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行!”
翔云冰冷的出声,震的随行后背浸湿,那声透着严重jǐng告的声音,让他犹如芒刺在背。

他连忙低下头,双膝跪下,双手伏在地上,颤着声音开口:“少,少主,属下回来的路上见到了炙幽国的刘将军,他手中拿着画卷,似乎在找人,可能一会就会到凤仪酒楼拜访。”

“哼!下去!!!”依旧是寒冰般的调子。

随行大汗淋漓的立即隐在了黑暗中。

“诡异的笑容,心神大乱?”

蓝曦重复念着这两句,紧锁眉头,心里惶惶不安。

翔云伸手微凉的指尖抚平了蓝曦的眉头,看见她抬头,眼里透着惧意,不禁苦笑道:“看来就是他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一点灵力都没有,他似乎发现了我……”蓝曦一把拉住他的手,急急问道,一脸的恐慌。

翔云温暖的掌心轻柔的拍着蓝曦的后背,刚想开口,楼下传来了小二富贵的颇为专业的声音:“哟,这位是个将军吧?快请进,您来这个时节来我们酒楼算是来对了,品着我们酒楼的小菜,赏着大海的浪cháo,真是人生快意美食啊……将军,您坐,想喝点什么,小的马上给您张罗……”

“你这店小二话真是啰嗦!叫你们掌柜的来,我有事询问!”

那来人气势嚣张,话里尽是倨傲。

“我们掌柜的进城去了,今个儿不在,将军不知有什么事,小的可以给你传达……”

富贵机灵的答道。

“你传达?你也配?哼,进城了,你就不会找他出城吗?!”

那人解下佩剑一把摔在桌子上,力道之大,生生将那木桌砸的裂了条细缝。

蓝曦盯着那人仔细瞧了瞧,惊呼出来:“原来是他?他就是炙幽国的刘将军?!”她想起了自己与飞鸢逃出城时,这满脸横肉的人那时说要查找jiān细,难道他要找的就是自己?为什么呢?手指不禁紧了紧,引得翔云不住侧目。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看向楼下。

这时,酒楼里的客人都已经很有默契的避开了那人附近的酒桌,有胆小的想悄悄溜出门,却被守在门口的士兵猛地抽刀吓倒在地。

“这小的,小的……”

富贵两腿打颤,结巴的说不出流利话。

那刘将军一把拉过富贵的领子,伸手接过旁边士兵递过来的画卷,一下抖开,恶狠狠的说:“你见过这画上的人吗?!”

富贵咕噜的转这眼珠子,在那画上上瞄下瞄,憋红了脸,一个劲的摇头。

刘将军一把撒开富贵,拿着画卷朝其他人展开,气壮如牛的吼着:“谁见过这两个人?重重有赏!”

蓝曦屏息盯着那画卷,那上面的飞鸢眉目清俊,脸上带着一点懦懦,一副弱小的样子,蓝曦嘴角不禁上扬,然后又瞥到旁边的那小女孩,五官倒是小巧,只是一脸的黑sè,额头上更是顶了个的丑陋的疤痕,原来自己那时这么丑……

飞鸢却没有嫌弃,给了自己那么多温暖……

“你呀,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了。”翔云看着一脸黯然的蓝曦,疼惜的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出去处理。”

他在门角处唤出如影随形,吩咐如影去接替守城将军的位置,随行则留下保护蓝曦。

蓝曦看着那修长伟岸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愣了半天,她想飞鸢是自己逃离黑暗后给予自己温暖的第一个人,那无名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识,但也给了自己温暖,那个为了救自己而死的小妖,还有他,轩辕翔云,第一个对自己说爱的人,我会忘记他们吗?

楼下传来了翔云清冷的声音:“阁下是?怎么在凤仪酒楼耍起威风来了?置蓝迦威严于何地?!”

刘将军横肉一颤,小眼珠转了一圈,似乎才想起这凤仪酒楼是蓝迦庇护下的产业,当即干巴巴着脸,拱手行礼,高声说道:“我乃炙幽国将军,此次前来寻找我国失踪之人,不知你是?……”

“哼!在下便是区区水域城城主。”

翔云抬脚漫步下了楼梯,环顾四周,看见一干拿剑指着客人的士兵,面露不悦。

“拜见城主!”

“城主安康!”

此起彼伏的敬仰声想起,那些食客一个个深深行礼,面带敬畏。

“哈哈!原来是城主!失敬失敬!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冷面修罗竟是这般年少,那也难怪要轻狂了。”

刘将军随手行礼,态度却是一脸不屑。

翔云眯着眼睛,掩住了眼里的杀机,此时却不能动他,炙幽国将军在水域城出事,自己难逃关系。想到此,他抬头轻笑,清风云淡,衬得他身姿卓越。

“不知将军要找什么人,在下也好替你查寻。将军何不上我们凤仪酒楼的楼顶小酌一杯,笑看云海,进一步详商呢?”

刘将军咧咧嘴巴,上下打量了翔云一番,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于是大笑着让几十个士兵自便用餐,自己跟着翔云上了楼梯。

两人刚上了楼梯,站在凭栏处,便听见了不远处有剑声传来,两人相视一望,翔云忽而一个箭步冲向了暗房,刘将军连忙尾随其后。

翔云冷然看见一名青衣男子手中长剑通体如墨,知非寻常之物,而他另一只手竟然扣住了蓝曦的咽喉!!!一边的随行正手持腰中悬剑,注力其中,厉声道:“何谓君子,何谓名门剑客?!!竟然冲一个柔弱女子下手,放开她!!”

青衣男子轻蔑的笑了一声:“我就是冲她而来!”说完便一剑刺出,骤化墨光道道,疾飞随行身上数处要穴。

随行虽然年轻,但在翔云地狱般训练下,其剑术之造诣皆以快准狠为宗旨,一眼立掂出对方的斤两:“这招甚是狠辣霸道,可是稍欠含蓄,过于张扬了……”心中捏了个“揽”字剑诀,斜滑一步,挥剑迎出,自信一招即可带飞敌人的兵器。

岂料两剑方交,手上忽感一轻,长剑竟然无声无息匪夷所思地断做两截,惊愕中急忙闪身躲避,瞬息使尽了剑术腾挪中的千万jīng华。

但对方的墨剑却似那附骨之蛆,始终如形随形地死死粘住了他。

“噌!”的一声,那墨剑被阻,在半空一顿,化去了大半剑气。

“适才乃诈!这方是他真正的水平……”随行倏明败局已定。因为仅从剑速上判断,便可知道,对方的剑术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然而高手对决,胜负不过毫厘之间,自己失势如斯,再无丝毫扳回可能。

墨剑终于刺中冷然右肋的“章门”穴,虽然剑锋透入皮肉半寸即退,但已令他战力尽失。

随行闷哼一声,将涌至喉咙的血腥压下去,一脸灰败的看着救下自己的少主,退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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