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荣振烨低吼一声,一拳就要挥过去,被伊又夏阻止了,“老公,你力气太大了,这只老鼠经不起,万一打死在这里,晦气。”
徐嫂打了个寒噤,惊恐的躲到了欧阳怀萱背后。伊又夏阴鸷的瞅了她一眼,上前两步,站到了她面前,扬起手就扇了过去,“啪啪”两声闷响震荡大厅。

“我的力气小,小惩大诫刚刚好。”她冷声道。

荣振烨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老婆打得好,不过,要小心一点,别把大手打疼了。”说着,低下头,疼惜的帮她吹了吹。

徐嫂吓傻了,连火辣辣的脸都忘了捂住,她完全没有想到伊又夏敢过来打她,还是当着欧阳怀萱的面。

欧阳怀萱和许婉玲也震动了下。

许婉玲气急败坏,打狗也要看主人吧,伊又夏打徐嫂,分明就是在向她示威,“伊又夏,徐嫂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伊又夏冷笑:“这里是我家,她一个外人敢在我的家里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并口出恶语侮辱我,打她已经算便宜的了。”

“你……”许婉玲气得肺都快炸了,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只能跟欧阳怀萱求助,“妈咪,你看她多可怕,今天敢打徐嫂,明天就敢打我了。”

欧阳怀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转头看着伊又夏,“小伊,这个家还是我在当家做主,容不得你胡闹。”

“妈咪,一个佣人敢在我们荣家的大堂上如此放肆,显然就没有把我们荣家放在眼里,我是振烨的妻子,荣家的孙少爷爷,她侮辱我就是侮辱振烨和荣家,难道不该教训吗?”伊又夏理直气壮。

“她不过是在跟我陈述一个事实,你刚才那么欺负婉玲,她作为婉玲的佣人,维护她无可厚非。”欧阳怀萱阴沉的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婉玲跟你是平等的,没有太小之分,在我的眼里,她跟你一样都是我们荣家的儿媳妇,这里是你的家,也是她的家,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可以赶她走。”

她话音未落,荣振烨就暴怒的接过话来,“妈咪,我现在真怀疑这个家您还当不当得起?”

欧阳怀萱一听到他站在伊又夏这边就恼火:“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个家就轮不到你们来插手,你要帮着她欺负婉玲,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您真的是更年期到了。”荣振烨说着就带伊又夏离开了,受不了母亲的不可理喻。

楼上,荣老夫人正目睹着这一切,从许婉玲大吵开始,她就从房间出来了,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摇了摇头,眼里不禁有了一分忧虑。

花园里,伊又夏神色平静,并没有郁郁不乐,她已经习惯了,改天得让三姨婆给算算,看看她跟欧阳怀萱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五行相克。

“我替我妈咪向你道歉。”荣振烨抱歉的说。

“没关系,反正等爷爷NaiNai回瑞士后,我就搬回别墅去住,跟妈咪不见面,就不会有矛盾了。”伊又夏耸了耸肩。

“我看妈咪是真得了更年期综合症,改天一定要请个医生,好好的跟她看看。”荣振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看症状,得请心理医生才行,伊又夏暗忖。

“冰葫芦,你这么霸酷拽,不会都是你老妈培养出来的吧?”

“我小时候基本上都是跟着NaiNai,很少跟着妈咪,大哥就跟着妈咪比较多。”荣振烨摇了摇头。

“难怪你跟NaiNai比跟你妈咪关系还好。”伊又夏微微一笑,心里暗中感慨,万幸啊,某男继承的都是荣老太太的铁腕手段和雷厉风行的个Xing,完全没有被欧阳怀萱斤斤计较和睚眦必报的极端Xing格污染,不然就恐怖了。顿了下,她又说道:““冰葫芦,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也有点奇怪。”

“什么事?”荣振烨挑眉。

“一般家族挑继承人不都遵循长幼有序的原则吗?虽然你很优秀,可你大哥也不差呀,为什么你爷爷NaiNai越过他,选了你当太子爷?”伊又夏心里的好奇因子膨胀。

“这个你只能去问爷爷NaiNai了。”荣振烨淡淡一笑。

“我看多半就因为你是荣老夫人一手调教长大的,近水楼台先得了月。”伊又夏嘿嘿贼笑。

“也许吧。”荣振烨耸了耸肩,于他而言,当不当继承人都无所谓,他不想被荣家的光环笼罩,只想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所以才会自立门户,创立了帝爵集团。

伊又夏卷翘的睫毛眨了眨:“你大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心里不舒服?”她相信,荣家的子孙里肯定有不少人都想坐上执掌人的宝座,只是因为荣振烨子承父位,天经地义,他们才没有话说,但荣振拓不同,他和荣振烨同是荣承允的儿子,又是长孙,理应继承家业,可老爷子和老夫人偏偏选了本来没有机会继位的弟弟,心里怎么说都会有点不满吧?

荣振烨似乎不太担心,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大哥贪玩,从小就没有定Xing,要不是我把这么繁重的担子挑起来,他哪有时间周游世界,四处清闲?”

伊又夏瞅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我总觉得吧,大哥这个人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特别神秘,让人看不懂。”

荣振烨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这种迷糊呆瓜,看谁都看不懂。”

伊又夏朝他做了个鬼脸:“没准你妈咪更希望你哥继承荣家呢。“

“有可能。”荣振烨淡淡一笑,“我跟妈咪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和看法都不同,在一起经常会有矛盾,而大哥比较听话,很少会去悖逆她,所以她更喜欢大哥多一点。”他幽幽的说。从小,无论任何事,荣老夫人都要他自己做决定,同时也要他自己承担后果,所以,从懂事开始,他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没有人可以随便来左右他的决定,即便是身为母亲的欧阳怀萱。

“你果然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啊。”伊又夏调皮的眨了眨眼,调侃他。

“孩子多了,父母就有选择了,不像你这个独生子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荣振烨揶揄道。

“你算是豪门里的幸运儿了,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你爹地和你妈咪还是很相爱的啊!”伊又夏勾了下嘴角,原本想笑,可是一想到自己从前的家庭,笑容还未成形就被秋风吹散了。

“与其说是相爱,倒不如说是相敬如宾。”荣振烨耸了耸肩。

“相爱和相敬如宾差别还是很大的,好不好?”伊又夏撅起小嘴,比如他们俩,心里各有所属,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只是为了某种利益或者目的而结合,并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对彼此保持起码的尊重和忠实,就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那我们算哪一种?”他双臂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你说呢?”伊又夏挑眉,故意反问。

“既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都会变成前者。”荣振烨勾起迷人的嘴角,神情里带了几分自信,似乎笃定她终究会爱上他。

伊又夏可没这个信心,除非他先爱上她,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把心先交出来的,她只是个替代品,只要心还在自己身上,在失去利用价值被赶走的时候,才不会痛苦。

“天造地设又怎么样,我们的约定依然奏效,只要亲子鉴定上证明,许婉玲的孩子跟你有关系,我是绝对不会在你身边多留一分钟的。”她斩钉截铁的说。

荣振烨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老婆,你会知道什么叫天命不可违的。”他诡谲一笑,仿佛已经把她攥进了手掌心里,再也逃不出去了。

“可是三姨婆说了,我们会分开。”伊又夏坐到了长椅上,随手从花坛里扯下一朵花来,不知为何,一想到要离开他,心里竟会有一丝莫名的忧伤。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揽住了她,手臂微微收紧了,仿佛这样她就逃不掉了。

“那你就赶快祈求许婉玲的孩子和你没关系吧。”她幽幽的说了句,虚弱如风。

“这种事求也没用,那孩子从还是胚胎的时候,血缘就无法改变了。”荣振烨耸了耸肩。

“也是。”伊又夏撇了撇嘴,垂下头,然后把花瓣一朵一朵的扯下来,再撕成一条一条的,很快,面前的大理石桌上就堆积出了一个小花冢。

荣振烨揉了揉她的头:“你真是辣手摧花。”

她转头,朝他顽皮的扮了个鬼脸,“我是辣手摧花,你是采花贼。“

他把俊美到罪孽的面孔凑了过来,几乎要贴上她的,火热的呼吸扑散在她的唇间,“我只采你这朵花。”说完,就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下她的朱唇。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站起来跑开离他三米远的距离,“我身上长刺,想采我没那么容易。”说完,就转身朝花园深处跑去。

荣振烨笑了笑,起身去追,有刺没关系,先一根一根的拔光,再采。

中秋节前几日,四叔、五叔、六叔、大姑还有叔公、叔婆、舅公、舅婆……几大家子人都陆陆续续的到了,荣府热闹非凡,几个大院子都住满了亲戚。

伊又夏作为未来的当家主母,自然要跟着忙乎,学习如果筹备家宴。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她感觉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经常觉得疲惫,头也晕晕,还老是恶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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