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梦见自己独身走在沙漠里,太阳一无遮拦地照着,无边无际的沙子散发出可怕的热度,快要烫死她了,到处干涸的看不到一滴水,可她已经渴到极致,仿佛全身上下都要焦干了。
忽然间,有云层遮住了太阳,头顶蓦然清凉下来,可她依然还是渴,顿时恨起心头,为什么不下雨呢?

“更衣!更衣!醒醒!”

虽然眼皮沉重象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听到有人喊更衣,她迷迷糊糊间还是记起了,自己已经穿越成了更衣,皇上的女人不是在宫里吗?自己怎么跑到沙漠里了?莫不偷鱼事败和小桃一起被流放了?那么霍答应呢?

心里一惊,费力地睁开眼睛,小桃正焦急地看着她:“更衣可醒了!你发高烧了!”

兰溪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在沙漠里,她的力气只能吐出一个字:水。

小桃会意,很快递上了一杯温热适口的水,并体贴了放了一个吸管,兰溪根本没有力气坐起来喝水,感激地看了一眼小桃,躺在床上一口气把水吸了个净光,这才满足地喘了一口气闭目养神,额头上已被小桃捂上了湿毛巾,难怪梦中会感到清凉。

在小桃的絮絮叨叨中,兰溪听明白了,早上小桃一直等到九点仍不见她起床,就冒着被训斥的可能进屋察看,却发现她面sè红的不正常,斗胆试了一下,额头烫得吓人,原来是发烧了,想是昨夜跳到池塘里抓鱼所致吧。

见她喝了水仍是不睁眼,小桃吓得带着哭腔说:“更衣你没事吧?我去求求管事的找御医给你开些药吧!”

兰溪使劲抬起了眼皮,果然偷吃的虽香,但却难消化呢,这不是被凉水浸得发烧了?实在难受极了,看样子病得不轻,当然要看医生,兰溪可不觉得自己能抗得过去。

可是可恶的管事能痛痛快快去请医生吗?是不是又得敲诈银子?

虽然烧得迷迷糊糊,兰溪心里还是很清楚,她叫过小桃喘息着说:“哈公公那么贪婪,求他去请御医又得花十两银子,再被他敲诈下去我们就干脆别活了!不过他也有软肋,如果玉女院的主子真的出了人命,他也担待不起!”

小桃一边点头一边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抹脸。

兰溪脸上浮现一丝坏笑:“你去时手里捏一张浸透水的纸巾,快到他的屋子时就把水挤得满脸都是,然后哭着跑进去,跪下就磕头,说我快不行了,我就不信他还敢再敲诈银子!”

泪痕未干的小桃扑噗一声笑了:“主子就是比奴才聪明,这样说肯定吓死他,绝不敢再敲诈银子,我这就去。不过主子得答应奴才一件事!”

“死丫头,还敢逼我,快说!”

“主子病好以后,切不可再下塘捉鱼了,奴才宁肯不吃,弄得你感冒发烧不说,昨晚我一直梦到我们俩被抓住了要打要杀的,吓死我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昨夜吃鱼的感觉已经忘了差不多的,现在的病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人痛苦难挨:“好了,我知道了,你取二两银子包好放我枕边等会打赏吧,我的病骗得过老太监,却骗不过御医。你快点去,记住要装得象一点,能不能省下十两银子全靠你了!”

“主子放心,我会努力装得象一点。不过二两银子的打赏是不是太少了?他们也很心黑,至少得五两银子呢,玉女院的主子得了小病小灾都不敢请御医!”

兰溪噗地一声笑了:“你放心,我自主办法,等会我说什么你应了就是了!”说完附耳低语,小桃听得捂嘴直笑。

这办法真的很灵验,小桃很快领着御医和护女进来,兰溪窃喜,不是她耍yīn谋诡计,是被逼无奈。

小桃进得屋来,顾不上招呼御医,扑到装作昏迷的兰溪身上哭喊起来:“更衣!更衣!你快醒醒啊!御医已经来了,你可千万不敢有什么事!我活不了是小事,宫规局还会治御医延误诊治的罪!可怜他上有老下有小呀!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

本来还想先敲笔银子再看病的御医急得脸sè大变,一把拨开小桃,顾不得避嫌,就用手去翻兰溪的眼睑,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好了别哭了,你家主子没事,是发高烧迷糊过去了,挂几瓶点滴就没事了!”

说完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命令看起来一丝不苟的年轻护女给兰溪量体温,用酒jīng擦身体,自己去外面写药方去了。

擦了酒jīng之后,兰溪装作悠悠醒转过来,暗自庆幸,还好有点滴可挂,也就不用喝苦的吓人的中药汤了。

看着身穿绿sè衣裙,头扎绿sè丝巾的护女正忙着给她擦酒jīng,明白了,这就是前世的护士呀,还好,绿头巾不是戴在男人头上。

体温量出来了,吓死人了,超过四十度!御医不敢耽误,点滴很快挂上了,令护女守着,自己却迟疑着不走,原来是等赏银。

兰溪暗骂,看到自己无大碍就忘记害怕了,还医者父母心呢!

无比虚弱地问小桃:“我的银子在哪?”

小桃按照她的吩咐说:“更衣烧糊涂了!你总共只有二两银子,你生怕丢了,天天压在枕头底下,不信你摸摸!”

御医顿时满脸失望,眼瞅着兰溪抖抖索索地从枕头低下摸出一个红包,脸sè沉了下来。

兰溪喘息着递给小桃:“快交给御医吧,我刚做了主子,还没发月银,这是我所有的银子了,千万不要嫌少,以后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

御医本来想走不甘心,想接过又看不上,听兰溪说的可怜,咬咬牙哼了一声接过走了。

冰凉的点滴流进身体,很快有了效果,兰溪顿时好受多了,一旁的护女却面无表情,板着脸谁也不理,仿佛世上的人都对不起她似的。

兰溪明白了,肯定是听说自己的银子已经完了,不可能给她赏银,所以才摆脸子给她看。、

她咬咬牙喊过小桃:“我的银子虽然已经完了,但是护女的赏银不能少,说起来她要陪我打点滴,比御医还辛苦,你先借我一些银子,别让护女白白辛苦!”

小桃委屈地说:“主子刚才昏迷着,我的银子全送给管事的请御医了,现在只剩一两了!”

带着绿头巾的护女脸sè变得更难看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脸拉得老长的护女:“护女勿怪,我刚做主子,还没发月银,以前是粗使奴才又没什么积蓄,这是我一点心意,切勿嫌少,以后若发达了定不忘你的好!

护女迟疑了一下,面sè稍缓:“好了好了,本来这点银子我是看不上眼的,可我如果不拿你又说我嫌少,给你一点面子吧,我就拿上了!”

兰溪气结,这宫里连御医都是奴才,何况她一个医女,竟然用这幅语气对主子说话,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可气归气,面上却仍是百般奉承,她怕万一得罪了这个牛气冲天的小贱人,她若使点坏,自己可不得多受几天苦。

打了一上午的点滴,兰溪早午饭也没吃,烧倒是退了,护女留下了药,吩咐按时吃药,就做出一幅高贵不凡不可一世的样子走了。

兰溪听着她狠狠地摔上门,气得问小桃:“这贱人什么级别呀?这么牛?”

小桃撇撇嘴,很刻薄地说:“她那幅样子只是一个二等护女罢了,和二等大宫女一个级别,月银也才二两,一晌午得了主子一两银子,还好意思嫌少?级别高的主子赏银是高,可她那幅死人脸,谁看谁郁闷,有资格服侍人家吗?”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这丫头被她带坏了,嘴皮子变得这么刻薄!心里却畅快无比,略施小计,既看了病又省了银子,搁以前还不得一二十两?看来事事都要动脑子,诡计无处不在才活得下去。

“更衣,你的午饭传来了,就在外面放着,你这会要吃吗?”

虽然烧退了,兰溪还是晕乎乎的一点胃口也没有,摇摇头正待休息,短信提示音响了,原来是霍盼盼。

兰溪以为是问候她的,乐滋滋的打开一看,却脸sè顿变:“偷鱼事败!快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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