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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文,人如其名,面白无须的卖相除了五官分明,干净利索的同时也生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斯文相貌,如果赵三忌并不晓得上阵子蓝未央一伙在在他的老巢吃了大亏,实话说,不管对待男人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以貌取人嫌疑的赵三忌,对这个笑起来一脸灿烂的家伙还真生不出啥防备心理。与李刻的温文尔雅有三分相似,但更多的,姓刘的犊子让人更容易错觉云淡风轻,有股超然物外的意思。就在赵三忌眼也不眨地盯着刘成文看时,对方似乎也捕捉到了赵三忌的眼神,稍微一抬头,嘴角含笑,朝赵三忌远远举杯敬了个,却没走过来,让赵三忌有点小错愕,随即也没往心里去,赵三忌向来不惧那些笑里藏刀的小把戏,反之如果今个儿刘成文摆明车马,赵三忌或多或少真有些顾忌。但敌人终归是敌人,即使两人的仇结得有些莫名其妙,赵三忌依旧是那头睚眦必报的野犊子。

宴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赵三忌在吴亥天的陪同下,认识了几个据说在沿海一带挺吃得开的青年俊彦,其中包括那个名叫共工的小年青,看样貌和年纪,感觉上和赵三忌倒也没太大的代沟,只是后者的脾气似乎有悖他那其貌不扬的卖相,在吴亥天介绍赵三忌时这犊子就没拿正眼看过,只是鼻孔随意哼了声,之后径自和旁边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媛们打情骂俏,谈吐倒也一板一眼,风趣幽默,惹得那些大家闺秀们没少笑得花枝乱颤。吴亥天见这犊子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本想第一时间搬出赵三忌的身世吓唬吓唬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却被赵三忌拦了下,低声朝吴亥天笑说,朋友之交淡若水,如果吴哥真有心介绍给小赵介绍朋友了,就别让自己顶着三舅的光环,那样反而落了下乘。吴亥天晓得这个常把自己是农民挂在嘴边的赵小哥不喜欢扯虎皮做事,当下也没了朝共工冷嘲热讽一番的心思,灿灿朝赵三忌道说,依三忌的意思,我这边倒认识几个损友,当然也不净是酒肉朋友,还算仗义的几个犊子,就是烧钱方面吓人了些,属名副其实的顽主,不知道三忌觉得怎样。赵三忌第一反应是,富二代?吴亥天摇头笑说不是,青年俊彦嘛,都是年轻有为的主儿,属能赚也能花的货sè。赵三忌有些小惊讶,点头说那敢情好,至少不像俺这种守财奴,咱国家的p和p之类的东西,还都得靠他们做贡献。吴亥天笑说,这还真无可厚非。

吴亥天口中的顽主不多,三个,相貌各异,但可以肯定的是三人长相都不咋出彩,可以与赵三忌同归于中规中矩一流。见着吴亥天过来,其中一个身板偏瘦的家伙咧开嘴揶揄笑说,吴大疯子,啥时再给哥几个表演个余兴节目,这次咱不跳直升飞机,跳动车,成不?吴亥天脸sè如常,只是老远就一拳砸在了对方的瘦弱胸膛上,之后开口笑道再拿那茬子事埋汰哥,信不信下次跳直升机的时候顺便拉上你?瘦弱男听得吴亥天这么一说,吓得直摆手,在旁嘿嘿直笑不语。而一旁的赵三忌则是若有所思,仔细琢磨着瘦弱男那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他怎么也没料到至始至终就一副yin沉嘴脸的吴亥天对待眼前这几个麦茬头青年会如此随心所yu,这有悖于赵三忌对他的认知。

经吴亥天介绍,刚才开口打趣他的瘦弱男叫王继,根正苗红的香港仔,据说在香港那边有自个儿一家规模还算可观的上市公司,前些年到大陆这边拓展业务,找上吴亥天,他曾动用过台面下的一些关系帮李继处理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两人的交情就这么定了下,而这阵子王继又将目光瞄在了市,估计也就先过来摸摸门路,也不知道咋整的就攀上了李刻这根高枝,想来是要有一些大动作了。又经吴亥天介绍,一直站在王继身后微笑不语的年两青人,其中那个一身黑sè休闲装的男人叫蒋伺业,绰号四爷,和旁边另外那个微佝着身板的眼镜兄崔健仁一起搞了家量子基金,净干那些背后捅人冷刀子,之后又落井下石的野蛮勾当,若不是碍于中国的宏观调控和相关的经济政策实在彪悍,指不定房地产这块的泡沫经济早被这两犊子给啃得连渣儿都不剩了,类似索罗斯当年在香港吃的那记闷亏,所以前些年时候,两家伙在中国大陆吃瘪后,便把目光瞄准了东南亚一带,实行战略目标转移,既然他们无法在大陆做空,到旅游业高度发达的地区做多显然也不是件坏事,即使利润不怎么可观,但那家量子基金在东南亚地区名声却也ri渐鹊起,至少目前在筹资方面已经不成问题。

赵三忌没有过多追问吴亥天所谓的不成问题到底是怎么个不成问题法,毕竟对冲基金这种事儿没人愿意尺度大到公开标榜自己的雄厚实力,类似蛰伏的野豹,隐藏实力后的一击命中才是此类行业中的王道,只是令赵三忌骇然,他万万没料到吴亥天竟是这般生猛,居然能同这种青年俊彦把酒当歌,到底是自己农民不够层面呐?还是赵子安能量太大,拥有一些在自己眼中足以当得上人上人的吴亥天也趋之若鹜的玩意儿?比如,权?毕竟吴牲口可不差钱呐。

有别于世家子弟共工的目中无人,崔健仁一伙虽然也财大气粗,但在对待赵三忌上明显没有那股倨傲,甚至可以称得上平易近人,因为三人年纪均比赵三忌大那么个五六岁,所以当下自来熟管赵三忌叫赵小弟,而也脸不红心不跳的以老哥自居,尤其在知道赵三忌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时,三牲口更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大肆同赵三忌胡吹海侃,大忆往昔峥嵘岁月,特别是人如其名的崔健仁,一把搂住赵三忌的胳膊,吐着一股令赵三忌作呕的酒气说是要把在大学里头学到的那首把妹功夫倾囊相授,相处一段时间下来,赵三忌多少也对这三头老牲口有些了解,当下挣开崔健仁的“怀抱”,揶揄笑说贱人大哥能有啥功夫,估计也就些旁门左道,不听也罢,俺清纯,可不想被你荼毒了。崔健仁听言火起,叫骂说荼你一脸,想当初老哥像小赵这么个年纪时,脚踏五六艘船都能四平八稳八风不动的,如果没有丁点手段和功夫,一般人能享受到这种齐人之福?赵三忌露出了个鄙夷的神sè,对付这种xing情中人,他也只能以毒攻毒,以牙还牙笑说,贱人大哥该不会是撒大网多捞鱼吧?崔健仁一会儿没能反应过来,倒是蒋四爷机jing,当下打了个响指笑说,宾果!小赵你是不知道啊,贱人当初刚上大学的时候,在一礼拜的时间便破了我校前辈高手所创下的记录,七天不到,整整送出三百六十封情书,啧啧,难得的是,这三百多封情书的内容楞是没有一封重复,而且那会儿也不像你们现在这么命好,人手一台笔记本之类的,三百多封情书都是贱人一字一个爪印写出来的,据说每封还都不下一千字,光是那些天文数字,老哥想着心里就发毛。

赵三忌好奇,问,三百多封都送给同一个人?

蒋四爷答,屁,贱人要有那么专情就好,记得那会儿你两老哥逛校园的时候,这家伙就揣了一裤兜情书,逮谁送谁,只要是母的,这家伙就都来者不拒,甚至那些年迈的校园职工,也没见贱人心慈手软过,为此,差点闹得那些年迈的大姨们家破人亡。

崔健仁插嘴道,那会儿不是老哥帅得一谈糊涂嘛,张姨楞是跟着俺不放,你说咱有啥办法?

赵三忌恶寒,弱弱问说,催哥真把人家大妈给办了?

崔健仁回了个白眼,不过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回答说,差一点,只是当时被他老公给捉jiān了,要不是张姨拦着,估计俺的第三条腿还真会被那头大猩猩给废了。似乎是有感而发,崔健仁说完生生打了个激灵。

赵三忌冷汗淋漓,感慨道,饥不择食呐。

扎堆一块的其他四人同时莞尔,齐齐举杯敬了个,为祭奠那逝去的孟浪。

就在赵三忌同眼前三个比草根还来得草根的老牲口们说些荤素不忌的玩笑时,一俊秀公子哥挽着个漂亮得惊心动魄的jing致娘们不请自来。失去了往ri的童真,现在的龙舌兰褪去了那股青涩,娇艳得更像朵烈ri下的牡丹,赵三忌承认,即使没少同她有过些名不副实的肌肤之亲,如今这么近距离的观看时,自己心中仍然升腾起一股惊艳,以及那份自以为早已忘却的躁动,些许不安,些许心痛,却又不似心痛。

“男人从来还真都是踩在女人的身上长大,刁民,你说是不是?”

杨树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赵三忌身侧,一双清澈的秋水眸子此刻氤氲缭绕。

他心痛了,却不是为她,她心痛了,却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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