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餐厅里的气氛很凝重,小的老的五个女人正守着空空如野的餐桌在发呆,老马头这厮这么多年的江湖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居然对孙嬷嬷那么凌厉的杀气都没有感觉,一进饭厅的门就兀自不知死活地大呼小叫: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没给我们留下点什么?我都饿死了,那什么,当家的,随便给我和威儿炒两个菜,今天真高兴,总算完成了冰儿爷爷的心愿,这好rì子我可要好好喝两盅!
孙嬷嬷凶狠地瞪住老马头:喝?!你喝西北风去吧,老不死的东西,挺好的一顿饭都让你给搅和到这晚下,你还好意思喊饿,滚一边去,吃饭没你的份!

老马头好象忘了自己刚刚朝孙妈妈发飙的罪过,傻傻地嘟哝:当家的,谁惹你了?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大过节的气着了可不好。

孙嬷嬷白了老马头一眼:少嬉皮笑脸的,回头再找你算帐。转过脸,和风细雨的对我:少爷饿了吧?咱们马上开饭,中午两位少nǎinǎi就说了,咱们要吃个团圆饭,特意叫多准备了几个菜呢,今天是你们定亲的好rì子,又是小年,我们几个老婆子也有福沾沾你门的喜气呢。来,少爷快坐。然后对冰儿雪儿请示:三少nǎinǎi们,咱们是不是上菜开饭了?

冰儿站起来轻柔地说道:好的,嬷嬷们,我来帮你们。

孙嬷嬷一把按住冰儿:不行,现在你们的身份已经和往rì不同了,可不能再干这些粗活了,免得让别人说咱们这个院子没规矩。

不管她们谦来让去的客气,我招呼老马头:马爷爷,您上座。

不理会孙嬷嬷严厉提醒老马头注意身份的眼神,我把老马头按到上座,而这老家伙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还毫无觉悟地墩着一个空碗用眼睛夹我。

这傻瓜想喝酒看我做什么?连现在这个家里谁当家的都不知道,冲我一甩手掌柜的抛什么媚眼,不嫌浪费表情啊。

马爷爷,今天中午的茅台你喝完了?怎么没看你耍酒疯啊?我不顾脸面的打击他。

哪儿啊。老马头利马喊冤:那好酒我可没舍得喝,下午我和老陈特意到冰儿爷爷那里去了一趟,把酒洒坟头上祭奠冰儿爷爷了,我和老陈一人就喝了一口,别说,还真是好酒,顶着风的香。

rì本的,那可是jīng装茅台耶,没想到这俩老酒鬼心里还真有兄弟情分,居然能忍住没喝都倒地上了,佩服,佩服,看他祭奠的是我老丈人爷爷,我就不糟改你了。

冰儿听老马头提起她爷爷,不禁红了眼圈很伤感的样子,我瞪了老马头一眼,连忙安慰冰儿:别难过,明天你先自己去祭奠一下爷爷,现在父亲还不让我出府到外面去,将来咱们再一起去。

雪儿说道:巴图尔,你不知道,我们也不允许出去了。

老马头吃惊地问:啊?怎么回事?谁规定的?

冰儿说道:今天上午管家就传了话,说我们现在身份不同了,不可以象以前那样随便出去了。

以前她们当小丫鬟的时候,一个月总有个把次借着采买的机会和嬷嬷们偷偷溜出府去玩一会儿,把门的对她们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有家丁跟着保护,出不了什么事,再说,就是出了事碍于她们当时的身份地位,大管家也不会怎么责备那些把门的人,这帮家伙可是由父亲那个叫虎威的直系jīng锐充当的,在大管家心里他们的地位可比丫鬟重要的多。

这回冰儿雪儿成了准三少nǎinǎi却又不同了,借把门的十个胆子都不敢私放她们出去,当初我可是领教过他们的纪律xìng,威逼利诱一律不好使,出了事父亲真要行军法枪毙他们的。

我无可奈何地冲冰儿雪儿抱歉地一笑,没办法,有得就有失,再说,她们以前去外面溜一圈回来以后,总向我们吹嘘外面是怎么好玩,乌鲁木齐是如何的繁华,巴扎又怎么的热闹,笑我们是关在笼子里的鸟,还没她们有zì yóu呢,气的我们这些少爷小姐不行不行的,这回也算现世报来得快,眨眼间她们也被关笼子里了。

没等我出言戏谑她们,老马头不干了:直娘贼,早知道就不当这狗屁三少nǎinǎi了,一点zì yóu都没有,我就不信出去祭奠一下祖宗都不行?

这老家伙说话找抽是不是?可没用我动手,孙嬷嬷就一把扯住老马头的耳朵:老混蛋你说什么混帐话呢?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别大过年的找不痛快,给你脸还不要脸了。

冰儿劝阻道:孙嬷嬷,您就别责罚马爷爷了,我知道他是无心的。

女主人的话孙嬷嬷得听,依言放开了老马头,坐下拿出过来人的做派开始劝慰冰儿雪儿:两位三少nǎinǎi,不是老身我不知身份地胡说,但是有几句话别人没法说,我这个也算看着你们有今天的过来人,要替你们的亲人罗嗦几句。

冰儿雪儿礼貌的说道:孙嬷嬷,有什么您就说,我们听着呢。

孙嬷嬷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心地善良又聪明伶俐,能有今天也是你们有福分,以前你们陪少爷念书的时候,先生不是特意给你们讲了女经女训么,你们怎么忘了出嫁从夫的道理了?现在婚书上你们应该叫胡李氏,胡王氏了吧?

我这老公当的还真不合格,还真不知道冰儿姓李,雪儿姓王呢,胡李氏?狐狸氏?我大老婆的名字真难听,怎么不叫狐狸jīng呢。

没等我偷笑出来,只听孙嬷嬷接着说:……所以以后你们就和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前的事能忘了最好,忘不了也只能藏在心里,现在要拜也只能拜胡家的祖宗,对上要孝顺公婆,伺候好丈夫,对下要帮助丈夫管好家,将来要教育好孩子,这才是你们的本分,你们都记住了?

冰儿雪儿听了孙嬷嬷的话,一齐站起身就要给孙嬷嬷行礼答谢,吓得孙嬷嬷连忙拦住她们:两位三少nǎinǎi,这可使不得,你们要注意自己主子的身份,可不能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行礼,要折我们的寿数的。

这些个女人还真是罗嗦,我看的不耐烦,立刻使出家长的权威:菜上齐了吧?开饭,雪儿,再去拿一坛子茅台出来,让马爷爷和孙嬷嬷她们高兴高兴。

一看又有好酒喝,老马头的兴致异常高涨,为了将功补过,在饭桌上向几位嬷嬷大谈他今天从各处打听来的关于早晨我提交结婚申请的内幕传闻,引得几位嬷嬷兴致勃勃地一起交换了各种小道消息,浑然不顾及在座的几位当事人jīng彩的表情。

其实我倒没什么,正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自己到底创造了多大的轰动效应呢,两个小女孩的脸皮薄却受不了了,羞的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倒也冲淡了她们思念亲人的伤感。

我还是很喜欢看她们害羞的样子的,所以也不出头制止,谁让她们没有女主人的觉悟,不知道拿出身份训斥这几个老家伙不知尊卑呢,活该她们被人开玩笑。

这一天下来,饶是我体壮如牛也感到有点身心疲累,简单洗了个澡,就换上宽大舒服的睡前服,潇潇洒洒地坐到壁炉前的沙发上,等着冰儿雪儿收拾被褥睡觉。

看的出来她们很紧张,两个人偷偷地在一起商量好几次了。

雪儿:姐姐,怎么办,咱们今天晚上要睡哪里?

冰儿:你不是答应他洞房吗?怎么怕了?

雪儿:说正经的呐,姐姐你还开什么玩笑?你不怕?

冰儿:我怕什么?我又没答应他。

雪儿:姐姐,我求你了,快拿个主义吧,天都这么晚了,到底该怎么办呐?

冰儿:可我也没想好呢。

我任她们俩折腾,一直都没提晚上睡觉的话题,来了欢迎,不来明天修理她们,为了烘托气氛,我坐到了钢琴前,为这浪漫的夜晚配上舒缓的音乐。

在四娘的细心教导下,我的钢琴水平绝对技艺jīng湛,早已经超过四娘了,这是我压根没想到的事情。

前世的我什么都好,就是音乐上的造诣非常诡异,无论多么优美的旋律,听几遍我就不会忘,而且在自己脑海里回放的时候丝毫不差,甚至还能演绎出更加出sè的变化,可是如果用嗓子表达出来就乱了套了,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都能拐的全队走调,好在唱军歌是用吼的,声大就行,为此同样没有音乐细胞的大队长居然还表扬过我,说我唱的有气势,直把全队自政委以下笑成面瘫。

而这一世却不知道怎么了,我对音乐有超乎常人的天赋,尤其是对西洋音乐的把握更是让四娘都说自愧不如,学钢琴不到半年,四娘攒下的几本琴谱都让我弹熟了,有时候四娘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端着一杯红酒逼着我给她弹琴解闷,心情好了就夸我绝对能成为一个闻名世界的音乐家。

我现在弹的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曲子,《月光》《致爱丽丝》《秋rì私语》,我记得前世高中的时候,唯一一次应政委千斤邀请到她家里,那个虽然不很漂亮,但是英气勃勃有几分男儿豪爽的女孩子,就那么目光莹莹地看着我,也不说话,一遍又一遍弹着这三首曲子,循环往复,听的我一头雾水。

虽然这招当初没把我怎么着,但是没想到对大清国的女孩却非常有杀伤力,不知不觉中,冰儿雪儿稀里糊涂的就坐到钢琴边,手托香腮,眼含chūn水凝望着我发愣,等我音乐停了好一会儿,她们还不知道要起立鼓掌,这是什么破听众啊,怎么这么没素质,枉费我这一膀子力气了?

不理她们,出去抻抻筋骨,雪浴,回房睡觉。

卧室里烛光明亮,冰儿雪儿服装齐整地围在炕桌上的红烛旁,一人手里拿着一件刚开工的绣品,正一派温柔贤淑地做绣花状,地下红红的炭火身下滚烫的火炕,烤的两女汗流浃背,jīng湿的刘海儿粘帖额头,很有几分桑那房里清蒸的效果。

炕头上铺好的被褥果然是三人份的,不过有一套与另外两套相隔了足有一尺多远,我知道她们能做到这地步也就够难为情的了,也不好调笑她们,到屏风后面换上一件兰sè的丝绸睡衣,神定气闲地上炕,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被褥枕头搬到另外两套被褥中间,然后舒舒服服地钻了进去,手支下巴侧身躺下,欣赏冰儿雪儿被烛光映的通红的娇颜。

在我灼灼的目光下,这两个小女孩子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慌慌张张地逃到屏风后面,耳语着商量对策。

雪儿生气加慌急:姐姐,怎么办?这家伙太过分了,居然敢睡到咱们中间,也不嫌难为情。

冰儿淡然:那有什么办法,孙嬷嬷刚才不是嘱咐咱们了么,要听他的话,伺候好他,他是咱们的天,都这样了咱们也逃不了的,还是脱衣服过去吧。

雪儿惊讶:那你不怕?

冰儿无奈:怕有什么用?反正他也什么都不懂,顶天就是给他抱一抱,你又不是没被他抱过。

雪儿虽也认命却仍做最后挣扎:好吧,好吧,反正他已经是咱们夫君了,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可姐姐,我还是不行,心慌的厉害,要不你先脱衣服过去试试?

冰儿怒其没义气: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姐姐啊。

雪儿破罐子破摔:算了,死就死啦,咱们谁也不耍赖,一起脱……

如果我再大个几岁,听到有两个女孩子在一旁讨论为我脱衣服陪睡的话题,绝对是会兽血沸腾的狼窜出去,可惜我现在的身体虽然挺棒的,可下边还是标准的小屁孩,凭什么难为人家到羞愤yù死的地步呢?吊得大家都难受,狼心发现时,自己都觉得挺没意思挺无聊的,想了想,还是别太为难她们了,于是我起身吹灭了蜡烛,黑暗中立刻就弥漫着一股子辛辣的油烟味道,蜡烛熄灭的一刻,我仿佛听到屏风后面的女孩子都长出了一口气。

冰儿雪儿终于趁着黑暗一左一右躺到了我身边,捂的严严实实的棉被下面,两具穿着亵衣未发育成熟的身体正紧张地瑟瑟发抖,我甚至都能听到她们剧烈的心跳声。

知道她们害怕,我倒也想好心地安慰她们,给她们讲生活就象是强jiān,如果你们无法反抗就劈开腿享受的道理,可又怕适得其反,要是让雪儿这无法无天的丫头疯起来反过来强jiān我,我现在的身体可连享受的资格都没有,无奈中,只好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冰儿姐姐雪儿姐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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