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除了一直细心帮赵三忌夹菜而没怎么喝酒的唐吕娘还能保持清醒外,两枚汉子和赵三忌三人也都开始犯浑,幸亏三人酒品还不错,只是说话的嗓音大了点,所以期间也没惹出什么风波,一顿酒喝下来,算是波澜不惊。临走的时候,赵三忌本意是让两汉子别花那个冤枉钱,让唐吕娘多拐点路拉他们回去就是,而刨坟“世家”跑出来的刀疤男孙田丐似乎酒后来了倔脾气,死活不肯,哪有嫂子给下人当苦力使的,不合身份。一直东倒西歪的赵三忌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嘱咐了声这阵子哥两多点心眼,小心刘成文背后捅冷刀子。比起根正苗红响马之后的孔青羊,孙田丐似乎更具草莽气息,衬合着横跨鼻梁的刀疤,有点狰狞,江湖味儿十足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如果那犊子敢拖家带口过来找麻烦,那他娘的老子就灭他满门。赵三忌有些肆无忌惮,打趣道两人的身份得换换,乞丐似乎更适合当响马,而瞧山羊那算上阴鹫但沉默寡言的性子,却是合了那些专干刨人祖坟勾当的盗墓贼。孙田丐闻言却是不依,扯开嗓门叫唤着虎子不会说话,咱虽然也是贼,但盗亦有道,更何况如今干他们这行的都美其名曰考古专家,除了工作那会儿一身夜行衣外,其他时间也都属能挺直腰杆在人跟前人五人六的大家,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同时一再强调自己能登大雅之堂,比起那些在密室里头研究个一砖半瓦也要费一年半载功夫的学究们,自己的本事只高不低。言语中透着一股强大无匹的自信。而孔青羊却是不以为然,对孙田丐这几近不知廉耻的厚脸皮他没少见识,满口酒气开口打击道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像乞丐这般不要脸的,如他所说自己真要有那身本事了,随便找个会所一扎,那还不得天天吃香喝辣,哪还用得着大冷天跟自己窝天桥冻得直哆嗦。在赵三忌深以为然点头的同时,不料孙田丐也来了滚犊子的较真脾气,指着赵三忌脖子上的血琥珀开口道,若是虎子愿意,他颈上那块玩意儿拍卖出的价格足以在中山路那地段砸下栋高档写字楼,如果凑齐了一对儿,就更逆天了,估计直接挤身胡润榜前一百都不成问题。说完一脸得色。唐吕娘闻言咂舌,赵三忌一楞,原地立正,不再东倒西歪。
望着唐吕娘那辆宝马迷你小心拐过弯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后,孙田丐收起了先前那副大爷的嘴脸,从口袋掏出了根有些年头不见的友谊香烟,比起唐吕娘开车那会儿还要谨慎地小心点燃,朝身旁望着街景若有所思的孔青羊,开口道“觉得这小子怎样?”孔青羊摇摇头,叹了口气,盖棺定论,“保守有余,进取不足。”缓了缓,又道“不像那人的儿子,更不像那人的孙子,勉强只能当得了赵爷的半个外甥。”刀疤男孙田丐扔掉只抽过一口的友谊烟,露出个挺能杀伤人眼球的玩味神态,“老规矩,赌一把,爷赌你看走眼了。”只是孔青羊的兴致不高,笑着摇摇头,转身没入街角。

车上,赵三忌酒劲大发,朝唐吕娘要求到让自己开开这四轮轱辘,过把在赵家堡那些平头百姓眼中的人上人的瘾儿。唐吕娘惜命,先是问了句你之前开过?赵三忌说没有,不过自己两轮的凤凰牌自行车都骑得来,没理由换成四轮子的自己就驾驭不好。听赵三忌这么一说,唐吕娘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正义凛然道小女子是良家,不干那些助纣为虐的勾当,酒驾、无证驾驶,也就赵三忌这大刁民才做得出来。赵三忌嗤之以鼻,反驳道晚上她也喝了杯威士忌和三瓶二锅头,咋就不算酒驾了。唐吕娘笑道小女子千杯不醉,不类似某些人,四瓶啤酒便能东倒西歪,没出息。因为酒劲儿彻底上来,浑身发痒难受的赵三忌在沿途呕过第三次后,便靠座沉沉睡去,至于后来怎么躺倒床上,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谈不上兢兢业业,赵三忌好歹也守身如玉地保持了近二十年的处男之身,虽然期间也有过涟漪荡漾的香艳场景,但怎么说也都尽最大努力地做到了坐怀不乱,所以对昨晚梦中那两具赤身裸体他表示难以理解,早上醒来后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很贞洁烈妇地掀开被子,仔细检查了身上的衣服是否齐整,发现身上除了那条已有些年头的底-裤,再无其他,让这个即使在上次砍翻十一条大汉后失血过多还能保持清醒的家伙,第一时间怀疑起了那梦的真实性,埋头闻了闻了底-裤的味道,在庆幸没有传说中那种异样味道的同时,略带几分失落,叹气道比起调教林青虎那头冥顽不灵的小犊子,自己的破-处之旅更加艰巨三分啊。利索起身穿好床头旁那身摆放齐整的lv新衣,赵三忌又是一阵蛋疼,他娘的还真是奢侈品,不就几块布料,便敢明目张胆地讹人几万大洋,比起唐吕娘的一掷千金,赵三忌突然发现一直小心眼认为败家成色十足的小鸡还算节俭了,那叫一个小巫见大巫——没了神气。

穿戴齐整后,赵三忌朝着闺房内的落地镜一味儿拼死命地照,似乎想照回小时候赵牧鱼口中“玉树临风”的风范,只是初衷很美好,结局很惨淡,比起昨晚在专柜里头试衣那会儿的惊鸿一瞥,一脸胡茬的赵三忌除了更显衣架子的黄金身材外,再无半点风骚,再次叹了口气,自己终究只是个农民,说好听点了是出淤泥而不染,保持秉性,说难听了就是金漆马桶,外头瞅着光鲜,里面仍旧臭烘烘。

默念了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神经强悍得可以媲美建筑用地钢筋的赵三忌终于有功夫打量起了这间小至棉拖都洋溢着小女人格调的香闺,除了雪白的墙壁,房间色调走粉红路线,毛绒玩具更是堆积如山,回味起先前几次碰上着装黑白分明的唐吕娘,再瞅瞅这间把小女人情怀武装到了棉拖的闺房,感觉大相径庭,在赵家堡呆惯了简陋的狗窝,赵三忌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种比起萧蔷还要小女人的气息,便逃出了房间。

客厅里头茶几上放着张便条,虽然写得匆忙,但仍不难看出字体上透着一股娟秀,简单写到“厨房有粥,等我回来”落笔是小女子,还特意调皮地加了个这“^_^”符号。赵三忌温和一笑,看了时间,距离唐吕娘回来还有段时间。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却发现他娘的是“news”,随意换了台,并把音量调到最大当收音机使,起身进了浴室,只是一阵翻箱倒柜后却没找到新牙刷,嘀咕了声唐吕娘原来也没自己想象中那般精细,百密一疏了。最后无奈,打着上学时候几次体检都没大灾大病的心思,只好拿起水槽旁那根烙有米老鼠logo的水晶柄牙刷,很内啥地想到总算可以一亲芳泽了,虽然中间还有个媒介,但睹物思人呐,没办法,怪不得赵三忌太过淫-荡。

保温锅里有两份粥,都是挺家常的玩意儿,一份是被吃掉了约有一小半红枣粥,另一份却是还不见动勺子的皮蛋瘦肉粥,因为唐老爷子懂得养生,顺带着赵三忌对养生一道也略懂皮毛,晓得红枣这东西补血,当下再次感慨这婆娘的生活还真是精致到了骨子里后也不客气,直接在碗柜里头找了个特大号的大碗,把锅里的那份皮蛋瘦肉粥舀了个干净直接端到客厅里头大快朵颐。

赵三忌一直认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燕青兆即使谈不上一枝独秀,但也能算个百里挑一,无独有偶的是,唐吕娘在厨艺这方面似乎也有不弱的天赋,一直对果腹的东西没啥大讲究的赵三忌第一次品出了其中的美味儿,比起燕青兆那手地道的东北菜算是不遑多让,只是南方人大都喜欢清淡的口味,所以以往燕青兆没少笑骂虎子没口福。

就在赵三忌把碗里的粥喝得七七八八并琢磨着怎么把唐吕娘掳回家给自己烧菜做饭时,门铃适时响起。把电视的音量调小后,赵三忌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开门。

来人赵三忌有点小印象,是当时南下x市时在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ol少妇,算不得徐娘半老,毕竟还不到那岁数,但也丰姿绰约,比起唐吕娘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质,少妇更显仪态万千。

ps:今天还有一章,不过估计要到很晚。。。罪过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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