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啊,这萝卜是我前天刚泡好的,我给你装了一罐子,待会儿啊,你带回去慢慢吃,不够了,我再给你做好送过去。”
李婶儿说着,将一只青花瓷小碗端了上来,里面摆满了切好的酸萝卜。我怀孕之后胃口一直不好,现在吃到这个味道,简直就觉得好的不得了。

“慢慢吃,还有的,李婶儿也给你装了一罐子,怀孕的人啊,就是好这个味儿,李婶儿已经生孩子的时候,也喜欢吃这个。”

听闻到李婶儿说起这些,我心里觉得挺暖的。吃罢了饭,齐学东并没有走的意思,李婶儿收拾好碗筷,齐学东起身已经朝外面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正暗,周遭一切都安静极了。这里远离市区,我只觉得待在这里内心都是安宁的。心里不由得就会萌生奢念,要是有朝一日,能够长留在这个地方该有多好啊。

“李婶儿,你去收拾两间客房,今晚我和恋恋就不走了。”

听闻到我们晚上不走了,李婶儿高兴的不得了,她两只手在围裙上不停的擦拭着,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好嘞,好嘞,你们只要肯在我这里住啊,李婶儿的房间多的是,我现在就去收拾,你们先歇息一会儿。”

李婶儿开心的去忙碌了,我看着李婶儿忙碌的背影,觉得她其实真的挺幸福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好好放松一下。这里挺安全的,保证你能够一觉睡到天亮。”

齐学东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我果然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久违的梦境,躺在那张舒适的床上,不一会儿就睡得昏天暗地。

只是醒来的时候,又好像记不得昨晚经历的梦境。清晨的山村,淡淡的雾霭笼罩着山山水水,就像是仙境一样。

我起来的有点早,就站在院门口张望着,李婶儿正在忙碌,见到我,立刻就热情的招呼着。

“恋恋小姐,你也在齐先生那里上班吧?”李婶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其实我不知道她这么问有什么原因,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

李婶儿又接着说, 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仿佛是为了不让齐学东知道一样,“恋恋小姐,你可得帮齐先生物色物色女伴,他都已经四十了,虽说不差钱,可是一个人总归是不好的。还是找个女人一起过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嘛。”

原来,李婶儿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操心啊,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刷。李婶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先生是个好人,就是感情实在是不顺了些,我们乡下人不懂这些,先生的要求肯定不低,但过日子嘛,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恋恋,你跟齐先生关系亲近,多劝劝他。”

我点了头,答应李婶儿,我会劝说齐学东的。只是,我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在这件事情上,他坚持着自己的执拗,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心意。

吃完了早饭,我们便下了山。这一晚睡的极好,所以我也不觉得困倦。齐学东在路上接到了电话,说是咖啡馆那边闹出点小事来,客人一大早就开始闹腾。

我本来没想着要去渲城的,但因为他说起这件事情,我便临时起意想着跟他一起前往。

“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齐学东的眉头微微蹙起,“是张海造成的,这家伙,最近有点不上心啊。”

齐学东也只是叹了口气,其他的话一句都没有说。我们到达咖啡馆的时候,就见到一个胖胖的女人坐在靠门的位置,一脸小横跋扈的样子。

“让你们老板来,我女儿昨天就是在这里喝了咖啡,回去之后脸就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可得说清楚。”

屋子里吵吵闹闹的,上午的时候咖啡馆的声音不算好,但是像这样闹腾,还是第一次。我随着齐学东的脚步朝里走,店里的人见到我们,也还算是聪明,怕闹出事儿,便提前出来迎接我们。

那小姑娘一直撅着嘴,“齐先生,这事儿我们可真是不知情,昨晚是张海给她调制的咖啡,她说她女儿今天在住院,还是蓝莓过敏。可是……我们咖啡里一般都不会放蓝莓的啊……”

那店员也是一脸无奈,只是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这事儿想要推脱,分明就是很难。而且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会儿就坐在门口的位置,在那里叫嚣着。

“齐先生,现在怎么办?这个人一直堵在门口,别的客人都不敢进来了。”

这对于齐学东来说,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遇到一个胡搅蛮缠的客人罢了。他蹙着眉头,朝屋里扫视了一眼。

“张海呢?”他只是问了一句,那店员撇了撇嘴,“不知道了,他这段时间经常早出晚归的,晚上不回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听闻到这一句,我特别的诧异,我只知道张海可能谈了恋爱,但是还没想到他进展到如此之快,竟然已经发展到夜不归宿了。

他不该我管,但春姐离开之后,我是真的将他视为了自己的亲人。何况齐学东对他有恩,要是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齐学东也只是蹙了蹙眉头,“那就等他回来再处理吧。”

齐学东本来是准备离开的,但是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倒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齐学东,而且也发觉了齐学东身份的特殊性。

“你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吧?”她虽然身子肥胖,但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灵活的胖子,她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瞬间就冲到了齐学东的面前。

“我女儿昨天晚上在你们这里喝的咖啡,回去之后就差一点窒息了,我女儿对蓝莓过敏,你们怎么能在咖啡里放蓝莓?我女儿可是刚抢救过来的,她告诉我,是你们这里的一个店员给她调制的咖啡,你们这不是创新,这是创新着办法要人命。”

那女人又叫嚣了一阵,样子颇为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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