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心算无心,赵三忌的板砖结结实实地印在一个人的脑门上,却不是马,而是在池岸旁那个一袭棕sè运动装的狗腿子。.[]也不是这家伙真如此敬业,护主心切之类的,概因电光火石间,他被马给突然拽住了胳膊,充当了一回挡砖墙。
对这类无耻的行径,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赵三忌当然不会多加言辞,打蛇随棍上,打架斗殴这码事更要趁热打铁。一击未果,赵三忌随即用左钢臂一把扫开了挡在马身前的替罪羊,同时扔掉了手里头已经拍得四分五裂的板砖,腾出右手,本想去抓马的领子给他来记过肩摔,不料这会儿对方已经一丝不挂,就连胯下那条遮羞的浴巾,也不知何时散落在地,就这么光秃秃**裸地杵在哪儿。赵三忌当机立断,变爪为拳,那记砂锅般大小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马的胸口。当然,对付这种外强干的二流角儿,赵三忌是没敢用上寸劲,否则一不留神把马给打死了,岂不便宜?

马身遭重击,一个踉跄,倒退出了那么四五米,最后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噗通一声给掉进了水里,原本就觉得喉咙腥舔,压着一口气没能喘匀,如今又雪上加霜,慌神之下狠狠被灌进了一大口水。等起身立定时,水和着血便从嘴脚和鼻子溢了出,衬合着那匀称健硕的身子,样貌倒也别具男人的阳刚风采。

早在赵三忌提着板砖进门时,浴池里的那些环肥燕瘦们起初还抱着玩味的心态,甚至有几个长舌又好事的应昭女,私下打起了赌,赌赵三忌最后会被卸掉几根手指头,赌注对赵三忌这葛朗台来说还不小,至少没有千儿八百是上不了这台面。然而如今面对这一骑绝尘的压倒xing离奇画面,**的女人们一时半会儿忘记了惊呼,甚至连方才因为可以隔岸观火的那点小八卦都抛诸了脑后。

只是不容旁观者回过神,赵三忌继续落井下石,欺身到了马的落水处,因为地势落差缘故,所以他只能蹲下身,探出左手一把揪住了马那颗漂浮在水面上的脑袋,就这样,一个不下八十公斤的汉子愣是被他拔萝卜似的硬生生提了起来。场面极具震撼,也震慑。

“tmd,你不是想玩么?找人玩强jiān?那老子就让你尝尝被人鸡-jiān的味道。”

赵三忌说了进门后的第二句话。

当然,这话的意思并不代表赵三忌会自己亲自提枪上阵,而是想到了远在厦门市的张宪睿。对这种阳刚的男人,那大叔可爱死了这口子。

马的下场是凄惨的,自打被赵三忌提出了水面后,赵三忌便很有章节地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先是左右下方倒数第三根肋骨被他用掌尖戳断,再是腰间,具体是胃还是肾,马说不说不上来,也被赵三忌咸淡适地踹上了一脚,破裂倒是不会,不过仍旧一阵痉挛,整得这会子已经一口苦水的马痛不yu生,只能躺在地上干嚎,甚至忘却了先前说话时的豪迈,心思百转间,想的净都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记仇今生来世。

然而他却是不清楚这么个事实,这事儿落在要么不踩人,如若踩人就会把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赵三忌身上,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铁定是要到阿鼻地狱听地藏王菩萨的《本愿经》了。

收拾完了马,赵三忌顺便俯身在浴池里洗了一把手,看了看那群花容失sè的**女人,又回头瞅了瞅蜷缩着身子呻吟的马,皱了皱眉,嘀咕了声晦气。急忙收回手在身上擦了擦。

对这些小动作,一旁已经回过神来的白面书生均瞧进了眼睛里。只是碍于赵三忌这会子的yin威未散,他才没敢稍加妄动。一定程度他和马算不上生死之交,顶多也就是些钱权交易,各取所需罢。所以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准盟友两肋插刀。如今,白面书生最巴望的事儿,就是赵三忌这煞星能早点离去,或者,放自己离去。

挺典型的一明哲保身,难怪年纪轻轻就挂名正处级实权部门,果然深谙官场门道。

但不按常理出牌的赵三忌显然不好打发,横竖娄子都捅了,也就不介意再多捅一个。

白面书生在看到赵三忌朝他露出玩味的笑容后,心道糟糕,本想拿出自己的身世和官衔吓唬吓唬这个不像愣头青的愣头青,然而未等他开口,赵三忌就抡起那芭蕉叶大小的手掌,有点不分青红皂白的意思,狠狠就是一刮,直接把白面书生扇得个七荤八素。

“老子叫你尸位素餐!还人民公仆,你个***。”

赵三忌说了第三句话。

白面书生到底是出身官宦世家的二代,赵三忌这么跋扈的一巴掌,彻底扇出了他的纨绔习xing,踉跄起身回头恶狠狠地朝赵三忌撂下了一句狠话,“你***今天最好打死我,别让我有一口气在,否则到时老子肯定玩死你!”

“得瑟,老子叫你得瑟。”

对这种已经撂明狠话的真小人,赵三忌知道不给他吃记狠的,是很难从根骨里对他产生震慑。说话这当下,手掌也不见迟疑,手起掌落,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好打。

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对付伪君子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赵三忌兴许是觉得乏了,又或者扇人扇得手生疼了的时候,终于停下了对这会子已经面目全非的白面书生的虐待。放下了生死不知的白面书生,赵三忌最终索xing在池岸上的一只躺椅上躺了下,刚想掏出根烟解解乏,却想到了今天已经朝过吕娘媳妇给出的限定,因此作罢。最后只好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赵三忌先开口轻声唤了声“单叔。”

对面儒雅地“嗯”了声,却没问说什么事,这让已经想好措辞的赵三忌一下子无从下口,只能尴尬一笑。

“闯祸了?”电话那头的儒雅男子显然很会把握人心思,温吞道。

赵三忌难为情的“嗯”了声,之后详细地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率先声明了自己是站在舆论的制高点,这才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电话那头的单风和仔细听过赵三忌的报告,眉头轻微皱了皱,并没第一时间打包票,而是出声吩咐赵三忌,要他侧重说说白面书生的情况,至于对赵三忌殴打一个黑帮小头目这码事,压根儿不放在心上。

赵三忌得令对白面书生做了侧重的描述,不过过程繁琐,他得先把这会子躺在地上挺尸的白面书生给弄醒,然后征询相关的问题,再由他代为口述。

最后得出的内幕却令握着电话的两人始料不及,白面书生姓萧,属京城萧家的旁系子弟,具体疏远不疏远,从白面书生称萧家老爷子为叔公就能寻到不少蛛丝与马迹。

“你小子倒挺会折腾人。”单风和无声笑了笑,话虽这么说,却多少透出股凝重。

“棘手吗?”赵三忌问。

“你说呢?”

“不会,我相信单叔。”

“别往我脸上贴金。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案发现场,这不刚踩完人,想不到怎么善后嘛。”

电话那头这下一阵爽朗大笑,并没掩饰对实诚的赵三忌的好感。

“先注意自己人身安全吧,如果没料错,桑拿房方面的人物该出场了,具体是私了还是走官方程序报jing之类的不好说,单叔建议你还是走为上策,事情等明天下午我回广州城再说。”

“是。”

赵三忌领命。

当然,赵三忌离去前自是不忘了扛上用来犒劳大将张宪睿的阳刚男马。

从一开始进门的摧枯拉朽,到扛人离去的大摇大摆,赵三忌的名号,注定今晚过后,要在广州城黑白两道鹊起了。至于是声名狼藉,抑或是闻名遐迩,赵三忌猜测,该是毁誉参半,甚至毁要大于誉,不过对这事儿他也没深究,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无人说,悠悠众口啊。现在让他犯愁的是,这么扛着个大活人,打的难是一回事,事后如何安置难又是另外一回事,头疼……

赵三忌到底还是麻烦了任劳任怨的屠晚清了。不过期间还发生了件小趣事,原本屠爷怎么说也不让赤身**的马进车门的,后来赵三忌别无他法,只好很没公德心地踹翻了街角的一个大号铁皮垃圾桶,清空了里头的垃圾,再把马给塞进了铁通,然后将之丢进了后车座,屠爷这才勉为其难。估计晚上回去他又该狠狠的让爱车沐浴一把了。

屠晚清似乎因为车上装载着个肮脏的玩意儿而显得归心似箭,开车前特地拿了两块绿帆布下车遮住了车牌,之后,与原本四平八稳的车速大相径庭,藏青小吉普一路呼啸,红绿灯之类的东西在今晚的屠爷眼全然成了摆设,在一百码+的车速下,花了十来分钟把赵三忌在金芙蓉的小区门口卸下后,又急踩油门呼啸向了远方。

整得在园区门口接待虎子哥归来的蓝未央一阵瞠目结舌,骂了声屠爷今儿是错把印度神油当水喝了还是咋的,一惊一乍的。

赵三忌笑着摇摇头,解释道,屠爷这是去窝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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