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rì清晨,天刚刚放亮,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吵杂的声音,刚yù下楼查看究竟,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几名官差跟随着一名拿着长枪的士兵在抓人,奇怪的是只抓男人而且是轻壮男丁,对于老幼妇孺却没有为难的意思。只是他们的亲人和家属被惊吓的不轻,就连当事人也是莫名其妙,后来一经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被“抓壮丁”了。这段时rì雨氏国与火云、雷池不间断用兵保卫家国,兵源已现不足之象,不难想象前方恐怕吃紧的很啊,局势不容乐观。你,你,还有你,跟我们走,快点,别磨蹭,那士兵严词喝道。我顿时便傻了,这阵势我还真没见识过。说你呢,你跟我们走,赶紧!那士兵又在催促。我,我不行,家里还有70多岁老母,需要赡养,我不能跟你们去!我慌乱中口无遮拦,便吐口而出。那士兵见状,不听解说,哪儿那么多事,你,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不会是敌国混进来的jiān细吧?这绝不可能,哪能呢,我可是大大的良民,我,我叫李二,京城人士(要说应变能力,老子可是你爷,紧要关头决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不快走,说罢那士兵要用枪杆抡过来,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好随他们去了。队伍里的人一个都不认识,我想主动跟他们搭话,却被官差一阵训斥,便只好作罢。街道两旁站满了凑热闹的百姓,有的是为自己的亲人送行,毕竟即将要奔赴战场,是死是活还不一定,有的纯粹是看热闹。低头吟叹“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我们一行来到城东头的校场,听说是要集训,不远处是破破烂烂的营房,那大概就是我们休息的地方。这一队人马,少说也有几千,带队的士兵向将军做了简短汇报后,便迅速归队。将军快步走上将台,立定之后便开始了他的训话。知道为什么把你们请到这里来吗,众人齐声回应不知道。好,那我告诉你们,将军不紧不慢说道:想必你们都亲历了这段时间战争的折磨,火云,雷池合兵一处想要吞并我们的国家,来势甚为凶猛,我军将士誓死抗击,保家卫国,已有不少将士以身殉国,为了我们的雨氏王国,不受外族蹂躏入侵,希望你们能够前赴后继报效国家,用你们的身躯,用你们的热血捍卫家园的繁荣与和平。从今天开始,你们被征入伍,三rì后奔赴战场。说的义正辞严,干净利索,不愧是将军,实在是高才,我心里暗自佩服,将来定取而代之!

紧接着便是队列队形,基本功和令行禁止之类的练习,白天看令旗,夜间看火把闻旌鼓声,战鼓一响众人需冲锋陷阵,鸣金以示收兵。队伍被分成了步兵、骑兵、弓箭手,且各自训练自己的技战术。我被选为骑兵,还发了一把大刀,那刀的分量着实不轻,还得骑在马背上抡刀,这对我来说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练了近半个时辰,汗水已湿便全身,看着头顶的太阳,两眼直发晕。然后是骑马,说起骑马却不曾难为我,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我的骑术还算可以,比那久经沙场的老兵当然是弱了点,不过假以时rì,却也不是什么问题。最棘手的问题是三rì后要亲赴战场,这可是对我莫大的考验,思来想去还是不去为好,刀光剑影,着实可怕,算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帮龟儿子早有防备,还没等我们摸出营房,便被他们发现了。领了二十军棍了事,逃跑的不光我一个,我们营房加起来少说也得十多个,别的营房可想而知也不会烧到哪里去。趁夜摸黑,算了,跑是跑不掉了。这几rì下来跟兄弟们到是熟路了不少,毕竟是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不过从他们那里到是听来了不少东西:雨氏国同火云国,历来不和,究其原因不外乎,火云国崇尚武力、只有战胜他国方能得以为继发展宏图,这是其一;其二火云国较之雨氏要落后贫穷,没有丰富的自然资源,比如铁矿、铜矿石,农业也欠发达,只能依靠在两国边境上做做贸易,拿他们的牛、羊,药材等来换取些我国的金、银、丝、帛以供补贴之用;眼下正是青黄不接之际,又恰逢三年大旱,火云国更是不济,这才动了出兵之念。听他们几个说,眼下最困扰百姓的还应该是百年罕见的旱灾,好多老百姓田里都是颗粒不收,甚至连芽苗都不曾得见。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三rì集训的时间快结束了,明rì就要上战场了,好多兄弟心里都在打鼓,有的兄弟甚至连觉都不敢睡,当然也包括自己。兄弟们静一静,听我说几句:明rì我们即将奔赴战场,是生是死,亦属未知,不如这样,大家把要交代亲人、朋友的事和想对他们说的话,都写下来,战争结束以后,让将军或者侥幸存活下来的兄弟给寄出去,也算对他们有个交代,我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跟大伙吩咐道。那该死的王二狗,竟一连上了三次茅房,间隔都不到一刻钟。(我心里骂道:瞧你那点出息,真给老子们丢脸,好歹也是七尺男儿,)眼见大家都很猫爪,算了,豁出去了,来,大家一起唱首歌吧,唱什么呢,我故作无事的搭腔道。钱二蛋自告奋勇道:那我们来一首激情点的《好汉歌》怎么样?(顺便提一句,这首歌是我教给大家的,呵呵),好,好啊,大家都说好。那好,二蛋你给大家开个头,我吩咐二蛋道。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此处略去三百字,有点夸张),大伙变得没那么猫爪了,也放松了许多,说说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兄弟们却都已睡熟了。鼾声、喘息声、蝉鸣声混做一团,这真是个难忘的夜晚。破破烂烂的营房,不时还有耗子光顾,碰上雨天,外边大雨,房内小雨。油灯里的火油也快烧尽,睡吧,睡吧,希望明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大战在即,各营都接到了大将军令,到永定门外集结。永定门,是青阳城的南大门,敌军做梦都想从这里撕开个口子,所以这里集结了我军绝大部分的主力。其次雍慧门、上东门,是为疑兵布防,如果一旦有事,以响箭为号,主力迅速做出调整,可保万全。这一次集结的数十万兵马统统扎营城外,想必大将军有“背水一战”之意,这一次死定了,我心里默默念叨着。敌军也早已严阵以待,拒马观望,等待战机。

炎炎烈rì,直晒在大地,没有一丝的凉意,汗珠顺着脸颊直落到地面,滴答,滴答的声响,特别刻骨铭心,在这一刻,众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一般的寂静。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敌军兵马也不可小觑,少说也有十万。只见敌军将领,挥动着大刀,做出冲锋的动作。杀呀-----杀,给我杀!眼瞧着敌军越来越靠近我军阵地,大将军向前挥动着令旗,弓箭手一字子排开,做好准备,1、2、3、放箭,嗖、嗖,那真是万箭齐发,敌军前锋倒下了不少,但还是难以阻挡敌军前进的步伐,此时的弓箭手迅速退到大军后方,大将军,拔刀向前挥动,只见骑兵向前冲杀,敌我混战厮杀在了一起,难分敌我,步兵紧随其后。一阵厮杀,一阵迂回,我闪、我躲、趁其不备,一个横劈,一个直刺,砍死了几个敌军士兵,鲜血染红我的衣服,头盔上也溅了不少血渍,真想不到,居然我也能杀人,我正得意之时,一名敌军,拿一短刀,逼近我身后,起初我并没留意,只觉得背部一阵刺痛,我猛一回头,一个回马刀,便斩下了他的头颅,不知道厮杀了多久,我身疲力竭,一阵眼晕,便失去了知觉。

夜幕降临,乌云层压得越来越低,越来越厚,一场漂泊大雨,顷刻来袭。突然感觉到脸上湿湿的,凉凉的,慢慢的苏醒过来,吃力的支撑起被血水染红的身体,雨在下,地面冒着水泡,放眼望去,地面布满了尸体,横七竖八的卧倒在那里,身体上插着刀,插着剑,有的尸体,不是少了头,就是少了胳膊,少了腿,真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背后一阵剧痛,似乎有血水往外流,最终我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得动弹。

朦朦胧胧,仿佛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想要起身,可是不管我怎样努力,却都无济于事。喂,喂,你醒醒,你醒醒,似乎有声音在叫我,还有人在不停的晃动着我的胳膊,我定了定了神,左右环视一圈,原来是个姑娘,只见她坐在床榻旁,一副焦急的模样,好像许久都没合眼的感觉,面带着几丝倦意。我,我,这是在哪儿,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姑娘猛的按在了枕上,别动,你伤的不轻,好好躺着,这是我家,你先躺着别动,姑娘的话语让人着实感到温暖,甚至非常的亲切。(我心想难道我这么快就回去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说完,姑娘就起身了,你先躺着,我让我爹给你找个大夫,给你配几服药来,姑娘调皮的留下一句话,便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爹,爹,那个小伙子醒了,一阵阵话音透过窗户,响遍了整个屋子,。不一会儿,姑娘领着两个男人进屋了,背药箱的老头,分明是大夫,那个男的是?,正当我狐疑的瞬间,那姑娘张口就来了一句:大哥,这位,是我爹爹,这是我爹爹帮你请的大夫,。大夫说了,你现在的伤并无大碍,只不过失血过多,身子还很虚弱,需要静养调理。我不好意思言道:哦,谢谢姑娘,谢谢伯父,有劳你们为我费心了,小生感激不尽,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姑娘倒是挺直率:不必客气了啦,遇到就是缘分,再说看你那一身装扮也是个当兵的,的确不容易,没有你们,我们老百姓岂能安居乐业。真没想到这姑娘却是如此深明大义,知书达理,他父亲倒是一声没发。

rì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我的伤也痊愈的差不多了,我知道,此地不可久留,看的出来,他父亲并不喜欢我,我还是找个机会,告辞算了。近rì来,我得知了那姑娘的芳名:柳玲,年方二八,养伤期间也多亏有她的悉心照顾,可是这突然的请辞,还真不知如何跟她开这个口。他的父亲柳大鹏,是这绿柳山庄的庄主,全庄上下几百口人,平rì里并不多见,柳庄主也是偶尔过来看看,几面之缘而已。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踱步在小院内。难得如此清静,如此惬意,独享这美好的夜sè,要是能来几个小菜,再来添点烧酒感觉会更好。正想着,正美着呢,猛地一声恫吓:想什么呢,如实招来!我左右环顾一圈并没有任何形迹可疑之处,正当我抬腿向前迈去,只见那姑娘站在那儿,挡住了我的去路,嘟着小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哦,是玲儿妹妹呀,刚才没有看见,切勿见怪!我随即忙道歉道。大半夜的一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道不能跟我说说?玲儿嘘寒问暖道。来,玲儿,这边坐,我示意她坐在石凳之上。实不相瞒,我是一名当兵的,在前一阵子,一场恶战,沦落到此,也有旬月时rì了,也不知道大将军他们怎么样了,雨氏,与火云,雷池这一战,战况如何了。我如实道出了我的心事。你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后来听他们讲双方死伤惨重,各自退兵了,玲儿言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能带我回去吗,我是说回军营,回青阳城,我有些言不由衷(其实我心里是想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吗?)这,这恐怕不行,玲儿看上去有点为难的样子,回道。你先听我说:此地虽离青阳城不算远,但也有几百里之遥,而且我又是女儿身多有不便,我看还是先跟我爹爹商议后再做定夺,你看怎么样?玲儿如是说。真没想到,这一次受伤,竟让我跑了这么远。也只好这样了,我微微点了点头。受伤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找时间我得去问问玲儿。

半个月前,我跟爹爹几个一行,去了趟京城。爹爹说在京城有些买卖要谈,还要去拜访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在家也是无聊,索xìng就跟着爹爹一起去了。事情办完后,我们一起返回,正要路过青阳谷时,却发现草丛中有个人,我第一个发现的,上前试了试,居然还有呼吸和脉搏,于是叫爹爹把你带上了马车,一路随我们来到了我们庄上。那场雨,一连下了好些天,眼瞧雨势渐停,我们才上路,想必是,你受伤后,晕厥落于马下,这才被山洪雨水,带到那青阳谷的。后来回到庄上,我们立即帮你请来了郎中,经过一番诊治,你没有了xìng命之忧,这后来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听完玲儿的话,我早已是泪眼婆娑,哽咽着,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不禁深深的向玲儿鞠了一躬。玲儿来不及阻拦,这,这如何使得。使得,使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如是言道。此时此刻,屋里只有我和玲儿,彼此对视着,许久没有出声,多亏玲儿的丫鬟,小红,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小,小姐,该用晚餐了,老爷已在餐堂等候了,小红显得有几分着急,嗯,知道了,马上来,玲儿应道。也许是怕老爷那边…..

我独自在房间用餐,每次都是小红前来送饭,跟她倒是有几分的熟络。除了负责端茶、送饭,还负责帮我打探外面的情况,不至于让自己又聋又瞎。这不,她的情报来的还真及时,她跟我说:老爷似乎不太喜欢小姐跟你走近,虽然他不愿公然表露,可是已经多次责骂过小姐了,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其实我早就应该看出来,柳庄主跟我见面,几乎从不出声,我跟他打招呼,也只是示意的招牌动作,点个头而已。看来,柳庄主跟我是不对付了,也罢,还是早rì离开的好。小红啊,你把你家小姐找来,我有事情跟她说,嗯,好,我马上就去,小红放下托盘上的茶水,转身便出去了。不一会儿,玲儿来到了我的房间,听小红说你有事找我,我说,是啊,我想明rì启程赶回青阳城,特地跟你请辞。

你怎么这就要走,是不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是不是小红,我去找她算账,玲儿说着就要去找小红,我急忙劝阻,不,不是那个意思,在庄上打搅已久,于心难安,我想早rì回到军营,也好保家卫国,建立一番功业,玲儿及庄主的救命之恩,容当后报,请玲儿一定理解我。既然如此,那好吧,明rì我跟爹为你送行,不过你得答应我,有空常回来看我,要常记得给我写信,好,好,一定记得我认真的答应她。说罢,玲儿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脸颊紧紧贴在我的肩上,许久,许久才离开。

第二天一打早,我主动向庄主辞行,感激的话,说了不少,好难得,柳庄主,这才勉开金口:既然小兄弟要走,那老夫也不便强留,说罢,叫账房支了点碎银,以作盘餐馈赠,父女俩一起把我送出庄外,挥手作别。前面不远,便是官道,顺着官道一路向西,…..不知走了多时,包袱里的干粮和水,也早已用尽,下马歇息片刻,再行上路。一路狂奔,天sè渐渐暗了下来,难不成要露宿荒郊野外,我四处寻视了一番,只见一处微微有户人家的模样,还亮着灯火,甚是诡异。这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算了凑合一下,天亮再赶路。没跑几步,便已到屋旁,只见屋前挂了一条幅,上面写着“青阳驿”三个字,难道这里便是青阳城地界的青阳驿站,算了先不作理会。敲门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谁啊,一位店伙计模样的人,开了们。在下,行路之人,只因错过宿头,才走到此处来,劳烦尊驾,容在下歇息一晚,明rì一早便会离开。哦,原来是住宿的客人,请请请,快请,伙计招呼道。

进到屋内,到也还算干净,将行李搁在床榻之上,便出了里屋,来到前厅。伙计,伙计,半晌没出声,甚是奇怪。狐疑之际,客官有何吩咐,看样子伙计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哦,你在啊,我说怎么没人应声。给我打点热水,烫烫脚,再送些饭菜到我屋里来,银子不会少你的,我吩咐完便回屋了。过了不一会儿,伙计便送来了我要的东西,客官您请慢用,说罢便想走。我说:伙计,这不是青阳驿吧,怎么咋看都不像官办的驿站。伙计转身回来,客官您问这事啊,这里的确是青阳驿,不过这是一座废弃的驿站,由于这里是通往青阳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个青阳驿还一直有人照看着,哦,原来如此,那么这儿,离青阳城还有多少路程?我紧接着问道。伙计想了想,才开口:少说也有几十里,骑马赶路的话,几个时辰便会到达。谢了您,您忙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伙计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天sè微微发出亮光,起身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随手丢下几个铜子,翻身上马,扬鞭而去。一路狂奔,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远处依稀可以见得城门。又是一阵马不停蹄,这才终于来到了城门下,城头上值哨的士兵,伸着懒腰,打折哈欠,想必是快到换班的时间了。见我来到城门,便向我喊话:干什么的,打哪里来,进城有何贵干?我连忙回话道:我是骑兵营的一名军士,前些rì子一场恶战,被打散了,我奉命回营报到,这是我随身的腰牌。值哨士兵见此腰牌便不再继续盘问,随即命城门守卫打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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