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褚天佑突然露出这样的好奇是反感的,但我没有做声。
褚天佑接着说道,“呵呵,男人和女人之间,哪有什么春节的友谊,齐先生,你啊,这全是自欺欺人。不过邱小姐确实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孩子,虽然结了婚,但仍旧是别具一格啊。”

妈蛋,当着我的面这样轻浮的评价我,我真的是满肚子火,“方先生,请您说话的是放尊重一点。我已经结婚了,齐先生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和我的丈夫也是好朋友。方先生没有见过纯洁的友谊,不代表世间就没有。”

我那时候是真的有些生气,所以我说话的时候并不在乎褚天佑的感受,他讪讪的笑了笑,就朝我赔罪,“呵呵,邱小姐,刚才冒犯你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我计较还不行吗?我啊,得了癌症的人,生死都是一瞬间的事儿,这说话啊,就不讨人喜欢。”

我就懒得搭理他了。

齐学东依旧只是让佣人们小心的上菜,隔了一会儿,他发现褚天佑偷偷的将那块怀表掏了出来,我的心一下子就揪到了嗓子眼里。

“齐先生,我这里有个物件想给您看看,您是见过世面的人,帮我看看这东西值不值钱?”

他说着,就拎着怀表的链子,任凭那块怀表在齐学东的眼前晃动,而我懂了,他是想要催眠。

他想要催眠齐学东,我可真是惊讶啊。

那时候我捏了一把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伸手却是将桌上的碗碰翻在地上,“哎呀。”我叫了一声,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说,“齐先生,真的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竟然把你这里的碗摔碎了。”齐学东微微的笑了笑,起身就让佣人收拾地面,给我重新准备餐具。

褚天佑尴尬的笑了笑,缓缓地将那块怀表放入兜里,“呵呵,邱小姐这只碗摔的可真是及时啊。”他话里有几分不满,只是没有过于明确的表露出来。

我装醉浑然不知,黑着一张脸直接就怼他,“方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摔破了一只碗而已,齐先生都没有生气,您倒是心疼了。”

我不拆穿他的伎俩,给他留了一个面子,而我也猜到了,他是在试探我。他见我并没有发现端倪,便笑了。

“呵呵,我说话不中听,你别介意,我这会儿就安安静静的吃饭。”

等一切收拾妥当,齐学东再次回到座位上,他没有主动提到那块怀表的事情,褚天佑也没有提到。

这一次,齐学东开始发问了。

“方先生,您之前是做哪一行啊?”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褚天佑就笑了,笑得特别的恣意,“我啊。”他一开头就沉默了下来,眼神空放,像是在回忆很久远的往事一般。

我们谁也没有打断他,让他兀自去说,褚天佑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最初呢,我是做刚才生意,赚了点钱,就开始做餐饮,后来餐饮赚够了,我就开始做房地产、影视传媒,呵呵,后来呢,出了一点意外,我就一气之下去了国外,这些年还真是一晃就过了。”

他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却是端起了小酒杯,“你们啊,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到了我这个年纪,人生就是一场梦,什么都过去了。”

他端起杯子,将里面的酒液一口气全部喝干了,我忍不住就发问了,“方先生,那您之前做公司应该做的很大吧?我听孟姐说,也是在渲城啊,那您跟我家公公,应该都认识吧?”

我试探了他一下,谁知道,他立刻就露出了马脚。

他微微的愣了一下,“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我们啊,熟着呢!”

他说完,又端起杯子喝了一杯酒,但眼睛里,却绽放出很多让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看着他,就那么一直看着,后来,他喝完了酒就靠在椅子上,“好了,酒我喝够了,我该走了。齐先生,麻烦您也派个人送我一程吧。”

他直接开了口,齐学东也没有推辞,让人开车直接送他回去,上车的时候,褚天佑看向了我,“邱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拒绝了他,他笑着上了车,“呵呵,没想到你嫁到了赫家。”

他说完,摇了摇头。

褚天佑终于走了,可我心底的疑惑却更大了,我看向齐学东,齐学东舒了一口气说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对他的背景已经了解,这也不算是坏事。”

我点头,但还是担心,“齐先生,他刚才为什么要对你催眠?”我很担心,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他总是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知道齐学东肯定意识到了,但,如果他利用那些无意的时机催眠一个人,这是很危险的事情,齐学东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曾经就是这片山庄的主人。”

我对这些事情只晓得不多,一个曾经盛极一时的人,输掉了江山,输掉了一切,到了年老的时候只剩下苟延残喘,那么他会想什么 呢?

“孟姐怎么办?”我那会儿又想到了孟姐,齐学东看着我,特别的认真,“恋恋,你不用担心,催眠术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褚天佑催眠不了我,孟姐那里,我知道怎么处理。”

可我还是将信将疑,因为,褚天佑的危险系数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我从未接触过这类东西,就觉得害怕的要命。

但他让我放心,而我,除了放心之外,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齐学东带着我去了孟姐那里,孟姐还在昏睡,齐学东示意我叫醒孟姐,而后又让我将脖子上的吊坠摘下来,我就看着他,学着褚天佑的样子,再次将孟姐催眠。

他给孟姐重新植入了一些全新的思想,我看到孟姐苍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那时候我可真是惊讶啊。

孟姐甜甜的睡了,样子看上去特别的安详,而我心底对齐学东的佩服,又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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