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总会走回去的路上,我内心里充满了恐惧,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竟然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了。
进入小区,我的脚步快了几分,不自觉的用眼睛朝周围看了几眼,生怕赫亦铭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那么恐怖的人,到了急眼的时候,一定会做出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在家门口,我停顿了几分,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一样,我从包里掏出钥匙,折腾了好久都没有将钥匙塞进锁孔里。那只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恋恋。”齐学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吓得差一点就尖叫了起来。

“恋恋,你怎么呢?”我猛地转身瞪着他,那副虎视眈眈的样子,让他也吓了不少,他伸出去的手,想要跟我打招呼,却被我这样的惊吓给镇住了。

“是你啊。”我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的冒出来许多汗。

打开房门,齐学东跟着我走了进来,屋子里有些乱,我已经很久没有收拾屋子了。他将沙发上的衣服往旁边挪动了一些,然后坐了下来。

我一句话都不想说,进了厨房,倒了水大口大口的喝。

齐学东突然跟我说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我愣在那里,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恋恋,你到底怎么呢?”齐学东已经察觉到我的异样,我一直都是一个能够收敛住自己情绪的人,但是今天,我超级的反常。

我伸手摸了一把头发,眼神却不敢看向他,从进屋开始,我一直在不停的喝水。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我抗拒的一把将他推开,站在窗口的位置,双手抱着肩膀。

“对不起。”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很抱歉的看向齐学东。那时候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他轻轻地叹了声气,“看来他跟你联系过了。”

莫名的,齐学东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我很是诧异。

是的,他是唯一能够懂我的人,从我的一个眼神,就能够看懂许多东西。这种被看懂的感觉,有时候让我会觉得慌乱。

我连一句反驳都不需要,只是站在那里。赫亦铭突然打来的电话,确实让我十分的慌乱。我不知道他越狱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那样放荡不羁的人,好像并没有将生死当回事。

我见过他几次,每次看到他的样子都有些不同,他在里面生活得不是很好,这是必然的。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越狱了?

“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越狱是死罪,全城都在通缉他。如果他再联系你,你千万不要理他,不然你也会被牵连进去。”

果然,齐学东对这些事情已经非常了解了。被他说中了心事,我没有觉得什么难堪,相反,我有几分释然。

“是什么人在害他?”我脱口而出,几乎是条件反射,我将事情的原因归结到了别人的身上。我和赫亦铭认识的时间不长,他这个人看上去坏坏的,但从内心里讲,也不算是很坏。

强哥让我给赫亦铭送东西,而且还是那样一种方式,我现在一直觉得心里没有底,总觉得自己送过去的东西有问题。

赫亦铭已经因为我入狱了,他绝对不能因为我就这样丧命。

齐学东没有立即回答我,他站在窗口,也是紧锁着眉头。“他的事情,我回来之后就听说了,应该没那么简单。想他死的人,可多了。”

齐学东只是简单的这么说了一句,就没有接着往下说了。我还是一头雾水,至少在我看来,赫家那么的显赫,只要他家里的人肯动动关系,他一定会没事的。

“他家里的人为什么不帮他?赫家不是有钱有权吗?”

齐学东只是摇了摇头,豪门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认真地看着我,“恋恋,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他的,我都希望你能够离他远一点,他和我们不一样,你要是和他扯上关系,对你没好处。”

齐学东显然对我说这样的话,他一旦开口,一定是很认真地为我好。可是,我心里真的很失落。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面对那样一个男人,我做不到心狠,也做不到冷漠。他原本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可是偏偏因为我,而陷入到另外一个绝境之中。

齐学东在屋子里又呆了一会儿,虽然心里不放心,但他还是走了。

听到他关门离开的声音,我从床上起来,点燃了烟在屋子里踱步,这种不安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内心。

后来,门再次响了,我以为齐学东不放心我又回来了,我刚拉开房门,一只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紧接着,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

“想不到我会回来吧?邱恋,我说过的,不会让你好死。”是赫亦铭的声音,他竟然在此时出现在我的身后,而且还是采取突袭的方式。

他身形高大,紧紧的搂住我,我的后背贴靠在他结实的胸前,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心里恐惧,但是却又并不感到害怕。

或许,我一直都在等着他来找我,他来了,我反而心安了。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他伸脚将房门踹上,推搡着我朝屋里走。他一把将我推在墙上,整个身子重重的抵住我。

“你还真是贱啊,这段时间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很爽吧?深更半夜的都要在一起腻歪,他给你不少好处吧?你果然是个白眼狼,当小姐的女人就是***贱。”

他恶狠狠地说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发泄他内心的愤怒。我的胳膊被他拽着生疼,他一只手抵住我的脖子,让我浑身都不得动弹。

“赫亦铭,你已经是死罪了,为什么还要作死?”我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我希望他死,又不希望他是这样死。

他冷笑一声,身子靠前,在我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不是你让我出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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