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过去后,我和他紧紧的抱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就像是耗光了所有的愤怒和激情一般。
他没有松开双臂,我也没有。我们依偎在一起,就那么赤裸着身体。

渴望的幸福,轻而易举就在手边,可我还是不够坦然,害怕得到了,又失去。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许久之后,赫亦铭开了口,我怎么都不会聊到,他竟然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我愣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好像,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

“应该比你晚吧。”

我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搂住他腰身的手,又紧了几分。

张爱玲说,通过女人的阴道通过女人的心。我很久之前看到这句话,只觉得那个人说了些色情话挑拨世人。但今天,我突然觉得,我懂了。

赫亦铭没有说话,他点燃一支烟,自己吸了一口,示意我也吸一口,“不了,那玩意已经戒了。你也少吸吧。”

他没有理睬,大口大口的吸着,一条腿搭在我的腰上,另外一条腿搭在茶几上,脚丫子不停的扭动着,好像主人的内心很兴奋一般。

“不会是我第一次上了你吧?”

他在这个问题上,还真是不罢休,这样的话题都能够拿出来说么?

我看了他一眼,他邪魅的笑了,“肯定是,你这样的女人啊,就是嘴硬,其实身体还是蛮柔软的吗?不是谁不要嘛,看看,刚才是谁喊着要的?”

刚才?我的脸一阵秀红。

刚才的事情,一想起我就害羞,他那么会挑逗,我毕竟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的,上一次和他在一起,只是觉得痛,但是今天,却被那阵酥麻席卷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顾忌。

何况,我心里是喜欢他的,和喜欢的男人做这样的事情,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抗拒。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心情跟他调情,我有好多话想要问他。

“赫亦铭,我想要问你话,你认真地回答我,不要跟我说谎。”我趴在他的胸口,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吸了一大口烟,将烟雾全部都吐在我的脸上,“怎么?这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啦?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呢?”

他声音拉高了几分,我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又伸手指了指门外,虽然屋子里就我和他两个人,但是隔墙有耳这句话,我可是牢记啊。

“我问你,当时那些人开枪打在你的身上,我亲眼所见你中枪了,可是你怎么米有死?”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伸手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前,贴靠在他的胸口,“我没有告诉你吧?我那天穿了防弹内衣。”

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开玩笑,我刚才分明看到,他胸口有伤口。而且,是新伤。

我没有做声,但觉得有些心疼,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下来了。“你怎么那么傻?非要替我挡那枪,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小声的呢喃着,本来就没指望他这样一个粗人来安慰我,当然,他确实不会来安慰我。

“哭毛线啊,老子不是没有死嘛,怎么?你一直指望着老子死的?替你挡颗枪子而已,不然呢?你想当蜂窝煤啊,老子还想干你的,怎么可能让你死?”

他还在说笑,我被他说的哭笑不得。

“那我再问你,上次教训谢墨涵的人是你吧?那样的事儿,也只有你才做的出来。”现在想起谢墨涵出丑的事情,我竟然会觉得有些好笑了。

但赫亦铭并没有笑,“那是他活该,老子的女人他都干动,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该忘了自己姓什么吧?不过还真是没想到,那小子的胸怀还挺大的,出了那么大的丑,竟然没放在心上。”

我想这一点,或许是赫亦铭最为震惊的事情,但是他肯为我做这样的事情,我还是非常感动的。

“谢德全得了失心疯,也是你干的吧?你那次更狠。”我笑着说道,赫亦铭还是面无表情。

“他骚扰过你很多次吧?我本来没想动他的,但是他想要动我了。不过他真是怂,还不如他那个儿子呢。”

这次,我算是确认了,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赫亦铭干的。作为一个女人,我心里洋溢着幸福。

“所以,这么说,你不只是看上了我,应该是爱上了我吧?”我调皮的问道。能够吃定赫亦铭,我心里乐开了花。

可是,他并不成全我的得意,“呃,呃,呃,矜持,懂不懂?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别忘了,你可是做过小姐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小姐了。”

他脱口而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大脑的思考。

我就楞在了那里,好吧,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起身,一把推开我,就开始将地上散落的衣服往身上套,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让我很是生气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为啥要去当什么艺人啊?你知不知道,真是一个坑?”他刚脱口说出来,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好啦,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吧。”他看了我一眼,一直都是蹙着眉头。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赫亦铭,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小姐?还有,我选择自己的职业,有什么不对?”我当时很是执拗,总觉得他是故意拿话激我,只要我决定去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对的。

我生气的看着他,他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他弯腰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扔给我,“赶紧穿上吧,我先出去了。”

那一瞬间,所有荡漾在心底的幸福,一下子又消失了。在那一瞬间,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是爱我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那种爱的感觉,稍纵即逝。

女人,总是会多想的,尤其是动了心的女人。在我和赫亦铭之间,我动心晚了些,但是却陷得深了一些。

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无论是婊子,还是小姐,我都没有资格去计较。将所有的衣服套在身上,我又是一脸清冷的从这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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