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办法?”徐安好奇的问道。
蔷薇倒是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想起什么,惊讶道:“你是说……”

李奉先点点头,知道蔷薇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开口道:“先生当初说过,这《五禽戏》若是可以突破下士,大至筑基中士境界,便可将释道儒三教本领神通尽数学来使用,如今我正好已经突破下士境界,踏入筑基中士,虽然仍是中士下品,但相比学来这惊天地神咒,也绰绰有余,我身子底子都比你好,由我来替你救他们,自然足够了。”

蔷薇当然没忘,当初在长寿,先生授道之时,确实说过这一番话,只是后来,自己修为进展缓慢,这事也就忘了而已。现在李奉先一提及,她立刻就想起来了,李奉先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那么只要教会李奉先使用这惊天地神咒就好了。

徐安可算是被震撼住了,他没想到,五禽戏还有这种用处。见蔷薇开始教李奉先使用惊天地神咒,他拉过张木子,小声问道:“你所修的,应该是南苑儒家的神通本领吧。难道李奉先若是想学,他现在也可以修行使用你的神通?”

张木子倒是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羡慕李奉先的神色,那双眼睛看着李奉先,用望穿秋水四个字形容都不过分。只是当徐安拉过他,张木子才稍稍正常了一些,叹了口气,他回答道:“是啊,当初先生还说,这《五禽戏》如果是修到上品,那这天下三千左道八百旁门便可随意修行使用。”

徐安好歹曾经一窥过这筑基上士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那种境界,只是自己稍一琢磨,便想通了这点。按照大明王对这筑基的解释,上中下三士可以用“得气”“行气”“疏通”三种领悟境界来分别,这正好可以说得通为何当李奉先以自己筑基中士境界,便可突破传统筑基之术的限制,学习其他道门的神通。天地间灵气自然不会改变,无论是释道儒那一教的神通,其区别无非都在于对体内元息的积攒使用与引动体外天地间灵气的千变万化上。至于为什么这天下修行者一生只能学其中一门道法,徐安还不太清楚,但有一点,这必然跟他们所专修的筑基之术有关。

也不知道自己这自行感悟出来的筑基之术,能否在自己恢复到中士境界时,学习这释道儒三教的神通。徐安心中暗想,反正自己所修的既不是释教的《大藏经》更不是道教的《道德经》或者儒教的《论语》,到时候,一定要试一试。

……

一夜难眠,破晓的一束阳光射来之时,徐安才睁开眼睛。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徐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也不知道李奉先跟蔷薇学习道家符咒,是否学成了。

徐安刚想起身,发现澹台雪卿此时正依偎在自己怀中,而张木子更是与自己背靠相持,此时,不但澹台雪卿还在熟睡之中,张木子更是还没从美梦中醒来。

澹台雪卿是越来越沉默了,徐安隐隐察觉到澹台雪卿心事重重,可见澹台雪卿自己又不愿提起,也不好多问,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慢慢等着便是,徐安小心翼翼的抽身出来,将澹台雪卿轻轻放下,不想打扰她休息。

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先去宝刹城,那么也不知道李奉先跟蔷薇学了一晚上的符咒,究竟效果如何。

徐安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四顾望去,然后目瞪口呆。

一夜工夫,那些原本带伤的侍卫竟全部都好了,此时正在不远处进行操练,而那些马匹竟然此时也悠然自得的在一旁散步,在四周懒散的转着寻找食物。

而缔造了这一幕的两位功臣,李奉先与蔷薇两人,此时竟然并排横躺在在那些侍卫休息的地方,呼呼大睡。

“这…..”徐安走了过去,准备叫醒李奉先,问个究竟。

“等等!”

只是这时,他被昨日那位领头的侍卫拦住了,“两位大人昨夜劳累了一晚,这才刚刚睡去,就别打扰他们了。”

徐安扭头一看,是那位甘地-罗兹-罗,此时他并未与之前那些侍卫一起,参加早晨的晨练。

徐安笑了笑,指指蔷薇问道:“你们的伤势已经全好了。”

甘地双手合十,虔诚无比的念了声佛号,然后微笑道:“是啊,释教的大人向来慈悲,果然不会眼看我等受伤痛折磨。昨夜这位大人已经帮我们全部的伤势都治好了,就连那些本来受伤的马匹,此时都健壮无比。”

李奉先真是天赋惊人啊!徐安心中,都有些唏嘘,有这样一个人时刻惦记这打败自己,自己还真是走运。

徐安突然回忆想了一下,貌似从遇到李奉先开始,在于李奉先的争斗之中,也只有自己初到长寿之时,被打得卧床三个月不能动身之外,其他时候,自己似乎都不曾吃亏。想到这,徐安心底嘿嘿一乐,有时候,这运气可比天赋强多了。

“您还有什么事吗?”甘地又开口询问道:“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要回去与我那些手下一同晨练了。”

“哦,我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宝刹城。”

“随时都可以,只是这两位大人如此劳累,所以我本想是等着两位稍事休息,等中午在动身,我们沿途马不停歇,这样同样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回宝刹城。除非……”甘地又看了一眼李奉先,然后说道:“除非几位还有更重要的事,急着赶回宝刹城的话,那么就只能现在叫醒这两位大人了……”

听到这,徐安赶紧摆手道:“没事。不急不急,等他们休息一下在动身吧。”

甘地点点头,再度轻轻顿首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哎,等等!”徐安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甘地。

“我想问问,之前你们追的那个蒙面女子,究竟犯了什么罪过啊,值得你们千里迢迢追到这阳山边境来。”

听到徐安这问题,甘地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色,似乎这事有些不好开口,一时支支吾吾起来。

见到甘地这样,徐安也就不好开口再问下去,连忙道:“既然不方便说,那算了,我其实只是好奇的问一下,毕竟那蒙面女子是利用了我们,才摆脱了你们的追捕。”

“哎……”

甘地长叹了口气,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打定了主意,抬头对徐安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几位既然是那位大人的朋友,这事迟早也会知道的。”

“这妖女劫持了城主大人所邀请的贵宾,哦,也就是她一直随身背着的那名女子。而我们在宝刹城围了她三天三夜,没想到,竟然还是让她不知如何就混出了城去,幸好当时城主大人英明,在城门外一眼识破了他,并重伤了她。只可惜,还是让她逃了出去,于是城主大人就派我等,追逐到这里。只是没想到,这妖女身负重伤,还能躲过我们一天一夜的追捕,直到昨夜,我们才能勉强追上了她。”

“受伤?”徐安回想了一下昨晚,他还真没看出,昨晚那蒙面女子背着个人,还有那么矫捷的身手,像是一个被追捕了数日,还身受重伤的人。

“恩,您可千万别小看这妖女,这妖女身兼妖兽之魂,所修的乃是蛊魂之术这等妖邪之道。”甘地见徐安有些不可置信,不由补充了一句。

蛊魂之术?徐安对这个说法好耳熟,哦,想起来了,当日在万寿路初遇赵兮人时,便被其误解为自己是蛊魂之术的修行者。

知道事情缘由后,徐安反倒更诧异了,对付一个修道之人,哪怕所修的是一门邪魔歪道,可排除这么一队普通侍卫,深入阳山这种险地,难道就能抓捕得到那位妖女?

“你们是怎么追踪到这妖女的行踪的?”徐安只得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

不过甘地还是看出了徐安真正的疑惑,指了指自己身后,在那群马匹之中,有一匹明显高出其他马匹很多的高头骏马,正是之前甘地所骑乘的那批,然后道:“这匹马乃是东朝道教赠给我们城主的一个礼物,名叫寻妖,它有灵性,能感应对方圆百里内的妖兽气息,而城主大人断定这妖女受了伤还带着个人,一定逃不远,便将次马赐下,让我等前来追捕,只是想不到,这妖女神通广大,一发现我等有寻妖带路,立刻就往阳山逃来,她毕竟受了重伤,施展不出来什么神通。当然,我们最重要的目的,是救回城主大人的贵宾,那位姓月的姑娘。”

徐安望着那那名叫寻妖的骏马,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突然皱眉,又想起一个问题,赶紧朝甘地问道:“对了,你昨晚是怎么一眼看出我是南缘人而不是东朝神洲人士呢?”

甘地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西度子民额头正中都有一点朱砂红印,而你额头上又没有朱砂红印,那自然只能是南缘圣洲或者是东朝神洲人士了。”

“而我们西度佛州普通子民生病都是去寺庙内,由寺庙内僧人医治,所以是从不说大夫或是医生的。你当时一开口,所说的却是‘医生’这个词,而关于这个,东朝人一向是说‘大夫’的,只有南缘人才会说‘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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