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那些尸体似乎都活了。”
我看着四周不断蠕动着的墙壁傻眼了,陆航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慢慢地靠近我,两个人背靠在一起,提防着不同的方向。

我拿着电筒照向最近的一具尸体,这具被钉在墙上的尸体全身血肉模糊,此时正双眼圆睁,眼球充血,极度仇视地望着我们,一张嘴唇几乎烂没了的嘴朝着我张了张,漆黑的牙齿让人看了有几分恶心。

“少帅,你说他们是不是都像那三十六先知一样,是没死的?”

“不会,那组成血池心脏的先知一定是被某种难度较高的方法炼制过了,不可能这整个石室上千的人都有那样的待遇,否则那什么圣师也太逆天了。我还是怀疑是那三首虫搞地怪,令这些死尸死后也不安静。”

正说着,从四周墙壁的死尸身上,一条条粘稠的丝状触角慢慢蠕动着,凌空朝着我和陆航伸了过来。

“呃,真恶心。”

陆航厌恶地向后缩了缩身体。

“这么多,咱们没法对付了,快去洞口那,准备逃了。”

我看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围上来的东西,想必转眼之间就能把我们缠成两个大蚕茧。

“似乎是来不及了。”

陆航说着,一刀砍开了已经伸到了面前的触角,随即,又一缕触角已经缠上了他的小臂。

“走,去洞口下面。”

我说着拉着陆航便向前跑去,一路上疯狂地挥着刀乱砍,使那恶心的触角不能近身。

就这样磕磕绊绊,好不容易看到了洞口处的亮光了,我接通了通讯电话:

“阿叨,汽油扔下来一桶,速度地。”

“马上!”

阿叨答应着,我和陆航此时就站在洞穴的下方等着,周身已经被缠了个乱七八糟,但是索xìng还能动。

抬头看看洞口,因为距离太远,只有碗口大的一点,绳梯连接着上面,可是梯子上也爬满了那些粘稠恶心的触角,一条条犹如超长的蛔虫一样。

越来越多的触角延伸过来,而在这种东西又极为柔韧,且附着在什么上面就不容易下来,即使挥刀砍去,不但很难砍断,还极易被其缠住砍刀。

此时,我和陆航两个的胳膊、脸、腿乃至全身都爬满了这东西,行动已经开始吃力了。

我掏出火机,企图将这东西点燃,可是火机的花光刚刚一闪,一大团粘稠的触角就甩了过来,不但将火,打灭,火机也被卷走了。

晕,难道这些恶心的虫子生长了万年之后已经具备一定的智商了吗?

看来这些被钉在石壁上的尸体,每一个身体内都长满了这种三首虫,而尸体和尸体之间又由三首虫连接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整体,统一由中心的血池心脏控制,当我们炸掉了那心脏之后,生长在墙壁上的这些三首虫却并没有死,但是一瞬间失去了来自心脏处地血液供应与循环,这些三首虫开始出现sāo动,疯狂地朝着人攻击。

“陆航,你的那个火机保管好,否则一会没办法点燃汽油了。”

“啊?刚刚已经被那触角卷走了,你的哪?”

陆航一惊。

“Fuck!我的也是刚刚被卷走的。”

“那完了……”

仰起头来再次朝洞口望上去,什么东西正用绳子放下来,可是半空上便被无数的触角围绕住了。

“阿叨,别用绳子了,直接往下扔!”

我真担心这样慢慢放着,还没到洞底便被那些触角给掳走就郁闷了。

“好咧!”

通讯电话那边,阿叨答应了一声,紧接着似乎是砍断了绳索,只见一只黑sè的物体开始急速下落,然后周围无数的触角纷纷伸出来拦挡。

果然如我所料,当那油桶下落到一大半的位置之后,速度开始减慢。

“拜托,快下来,快下来,千万别停!”

陆航望着空中那桶汽油喃喃道。

“航,在这准备接汽油,拿到了之后马上倒在绳梯周围和附近的墙壁上,我去把火机拿回来。”

“啊?好!”

此时我看准了那一团卷走了火机的触角,一点一点朝着那个方向移动,也许是我所去的正是那些触角要拉我去的方向,所以并没有费什么力。

粘稠的触角牵引着我,一直来到了对面的石壁处,那里,一具尸体上的血肉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磷磷白骨露了出来,而那一团触角卷着我的火机竟然缩回了这一团白骨的腹部。

“噢——真他-妈恶心。”

我狠皱了皱眉,然后闭着眼睛把手伸进了那具尸体的腹部,在其中摸索寻找,即使是带着手套,可是依然能感觉得到那尸体腹中黏黏稠稠面条一般的蛔虫,因为手电的光没办法照进去,所以在那堆东西中胡乱摸了半天,终于摸索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刚要拽出来,可是手臂已经被缠绕在了里面。

Fuck!

心下一狠,把手电筒插到墙壁上一具死尸的嘴里,然后摸起挂在腰上的砍刀,对着这具死尸一通乱砍,许是伤到了那生长在尸体之内的三首虫的神经,砍了几十刀之后,感觉手臂上缠着的东西慢慢松开了。

我迅速抽出手臂,伸开手,手心里一团令人作呕的粘稠的浓液,在浓液的包包裹之下,正是我的手机。

也不知能不能用了,不管怎样,也要试试再说。

将火机仔细地放在衣袋中,再认真地拉上衣袋的拉链,然后拔出手电筒,拎着砍刀,又无比艰难地向着陆航的方向走去。

此时,那一通汽油已经快落到地面了,可是却在距离地面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触角,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一只油桶,而陆航则蹿了起来,拽着那油桶往下拉。

可是由于油桶太滑,拉不了几下就从手中脱了出去。

该死!

我心中暗骂,同时对着陆航道:

“陆航,坚持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把油桶拉上去,我马上就来。”

说着,我脚上加大了力量,可是不管多用力,双腿始终像是绑了两个沉重的沙包一样,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好不容易来到了陆航身边,此时,陆航拼劲全力蹿起来,一把抱住了油桶,我则在下面抱住陆航的腰拼命往下拉,那油桶终于在两个人的力量之下又向下一移动了半米。

好,这样就够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无意中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又上火了,只见头顶上,层层叠叠的触角从各个方向延伸过来,就像是从上面罩下来一张天罗地网,小小洞口似乎也被堵死了。

“完了,少帅,这一小桶汽油够干个鸟的。”

此时陆航也抬头看到了,顿时开始泄气。

“先不管那么多,把这汽油先点燃了再说。”

我说着用潜水刀把覆盖在油桶盖子上的触角全部扒开,然后两个人扳着油桶向地上倒。

费了很大的力气,可是却只倒出一点点,先点燃了再说,这些东西缠绕得越来越多,举手都开始困难了。

我脱下手套,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然后一只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打火,打了半天竟然一点反应没有,许是上面沾着的粘液太多了。

又拿着火机在衬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再一打,终于着了,我用身体掩护着这一点火光,然后费力地蹲下,将火机靠近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一滩汽油上。

呼——

一团火焰燃烧了起来,在火焰燃烧的周围,所有的触角似乎都十分恐惧,纷纷萎缩、缩了回去。

这一团火光,简直就是我和陆航的救命之光啊。

两个人朝着火焰凑了凑,将身上腿上缠绕着的粘稠触角全部烧落,这才轻松了一点,看看火焰似乎有点弱了,我和陆航又抬起油桶,在两根绳梯的周围地上倒了一圈,然后剩下的泼了一点在绳梯附近的墙壁之上。

最后,看看桶里还剩了小半下,两个人脱下外套,用汽油浸透,紧紧抓在手里,随即将空油桶点燃抛到不远处触角密集的一个地方。

“准备好了?”

我站在汽油浇出的圈内,拿着火机问站在绳梯旁的陆航。

陆航朝上面暗无天rì的三首虫大军深吸了一口气,道:

“好了。”

呼——

我点燃了地上的汽油,眨眼之间,环绕着绳梯,一条熊熊燃烧着的火圈被点燃了,火圈烧得极旺,连墙壁上那些被浇了汽油的尸体也被引燃了。

乘此机会,我和陆航扶着绳梯一路迅速地向上爬,可是还未爬到一半的距离,看看距离下面的火光远了,而那些触角又延伸了过来,每向上爬一步都极为艰难。

“陆航,拼了,一定要上去。”

我说打开了手中的火机伸向陆航,陆航将手中浸了汽油的衣服递过来,一挨近火机,“呼”地燃烧起来,借着火的威力,头顶的触角又缩回去了不少,陆航开始迅速地上爬。

随即,我也将自己手中的衣服点燃,然后迅速上爬。

带着汽油的衣服烧得极旺,片刻功夫,手臂就感觉到阵阵生疼,甚至听得到火焰烧着皮肤的“吱吱”声。

这样,借助着点燃手中的衣服,又向上爬了近二十米,然后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此时周身异常疲惫酸痛,两个人都脏兮得无法形容,悬挂在这绳梯的zhōng yāng,向上看是遮天的三首虫触角,先下看,是密密麻麻蜿蜒过来的三首虫触角。

这似乎是一个绝境。

“少帅,这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吗?”

突然,陆航嘶哑着嗓子冒出了一句,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说成语。

“估计是了。”

我有点泄气了,此时太累了,根本没有力气再做什么抗争了。

正在我和陆航傻愣愣地抱着绳梯等着那些触角接近时,忽然,头顶一亮,抬头一看,一只火把扔了下来,头顶那些触角形成的遮天之势在这火把的焚烧之下纷纷退缩。

“陆航,我就觉得我二人命不该绝,快,继续上!”

我说着迅速上爬,心中充满了生的喜悦和希望。

“那是,我们二人何等样人物,怎么能轻易就死了?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陆航一路上嘀嘀咕咕也爬得飞快。

紧接着,第二个火把扔了下来,头顶的路被清理得更加干净了。之后,每当那些触角开始延伸过来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火把被扔下来。

近了,只有十米不到了,这时,一道强光从那洞口shè了进来,想来一定是阿叨这家伙拿着手电筒向下面寻我们呢。

我抬起头来一看,却是一张漂亮的脸蛋正伏在洞口处向下望,满脸焦急,正是戚焰舞。

一口气爬上了环礁,我和陆航同时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四周,六个人团团站着,都眼珠瞪得溜圆异常惊讶地看着我二人,仿佛是在辨认我们是活着还是死了。

“少帅,你没事吧?怎么满身的血,还有……还有碎肉?”

戚焰舞首先问。

“还,身上还……生出了这么长的蛆。”

阿叨竟然开始结巴了。

“靠……”

我一骨碌坐了起来,刚打算骂阿叨一顿,看到对面陆航正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我。

那是陆航吗?此时满脸满身的血,头发上挂着碎肉,身上的鲜血中还沾满了烟灰,一条手臂被烧得向烤rǔ猪一样,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一条条的三首虫尸体挂在身上,仿佛刚从蛆虫堆里爬出来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真是狼狈不堪。

难道我,也跟他一样?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立即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围着我们却是一句话不说了。

咧开嘴要笑,却感觉到一块碎肉挂在嘴边想到下面的那些生着虫子的千年尸体,我一阵作呕,连滚带爬地朝环礁岸边跑了过去。

几下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海里。

立时,身边的海水中开始浮起一片片的碎肉,还有各种腌臜不堪的东西。

我深呼吸了一口,一个猛子扎到了远处,要远离开那处被我弄恶心了的海水。

幸好事先穿了泳裤,在海水中洗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仰浮在海面上休息一下,太阳很好,要是能睡上一觉就好了。

此时,陆航也漂到了我身边,两个人躺在海里望着蓝天,这里很美,为什么就是水鬼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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