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打来电话,把帝爵的要求告诉了她。
让她去和小麦谈,是荣振烨的要求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她才刚进许氏呢,对海城的合作开发案半点都不了解,要怎么谈?最重要的是,现在虽然把董事长的位置夺过来了,但王燕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两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呢,稍有差池,她就会趁机找茬,甚至煽动董事们,罢免总裁。所以,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她让小东把合作案的计划发过来,晚上好好研究一下,做个准备。好在对方是小麦,大家也算是朋友了,在基建开发这方面,她纯属外行,有不懂的地方,他应该会体谅一下,给她解释吧,要换成别人,她肯定惨死了。

第二天,她如约去了南庭码头,总裁办的秘书Chris在码头边等候着,见到伊又夏,她惊愕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总裁夫人,怎么会是您?”

“好久不见,Chris。”伊又夏讪讪一笑,打了个招呼。

“那个……麦总在游艇上等着您。”Chris狠狠的咽了下口水,脸色十分的怪异,但伊又夏没有察觉到,点了点头,就上了游艇。

进到舱里,环顾一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转头想问Chris小麦在哪里,才发现她并没有跟来。她只好沿着楼梯到甲板上去找。

甲板前方的椅上坐着一个人,因为背对着,她看不见脸,觉得应该是麦文彦,就低声问道:“小麦,是你吗?”

椅子转了过来,当那张英俊无匹,又熟悉无比的面孔映入眼帘时,她几乎惊叫,并很快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她转身想要逃走,可是来不及了,游艇已经开动,慢慢的远离码头,朝水中央驶去。

荣振烨墨瞳微缩,目光在她身上悠悠流转,仿佛要把那已经深刻在脑海里的轮廓再重新勾勒一遍。

她穿着一身OL职业装,乌黑的头发盘成一个高髻,少了几分稚气,添了更多的女人味。他的喉结鼓动了下,身体某处沉睡了三年多的细胞刹那间就全部清醒,激动万分的想要去攻占面前熟悉、诱人,唯一能让它兴奋的躯体。

他站起身,慢慢朝她走过来,强大的气场压迫的她几乎不能正常的呼吸,她惊慌失措,一步一步的后退,而他步步紧逼,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把她逼进船舱,逼到了无路可逃的死角。

“好久不见,老婆。”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呼吸灼热带着危险的气息,把她的脸颊烫红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我……只是来谈合作的,如果你不想谈,我就走了。”

“你要走到哪里?你还想走到哪里?”他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凌冽了,一抹戾气从冰冷的黑眸里升腾起来。她逃了三年,让他痛苦了三年,每当午夜梦回,身边空荡荡时,他的心就像万蚁啃噬般难受到快要发疯,只能依靠酒精的麻醉才能勉强熬过去。这样的相思,远在重洋的她,一定不会有吧?

“我们早就结束了。”她压抑着狂乱的心跳,竭力让神情比想象中还要冷绝,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犹豫和脆弱。话音刚刚落地,他就像阵龙卷风把她卷进了怀抱里,薄唇粗暴的压住了她的,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的掠夺。今天她既然主动送上门,就休想轻轻松松的离开,他隐忍了三年多,现在该一并索回,既是惩罚也是补偿。

“不要……放开……”她奋力的挣扎,拼命的甩着头,好不容易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却很快又被她封唇。他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要把她生香活剥,而她只是一头瘦弱的驯鹿,毫无反击之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浑身酸疼无比,骨头似乎散架了,连起床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转过头,他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深沉的注视着她,脸上荡漾着一丝餍足的色彩。

三年了,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霸道、禽兽。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最后一次。”她咬着牙,愤怒而残忍的说。他像是被惹火了,眸光变得极为阴鸷,“既然你要自贬身价,那我就成全你。”每一个字都寒意森森,她隐隐的感觉到了空气里的危险因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他拿起桌上的合作协议,“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参与到许家的纷争里,也不知道你和许初曈那个魔女是什么关系,但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得到这份合作协议。”

“你想用它来威胁我?”她震颤了下,他的意图很明显。

“不是威胁,是各取所需。”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狞笑。

“你想要什么?”她抓紧了被子。

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床边,俯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然后掀开薄唇:“当我的情人,取悦我。”他慢慢悠悠的吐出了几个字。

有种被羞辱的激愤从她胸膛喷涌上来,“荣振烨,你混蛋!”她嘶吼一声。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凤眸眯起,微露的一点墨眸显得格**森,“老实告诉你,这三年里,我对你的兴趣早就消散殆尽,我荣振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像你这样的也就算碟配菜,而且食而无味。”他在赌气,为她的绝情,抛下他三年没有一丝歉意,更没有一点思念,完全只把他当个陌生人,可他就偏偏那样犯贱,对她恋恋不忘,朝思暮想,更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他开始恨了,恨她,更恨自己。

她咬住了唇,原本还温热跳动的心在他冷冽的语气里冻结成了冰,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被他这样坦白而残忍的说出来,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就像是还未愈合的伤疤又被狠狠的揭开,还被撒上了一把盐,溃烂的血肉模糊。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他嗤了声,唇边掠过极为幽深的冷笑:“这份合约可是很多公司在争抢,我是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给你一次合作的机会,如果你不想要,我就给别的公司了。”语气里的威胁之意毫不隐藏,似乎已经笃定了她不敢拒绝。

确实,她需要这份合作案,许初曈才刚坐上总裁的位置,必须做出点成绩来让董事会信服,不然王燕妮肯定会趁机攻击。

她垂下了眸子,浓密的长睫毛轻轻颤动着,仿佛内心正在做一番激烈的挣扎,许久,她轻轻扯唇:“好,我答应你。”她的声音虚弱而无力,似乎已经被适才的挣扎夺走了仅有的力气。

“很好。”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作为妻子,你很不合格,希望当情人可以让我满意。”

游艇终于靠岸了,她像是逃脱了陷阱的驯鹿,迅速的跳上车,离开了码头,唯恐猎人从后面追过来,把它宰杀。

她和许弘熙,还有小敏一起住在许初暇的别墅里,里面有完善的安防系统,还有两只藏獒看门,坏人是别想溜进来的。

这会,夏宇晗刚刚来,一听说她昨晚彻夜未归,他焦急万分,正想出去找她,一看到她进门,就连忙奔了过来,“又夏,你去哪了,怎么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去……艾米那里了。”她撒了个谎,伸手把衣领拉紧了,害怕他看到脖子上被某男侵略的痕迹。

夏宇晗松了口气,“以后,你出去一定要跟小敏打个招呼,免得我担心。”

“好。”她点了点头,“昨天没有睡好,我有点困,先上楼补觉了。”说完,就一溜烟的逃进了房间里。

换下衣服,躺到浴室的按摩浴缸里,她的心乱糟糟的。

没想到,才回来就落进了荣振烨的陷阱里,三年前,她的价值都被榨光了,对他已经毫无用处,现在他这样的侮辱她,是为了报复她私自逃走,折损了他不可一世的帝王威严吧?就算要离婚,也应该他先提出来,她没有资格。

她愤怒的扬起一拳砸在水面上,他的母亲同王燕妮合谋破坏了她的家庭,害得她原本完整的家支离破碎,现在亲爹昏迷不醒,姐姐生死未卜,全是拜她们所赐。要报复,也应该是她报复他才对,他有什么资格?

最可恨的是,这三年里,他肯定已经阅女无数,成天都在万花丛里穿梭,真脏,脏死了,把她都污染了。她咬牙切齿的把自己拼命的洗,把他碰过的地方全部洗干净,不能沾染一丝污浊的气息。

当她从浴室出来时,许弘熙来敲门了,“三姐,我们下午要去看爹地吗?”

“嗯。”伊又夏点了点头,她已经从医学院请来了著名的脑科专家王博士替父亲诊治,今天下午他就会过来。

她雇了八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守护父亲,除了许弘熙之外,任何人来探望都必须先经过她的准许。

王博士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发现许哲楷的头部有受伤的痕迹,里面还有一个血块,这可能就是导致他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

“所以,许董事长昏迷不是因为脑溢血突发,而是头部遭到意外撞击引起的?”伊又夏狠狠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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