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十八掌?这何止武侠,简直玄幻了。[]
巨汉明显一愣,被赵三忌忽悠了一把,他也不恼羞成怒,只是紧随其后,待得赵三忌一个大鹏展翅眼见就要跳出拳台这个是非之地时,他才脚下一错蹬,两米好几的大个跟着很离奇地高空跃起,之后在半空使出一招千斤坠,堪堪在赵三忌落地前率先着地。整得这会子还在半空“遨游”的赵三忌差点瞪出了眼珠子。

***鬼魅。

看着处在自己下方咧着血盆大口的巨汉,赵三忌这下真得死马当是活马医了。当下没敢拖拉,半空一个鲤鱼打挺,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投怀送抱的厄运,不过下落的位置也不容乐观,落在了臂展差不多三米的巨汉杀伤范围内。

未等赵三忌停稳,巨汉见机不可失,丹田提气,运力于掌,拎起那砂锅般大小的拳头,狠狠一记,就往赵三忌后背印去。

再次听到风爆声!

如果这拳头吃结实了,赵三忌不难想象他的脊梁今儿在这肯定得粉身碎骨。索xing也不再扮演小说里头的那些遗世duli的不世出高手,顺着地心引力的方向,瞬时跌倒在地,一个滑稽的狗吃屎,之后再一个懒驴打滚,生生避过了巨汉紧随而来的一脚。

起身,立定。赵三忌擦了额头的冷汗。

裸的灰人类啊。

对着虎视眈眈的巨汉,赵三忌自知今天难逃厄运,心一横,再次摆起了太极手势,只是这次眼神凝重,并没玩笑的心思。

巨汉眼见对方又是一招“降龙十八掌”,不禁皱了皱眉,原本就一张虬结的五花肉脸,这下倒真挤成了一团,看得专心运气的赵三忌差点泄气。今儿他算是见着了啥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天下武功,有唯快不破这么一说,也有一力降十会这么一说。

然而比较起巨汉,无论是速度还力道,赵三忌显然占不了丁点优势。

巨汉秉承着先发制人的风格,未等赵三忌提起气势,再次发动一轮攻势,原本臂展就相当可观,当下巨汉只迈出了一小步便堪堪欺身到了赵三忌身前,依旧是那毫无花哨的手起拳头落,带着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呼啸风爆声,狠狠一记就是往赵三忌胸膛印去。

赵三忌到底还是有点斤两,脚踩yin阳步,一个交错,上身微微一侧,挨着巨汉的拳风避过了一击,但胸膛依旧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巨汉一击未果,当机立断,变拳为掌,使出一个能把常人生生给腰斩的凌厉掌法。

赵三忌眼见避无可避,当下硬气头皮,暗提气,右手运动如弓满,左手紧随其下,打着海底捞月的埋伏,待得右手抵住了巨汉的手掌,左手顺手上势,左右交替,黏上了巨汉有如水桶般粗细的臂膀,下盘压马,亦是同时抵住了巨汉紧随而上的步伐。

巨汉臂力受阻,心一楞,嘴角亦随之勾起了道在赵三忌看来狰狞味儿十足的玩味,当下顺势激出了一股寸劲,掌上力道呈几何xing增长。

赵三忌有苦难言,所谓输人不输阵,这时也只能硬抗,顺着巨汉掌上的力道,手挥琵琶,往后错步,敌进我退间,巨汉第一记暗劲愣是叫赵三忌给生生卸于无形,与此同时,也被赵三忌顺势往前拉近了一小步。

如果搁昆仑山的那些后辈小生,赵三忌今天这战绩,可谓战果辉煌了。

当然赵三忌此时也不好受,喉咙处憋着一股腥甜,但依旧死扛,眼见高头巨汉难得露出一股颓势,当即手抱巨汉大臂,转身蹬脚,再一记抱虎归山,之后糅杂进了一些散打招式,以自己为支点,巨汉腋下为受力地,下盘左右分脚,使出了一记过肩摔。这会儿下盘已经没有受力点的巨汉,无处拔力,最后只能无奈被抛飞了身子。

然而,自损一千,才换得杀敌一百都不到的赵三忌,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甩出巨汉后,终于没能憋住胸口的那口闷气,牙关一松,吐出了一口血液,自此泄气,再无半点战斗力,光顾着弯腰抚膝,在那哮喘了。

巨汉咧咧嘴,从地上爬起,却是丁点事没有。接着迈开步子,琢磨着是打着赤脚的缘故,所以自始至终那坨两百来公斤的肉踩在地上愣是一点声响没有。

赵三忌识时务,但也不会任人宰割,强压下了五脏腑那钻心的痛苦,当即起身,yu要困兽犹斗。

黑暗,一个一袭深蓝山装的大背头男子,见状,微眯的眸子跳了跳,嘴叫上扬起了一道宽慰的弧度。待见得巨汉终于要下死手时,这才信步而出,几乎是那玄幻得不能再玄幻的缩地成寸,眨眼到了场上两人间,同时云淡风轻地弹出一只修长玉手,一把钳住了悬在赵三忌脑袋左侧的砂锅般拳头。

“巽蛮,不规矩啊。”

大背头男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淡淡道。

被虎口夺食了巨汉心一骇,率先收回拳头,退出了好几丈远。来人也没得寸进尺,松了手,之后侧脸朝赵三忌笑骂了句“小兔崽子,本事倒没见落下。”

赵三忌瞪着眼珠子,仔细地看了看大背头男人,估计是被来人这身行头打扮给吓到,触不及防狠狠地吸了口冷气,不料胸那口气本就未喘匀,冷热相冲,当下蹲在地上直咳嗽,当然也不忘了捧腹,直到眼泪横流,才慢慢止住。

“范大叔,您哪儿整来的这身行头?五块钱的人字拖,卷裤腿的山装,能滑死苍蝇的大背头,外加八字胡,极品啊!”

来人正是范江水,一个敢口出狂言灭了赵教父的大虎人。

范江水很为老不尊地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再贫,小心老子拍拍屁股走人。”

“您真舍得看俺英年早逝?”

赵三忌擦了擦眼泪,又想笑出声。

范江水很为难地摇摇头,径自嘀咕道,“你要玩完了,逢年过节谁送茶叶酒水给老子解馋。”

“势利。”赵三忌跟着嘀咕,接着问,“小白呢?最近怎样了?”

范江水摆摆手,指了指刚被他唤作巽蛮的巨汉,道,“那丫头放寒假了,吵着要来,就在酒店那儿,等等回去了你们再聊,这会儿先驯服这头蛮龙。”

“范大叔,您可别逞能哦,这大块头的力道贼恐怖,一拳就把我给整得战斗力全无了。”

赵三忌似提醒又似激将道。

范江水对赵三忌这点小心思也不计较,只是要他睁大眼珠子瞅仔细了,叫他看看什么叫太极。

之后,范江水便如一杆标杆扎在巽蛮前面,双手负背。后者一脸戒备的神sè,但同先前他和赵三忌交手一样,规矩地拱了拱手,这才扬起拳头欺身前来,比起先前那风爆,更加刺耳七分,眼见那砂锅般大小的拳头就要砸在范江水脑袋,范江水这才有所动作。

借着两人身高的落差,范江水后撤半步,微微弓腰,云淡风轻躲过巽蛮一击后,未等对方再次改变套路,却是迎着巨汉的胳肢窝,用肩膀顶了上,同时开口朝一旁的赵三忌解释道,“金钟罩铁布衫,都是有罩门的,其腋下往胳膊上两公分处,就是一个。”

巽蛮被范江水一个肩撞顶得吃瘪,再次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重整旗鼓一番,接着卷土重来,只是改变了先前的套路,直接近身,想要贴身肉搏。

范江水却是怡然不惧,一记稀拉平常的揽雀尾,便缠住了巨汉呼啸而来滔天拳势,而自己也随之被其几股后劲冲退了几个步伐,然而架势却没乱,接着有如祸水东引,将巨汉拳风顺势引向了虚无,这么一来,巨汉再无再次发力的可能,范江水得势不饶人,一记海底捞针,跨步弯腰右手抓起巨汉脚踝,左手将之从腰间托起,之后起身立定,就这么,巨汉被他举于空,电光火石间,顺势一摔,巨汉被摔出了老远,整个地板跟着也在颤抖。

“大道至简。”范江水腾出时间再次给赵三忌讲解道,“他横人他横,明月照松岗,我自岿然不动。明白?”

赵三忌看得仔细,当下点点头,却是道,“这些架子把式我都是懂啊,不过就算学得来也用不来,范大叔,您说该咋整?”

范江水微笑道,“既然懂,那理论上就够了。但有些东西,比如速度,力量,乃至武斗的直觉,这不光是嘴上说懂了就行,还要经历些磨练,否则光是四两拨千斤这道坎儿你就过不了。”

赵三忌疑问道,“您意思是要我多实战?”

范江水不置可否,转身淡然面相这会儿又已经爬起的巨汉,只是这时巨汉再也没有先前的轻松,略微吃力。

“还想打?”范江水似笑非笑道。

巨汉吓得直摆手,对付起范江水,他打小就被摔怕,之后站定,一改先前对赵三忌的狰狞,满脸温顺恭谦,瓮声瓮气道,“小师叔老当益壮,大牛自知不敌,甘拜下风。”

这马屁拍的,绉绉。

老当益壮?范江水却是不依,生平第一次在赵三忌跟前暴露了其鲜为人知的暴戾一面,一路留下一串残影后,鬼魅般飘到了巨汉跟前,拎起对方的一条胳膊,左右开弓,一阵乱砸,待得砸到自己尽兴了,这才把巨汉跟丢垃圾似的扔在了地上,却也没善罢甘休,一脚踩上巨汉的屁股,最后双手叉腰道,“老子可是***小了你一岁!”

巨汉饶是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这会子也难免鼻青脸肿,瓮声瓮气点头说是。

“还有,滚回昆仑去,别在这边为虎作伥。你家老不死那边,老子寻个时间会上去交代。”

被踩在脚下的巨汉这会儿能说啥?

赵三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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