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的白粥吃就不错了。”
郝正思一脸风轻云淡。

顾修齐越看她平静的脸,越是感觉对面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

其实他也没想错,郝正思就是带了一些故意的成分。

顾修齐轻笑:

“看来,我太久没‘吃肉’了,你是把我当成和尚了吧。”

话说的暧昧,郝正思低头不语。

“我要吃‘肉’,老婆。”

“咳。”

郝正思惊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脸色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咳得还是不好意思。

又随便吃了两口,都没收拾,就赶紧上了楼。

顾修齐微敛着笑意。

看你还怎么风轻云淡。

郝正思不知道自己听见那声老婆是种什么心情。

顾修齐说的无意,听者却有心。

那种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

差点让自己没掩藏住这些年的爱恋。

她……能不能任性一回,就在白雅筠回来之前,替她尽好照顾他的义务?

深知这是借口,可是她不想再深想,等冷静了下来,暗骂自己那种无耻的想法。

她还是不能那样。

趁虚而入又和那时的白雅筠有何区别?

是顾修齐自己没有认出来,所以怪不得白雅筠。

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要重新理清自己的思绪。

后来郝正思面对顾修齐时,依旧很平静,但依然是每天的粥,直到顾修齐的胃病好了。

顾修齐深深的觉得不用吃白粥的生活真好,却又喜欢着自己现在呢这种生活状态。

……

夜晚的白金帝宫灯火辉煌,VIP包间里迷乱的有些过分,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左拥右抱,手不老实的在旁边女郎身上,慢慢的滑动。

女郎柔若无骨的靠在那个男人一层一层的肥油上,心里一阵恶心,可是又不得不伺候好这个男人。

又何况这个男人凶狠残暴,玩女人的手法更是血腥,没有人性。

这个风月场所里,是都不想伺候他的,只是自己不太幸运,希望自己能平安无事,毕竟她们这种人,是没有尊严的……

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宛如一座落入凡间的神,不动声色的看着屋里的迷乱。

看到自己楼的女人,心里想着那个小白脸,心里不满。

重重的捏了一下女人的胸。

女人痛的惊呼,差点没忍住眼泪。

还必须强颜欢笑的向这个恶心的男人撒娇:

“三爷,你好坏啊。弄的人家都痛了。”

“宝贝不痛,爷给吹吹。”

“哎呀。”

顾修齐看着眼前的情景,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被女人叫做三爷的男人,看不懂这个笑的深意。

不过佩服他如此能沉住气的气度。自己故意在他面前怠慢他,却没有看到他露出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可见此人的心比海都深沉。

向男人举起举起酒杯,

“顾总大驾光临,也不知道是吹了哪阵东风?”

顾修齐举杯回敬,脸色讳莫如深,

“哪阵风无所谓,重要的是这阵风可能给你带来利益。”

听到利益两个字,男人眼里闪过贪婪的光。

不多废话,顾修齐看着他的反应,拿出一张照片。

“找到她的消息。”

递过一张支票,

“这一千万只是定金,你可以随时拿她的消息来换钱。”

顾修齐脸上带着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三爷见对面的男人如此大方,乐呵呵的用双手接过支票,点头应着:

“没问题,没问题,我对于大方的人一向很好说话。”

顾修齐双眼闪过一丝精明,

“当然,如果你可以完好无损的将照片上的人给我找回来,你可以得到一张空白支票。”

那个被叫做三爷的人一愣,这就是说自己可以随意填写数字,以顾家的财富,自己岂不是……

不过一细想,这等美差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完成,照片上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

这才想起仔细的打量照片上的人,是个女人,笑容明媚,水汪汪的大眼让人莫名的升起一股保护欲,一身白裙,看起来像是落入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三爷自问,没见过有如此纯洁笑容的女人。

放下照片的同时,照片上突然反了一道光,三爷眯上眼睛,

等等,似乎有点眼熟,这个女人……

三爷赶紧垂眸,不敢抬头看顾修齐。

事实上,顾修齐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它这种人的,连给一个眼神都有些不耐,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反应。

何况是这种烟花之地,他也不是不参加朋友间的聚会,可他相比之下,还是洁身自好了很多。

目光落在那几个女人身上,穿着暴露,太过风烧,比起白雅筠不知差了几个等次。

比起郝正思,那一身的清冷,更是云泥之别。

那个复杂的眼神,落在三爷的眼里,却会错了意,心下还有些嘲讽,这男人不论装的多高贵,也还是过不了美人关,拜倒在女人身上。

眼神示意身边的几个女人,去伺候顾修齐,顾修齐不动声色的躲开。

这个动作落在三爷眼里,哦,大约是对这几个女人不满意。

想起照片上那样的女人,大约顾修齐喜欢那种类型,平常清纯的不行,就是在床上,不知道……

打量了一眼这几个女人,确实差的有点远。

仔细思考,也不是没有,倒是有几个那样的货色只是那几个女人还有些用处……

也罢,顾修齐那么大方,自己也大方一点,以后好合作。

在内心权衡好了利弊:

“顾总,大约你是看不上这样的货色,要不您等一下,我这里还是有几个雏,你看看……”

没等他说完,顾修齐摆手,略带深意的笑:

“不用了,家中有美人等候,先走一步。”

他可是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想起郝正思,连逢场作戏的裕望都没有了。

……

出来的顾修齐坐在车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没有那种难闻的香水味。

比起郝正思清冷的体香真是差得远了,人比人,真是没法比。

顾修齐自己都没休息到,自己今天一晚上,已经想了多少次的郝正思,什么都是郝正思,这个不如她,那个也不如她。

一想到郝正思还在家里等着,一脚

将油门踩到底,还是要赶紧回家才行。

已经很晚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顾修齐回家的时候,郝正思已经睡着了,看到她没有等自己,心里有些失望。

臭女人,亏他还这么着急的回来。

顾修齐去洗了澡,顾修齐不抽烟,有些闻不惯自己身上的沾染的烟味,还有混杂的劣质香水味。

从卫生间里出来,顾修齐很疲惫,今天确实很累。

往日温香软玉在怀,心里也是有些触动的,今天却疲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很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郝正思依旧起的很早,诧异的看着旁边熟睡的男人,昨天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回来。

没抵住困意睡着了,她还以为他不回来。

没再多想,下楼亲手做了点自己爱吃的糕点,又洗了些水果。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给父母扫墓了。

又细心的给顾修齐做了一些早餐。

本来是有佣人的,这么大一个别墅怎么可能没有几个管理的人。

只不过自己不太喜欢人多,和顾修齐关系稍微缓和一点的时候,她自作主张的遣散了他们。

其实也是有私心的,郝正思也是想在留下的时间里,能和他多一点的私人回忆,哪怕那是不开心的。

郝正思拎东西出了门,打车去了一个叫尘园的墓地。

郝正思和那里以前扫墓的大爷很熟,大约是她没有父母的原因,她对一些很慈祥的长辈,总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有一次和那个扫墓大爷聊天的时候,扫墓大爷还问过他,

“丫头,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尘园吗?”

郝正思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是不是因为人去世了,很多与世间的尘缘都到此为止,所以叫做尘园?”

郝正思还记得,那个大爷用很赞赏的目光看她。

还夸她心思细腻。

只是现在……

郝正思有些感叹,生命很脆弱,脆弱的没有征兆就可以轻易的永远的安睡。

先去大爷的墓地那里看了看,放了一些水果和糕点。

才来到父母的墓地,他们葬在一起。

郝正思就像以前一样,亲自的给他们擦擦墓碑。

“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做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

“不喜欢的话,你们可以托梦给我,我再做给你们吃。”

郝正思一直都很平静,不是没有眼泪,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哭,毕竟她没有和她的父母有过记忆。

但是外婆告诉她,做子女的要孝顺。

“虽然你们当时很不负责任的扔下我走了,但是外婆把我养的很好,在那边,你们可以放心。”

“外婆也很想你们,总和我提起你们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应该回去了吧。

“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如果外婆好一些的话,我带她一起。”

心情有些沉重,郝正思不再回头,虽说没有相处后的感情,但是血亲的关系还是会让她心中难受。

看了眼天空,也不知道顾修齐醒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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