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光明航线不在南海?可是它明明是和南海魔鬼三角区重合的。”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阿叨,真想知道他是不是刚才在下面时被熏糊涂了。

“我解释不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能说,我们现在被困住的这个海藻区,在南海的海域中是绝对不存在的,我以前来过这附近,要是有这么个区域,我绝对不会不知道,还有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叫zì yóu港的小岛,还有那沉船的区域,我相信南海上是没有这些的。”

此时阿叨面sè苍白地萎缩在船舱的角落里,看上去异常颓废。

这样看来,我们所走的这条所谓的光明航线实在是异常的诡异,从靠近香港的一个点出发,然后这一路上,渔船几乎就开始游离在我们所生活的那个空间之外,这所谓的光明航线,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阿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不在南海的?”

“遇到那艘沉船的时候,想一想,那是一条长三十米左右的楼船,元代的,埋的也不深,而在航海图上,那个区域又是有很多船只活动的,怎么可能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过?”

阿叨说着竟然抹了一把眼泪。

这个家伙,难怪在遇到那条船的时候,被陆航看成是胆小鬼也不肯下去,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你和陆航当时劲头那么足,我那时说了你们谁会信?再说那时我也不是十分确定,直到来了这片海藻区我才开始肯定。”

我一屁股坐在船舱的地上,思维开始混乱了。

按照阿叨的意思,我们的船名义上是行驶在南海,可是在这一路航行的过程中,或者是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或者是空间变化了,也就是说,这条所谓的光明航线,其实是穿越了时空的。

之前的zì yóu港,光明航线在那个位置应该是穿越了时间,那个小岛也许在很久以前是存在的,只是后来沉没了,而我们在路过那里的时候同样穿过了时间回到了过去,来到了那个小岛上,所以之后,在我们离开了之后,回头再怎么样也找不到那个小岛了。

再说此时这片海藻区,肯定就是穿越了空间的,所以我们会遇到一片在南海根本就没有的海藻区。

这样说来的话,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白光的时空通道以及什么死后的世界,应该是同时穿越了时空的,同时穿越了时空,或者是到了平行空间,或者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或者是天堂,或者是地狱。

我把我的想法和戚焰斌兄妹说了一下,兄妹俩的脸sè立即白了白,我真庆幸在这船上有陆航陪我。

“少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回不去了吗?”

戚焰舞担心地问。

“不会,就按照光明航线走下去,肯定会有尽头,我推测,如果这光明航线真的是一条穿越了时空的航线,那么我们中途半途而废才叫危险,很可能就迷失在哪一个时间或者空间之内永远出不来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光明航线好比一条穿越了沙漠、森林以及草地、沼泽的道路,这条道路最终通向一个目的地,虽然中间会遇到各种不可思议的景sè,可是只要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会到达目的地,但是如果中途离开这条道路,很可能就会从此困在道路所经过的沙漠或者泥沼或者森林内,是不是这样?”

戚焰斌想了一下,似乎是想明白了,问道。

“虽然比喻得有点挫,不过的确是这个意思。”

“可是,如果说之前的zì yóu港是光明航线穿越了时间,但是那老婆婆是民国时间的人,民国到现在不过几十年,怎么可能那么大的一座小岛就沉没了呢?”

戚焰舞想起了zì yóu港,这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不过在不久前我也想通了,原因就是,zì yóu港也许在几百几千年前就沉没了,而老婆婆当年乘坐的海船在无意中闯入了光明航线的一段,然后遇到了那个小岛,但是因为船上的人并不知道光明航线,所以要离开的时候就误行误撞,始终被困在那一段时间之内,一直都无法离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就不难解释南海魔鬼三角区和海上的离奇失踪事件了:

在茫茫大海之上,这样的光明航线也许有很多条,当船只无意中驶入了这些航线中某一个时间或者空间的点上时,便离奇失踪了,从此从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消失,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可是消失了的船只后来又出现了是怎么回事?”

听我这样分析之后,戚焰舞不解地问。

“比如说?”

“在历史上是有这样的记载的,比如说:一九三五年八月,意大利籍的货轮莱克斯号的水手们,亲眼看到美国籍纵帆船拉达荷马号被海浪渐渐吞没,他们奋不顾身地从海上救起了拉达荷马号溺水的水手。但五天之后,莱克斯号的水手却惊讶地发现,拉达荷马竟然漂浮在海上。这并不是幻觉,因为莱克斯号上的水手,连同被他们救起的拉达荷马号上的水手,一同登上了拉达荷马号纵帆船。”

“不知道,也许一个牵强的解释就是:这艘船在漫无目的的漂泊中,找到了光明航线,并且沿着光明航线漂回来了。”

“……”

“少帅,少帅!快出来出来,看看这个!”

这时,在下面开路的陆航突然大叫了起来。

“狼哭鬼嚎的,干什么啊?”

我说着连忙来到前方的甲板处,此时雨越来越大了,简直可以用瓢泼大雨来形容,陆航和大勇二勇兄弟两个在下面浇的就如落汤鸡一般。

此时,陆航手里正举着一样东西,像是什么东西串起来的,长长的一串,仔细一看,尼玛的,当即就震惊了,二十几个小孩子的头骨穿起来的项链一样的东西有木有?!

此时已经两点多了,陆航他们在下边待了也有三个多小时,这海藻区内臭气熏天,加上瓢泼大雨,任谁在下面待久了都受不了,于是我让陆航上来暖一暖,我和荣海、戚焰斌准备再下一次。

陆航将那串头骨带了上来,串成头骨用的是一种细钢丝,头骨则比chéng rén的拳头大一点点,明显是小孩子的,这是什么人竟然有这种变态的嗜好?串出这东西来是要当项链吗?

我拿起看了半天看不出这东西的作用和年代,索xìng就挂在船舷处待雨淋干净一些再研究。

此时看看下面,经过了六七个小时的拼死奋斗,很见成效,差不多已经开出了三四海里的航线,再加昨天开出来的差不多一海里,只要再加把劲,肯定能够在天黑之前将航道给开出来。

荣海披上了雨衣,抱着肩,皱着眉头望着雨中的海藻区,不断地咳嗽着,看来是那天下海看那沉船时累出了毛病,还没有好。

“小海,你别下去了,我和戚焰斌还偶阿叨下去,你在上面休息。”

我说着回头去叫阿叨,此时阿叨面sè苍白,看来也不太舒服。

“少帅,就我们两个下去吧,看看剩下的不到一海里了,有两个小时怎么也拼命开出来了。”

戚焰斌道。

“也好!”

“少帅哥,要不就上炸药吧,这次来的时候带地炸药还一点都没有用呢,要不就奢侈一下。”

这时站在一边的荣海道。

“炸药?对呀,船上还有一大堆炸药,怎么一开始一点都没想到,蠢驴一样一刀一刀的往出砍航道,只是,这海藻区人下不去,炸药能扔出多远去,别炸到船。”

我听荣海这一说,顿时感觉到了极大的希望。

“不会,我心里有数,我放炸药,用炸药炸一下,然后用高压喷水枪肯定更有效果。”

荣海说着跑到甲板下,拎了两包炸药上来,然后就蹲在船舱里改装了一下,不一会,将炸药改成了四份,带着和我们一起下了冲锋舟。

站在冲锋舟上,我将炸药尽量扔得远一点,然后引爆,一声震天的响声之后,海藻区内各种污秽之物伴着海藻的碎片乱飞,不少污水夹杂着大量恶心的东西落了我们三人满头满脸,不过眼前那密密麻麻的海藻的确是被这炸药给撼动了,再用高压水枪清理的时候就容易得多了。

当四只炸药全都用完了之后,看看眼前,也就只有半米不到的海藻区了,只要再砍上两刀,然后用高压水枪冲几下,冲出去绝对是没问题的。

这时,我们三人爬上渔船,然后将冲锋舟拽了上来,阿叨将渔船开足了马力,疯狂地向前冲了出去,只听见船下的海藻一阵“丝丝拉拉”的断裂声,渔船终于冲了出来。

回头想一想,这个海藻区还真是可怕,在这之前,不知已经困死了多少英雄好汉。

“我擦,少帅,怎么不早点用炸药,害得我在下面傻子一样干了三四个小时。”

见我上来,陆航不满地道。

“之前没想起来,别抱怨了,我们不也干了三四个小时……啊啊啊啊——欠!”

我说着狠狠打了个喷嚏,看看其它的几个人,基本上都有点感冒的倾向,这也难免,现在的天气,下起雨来又伴着海风,的确是很冷了,何况又都在冷雨里浇了好几个小时。

不过冲出这该死的海藻区也并不说明什么,只是今晚不会死在这了,至于下面还要怎么走,紧接着要仔细想一想接下来的步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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