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烟尘弥漫,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有几人甚至跪倒在地,簌簌发抖。
“紫阳真人不愧是仙君下凡啊,果然有大神通!”

“叩拜仙尊,叩拜仙尊!”

徐茵美目凝视着将林宇周身尽数笼罩的红色血刃,白皙的面容也悄然泛起了一抹震撼。

“没想到这毛头小子还有点儿本事...”她撇着小嘴嘟嚷,“只可惜你同紫阳真人叫板,唯有死路一条啊,太可惜了...”

她浑然忘却了那小家伙不久前还面无表情撕烂了自己的裤子,心底竟忍不住升起了惜才之心。

除了深知林宇厉害的小美女秦桃,全场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在如此惊世术法之下,林宇断无活命可能!

那先前被打的小道士更是满面狰狞,戾声大笑:“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打扰仙家福地,今天就让你神魂俱灭,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众人以为这等攻击就算神仙法术,但在林宇看来,真是...太不入眼了!

老道底牌尽出所施展的攻击,顶多也就与一个内劲巅峰大高手战力相当罢了。

他连化境强者都轻松拍死,还会在乎这种毛毛雨?

听到身后传来小道士张狂的大笑,林宇将手轻攥,那十八道由暗金符箓化成的血刃便瞬间炸碎,散成漫天虚无。

他慢慢偏过头,神色平淡清冷,不急不缓的问:“很好笑?”

“这...这怎么可能...”小道士笑声戛然而止,满面惊恐骇然,大张的嘴巴好似能生吞下一个苹果,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下一瞬,他两腿发软,失禁的尿液沿着裤管哗哗往下淌。

“妖...妖怪...”他嘟嚷着,白眼儿一番,歪斜着摔倒在地面,被当场吓昏了。

而此刻,那老道也被惊得浑身过电一般痉挛,脸颊惨白如纸,冷汗一瞬间浸透了衣服。

祖师爷留下的法器,对方吐出一个字就给毁了,祖师爷留下的符箓,对方动动手就给破了。

这...这还是人么?

在满场那一道道惊惧的视线交织中,林宇将手掌一扬。他指间骤然升腾起长达数米的实质剑芒,恐怖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而开,四面八方的草木都簌簌抖动,鸟雀哀鸣着冲天而起。

“看来你是不打算给了。”林宇一步步往前走,嗓音冰凉刺骨,“我自己取便是。”

老道身子猛地一抖,“扑通”跪倒在地,额头冷汗涔涔:“仙师!仙师饶命!”

“都怪弟子有眼无珠,冒犯仙师!请仙师恕罪!”他磕头如捣蒜,前额一片血红,“不就是雷击木么,有!我有!仙师要什么,弟子就给什么!”

什么狗屁的紫阳真人,那不过就是唬人的名头罢了。在生死一刻,他就只是一个怕死的人!

林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看我是妖么?”

“不,不是!您是天尊下凡,仙君之体。”老道汗流浃背,哆哆嗦嗦,“弟子知错了!只求仙师再给一次机会!从今往后,弟子唯愿侍立仙师左右,做一卑贱奴才,绝不敢再生丝毫不敬之心!”

院子里一片死寂。

每个人都傻呆呆盯着跪在地上、连连告饶不止的老道,表情可谓丰富至极。

这位在半个江南省都鼎鼎大名的紫阳真人,趴伏在地犹如丧家之犬,哪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气度?

徐茵怔怔然望着那长身立于场中的瘦削年轻人,白皙脸颊上神色复杂,但美目之中却不禁泛起丝丝异彩。

如此小小年纪,却有这般惊世之姿,绝非凡俗之辈啊...

“小姐,小姐。”随从在后面低低提醒,满面担忧之色,“您方才得罪了仙师,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

徐茵狭长美目轻轻一眨,缓缓摇头:“不,既遇高人,焉能错过?我一定要认识他...”

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老道已经磕得满脑门子都是淋淋鲜血,面如死灰:

“仙师饶命!求仙师饶命!弟子再也不敢了!”

林宇低头俯视,心念微动,散去了手中完全由灵力凝聚的剑芒。屠戮这种不值一提的小蚂蚁,他还真没有半分兴趣。

“念你初犯,并无恶果,我且饶你一次。”

老道听了,顿时如蒙大赦:“叩谢仙师!谢仙师不杀之恩,弟子感念于心,今生今世绝不敢忘!”

林宇背负起一只手,淡淡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桃嘟起红润小嘴凑上来,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长是我家远房亲戚,我记得他好像姓王,叫王...王什么来着?”

老道老老实实的接话:“王土地。”

林宇皱着眉,表情有点儿嫌弃:“怎么如此难听?”

“我...我妈给起的...”老道一脸尴尬,“后来出来混,名字太土气没人信,我就自己起了个名字王紫阳,后来大家就都叫紫阳真人了...”

“既然是你母亲所起,倒也不觉得多糟糕了。或许她希望你敦厚沉稳,义重于厚土吧。”林宇轻舒一口气,不自禁想起了自己那不知身在何处的母亲,感慨颇多。

老道毕恭毕敬:“仙师见微知著,明察秋毫,弟子感佩不已。我母亲在世时,就曾多次告诫我,做人要像土地一样踏实沉稳...”

“你做得不好。”林宇缓缓摇了下头,迈步走进正厅,“起来吧。”

老道这才颤颤巍巍的从地面爬起来,吩咐观中弟子将香客们送去其他房间休息。

他又招过一个贴身道士吩咐几句,然后才转身跟进了屋子,规规矩矩的侍立左右。

茶水奉上,过了没多久,一个小弟子捧着托盘躬身进来,将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秦桃掀开覆在上面的锦布,见下面是几块焦黑色的木头,小脸满是好奇的问:“这就是雷击木?”

“嗯,虽不名贵,却很难得。”林宇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旋即起身,“用口袋装起来,我们走了。”

老道做着长揖,恭敬相送。

林宇穿过庭院时,那先前被吓得昏死过去的小道士已被唤醒,正跪在大门口,以头杵地,瑟瑟发抖:“饶...饶命...”

他看也没看,带着秦桃直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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