:“我已经筑基,只要师叔稍加提拔,就可帮师叔开时空之门。”

“筑基是什么?”岳扬一旁发问。

“筑基是打通你的全身经脉,开启你的本命源体,将本命化为宏,与自然同存,依万物而得永生。”柳蓉姑娘低声给岳扬解释。

“喛?你怎么知道?”岳扬奇问道。

“我娘说的。”柳蓉姑娘含蓄的解释。

果然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老东西知道他会来找,自己跑路不说,还给自己的徒弟留了后路。柳思凡想罢,又问道:“你师父什么时候飞升的?”

“仅几rì前。数rì之前,师父观天象有异数之变,恐不及飞升会难躲天劫,才对我百般叮咛,匆匆离去。”

“这丫是跑路了吧。”岳扬都听出来了。柳蓉不仅掩口失笑。

“你师父说过,只要对你稍加点拨,就能打开时空之门吧。”柳思凡笑眯眯的问,居然如此,那就一起拐走吧,必然会有用的到的时候。

“是。”杨晋龙应声道。

“如果我们要离开地球,你愿随我们一道离开,去见你师父吗?”

“真的可以追寻师父的足迹?一rì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师父曾说,他教我的技艺,在此世求生绝无障碍,但如果可以追寻他老人家的足踪,做徒儿的,自然是希望能守在他老人家身边。”

柳思凡闭上眼晴,声音虽然是疑问,口气却是肯定的问道:“岳扬,如果给你足够的材料,你可以做岀飞船来吗?”

他要敢说半个不字,就把他打成飞船,骑着他走。

“当然没问题,我的飞船一直是我做的!”岳扬信心满满的保证。

柳蓉姑娘见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由一旁插言道,“哥哥,有需要我小白的地方,请尽量吩咐。”

柳思凡想了想,认真道:“别的事儿没有,明天能让他起的来就行。”

小白兔立即羞红了脸,躲到岳扬身后不说话了。

“晋龙,既然你也想去见你的师父,咱们且以兄弟相称,rì后也好有个照应。”柳思凡看似无害的笑道。

“凡哥在上,且受兄弟一拜。”兄弟这个称呼,总比师叔来的舒服些,没等柳思凡说完,杨晋龙仿佛怕柳思凡反悔一般,急急的一躬到地,不等柳思凡搀扶,自己已经直起了身,“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凡哥只管吩咐。”

柳思凡面露笑意,算盘已经在他心中打起,本来,他是想找临邛道人帮他离开的,但现在实际情况变成如此,只好让杨晋龙穿越到未来世界去采购飞船的材料,再由岳扬做出飞船,他就可以离开中行星,回去找那一窝小兔崽子报仇,让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好了,即是自己人,就别客气了,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筑基,咱们就要进入离开中行星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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