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彪和烈哥同时一愣,歪着头左右打量洪爷,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隔行如隔山,他们两个不是武道界人士,平时只知道捞偏门,哪里听过武道界的事,所以他们不知道林飞个名字的分量。

至于天下无敌这种词,早就夸张泛滥,就好像搬砖工一次能搬一百块砖,上新闻后都能被人称为天下无敌,所以他们根本不放心上。

与这两人反应不同,胡永昌听到洪爷这么说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山雨欲来的无形压力倏忽弥漫在他心头。

虽然他也没听说过林飞,也不懂武道界的事,但他了解洪爷,洪爷从来不说大话和假话,并且心气甚高,很难见他夸人,但今天他却如此评价林飞,这说明来向自己要钱的人,绝对不一般。

他之前一直认为,林飞不过就是个仗着有点小本事就四处蹦跶的小武者,可依洪爷所言,这根本就是一条巨龙,这个事情棘手了。

胡永昌从来没想过要给林飞两百亿,毕竟就算是李家,一下子拿出两百亿出来也会伤筋动骨,更别说他们胡家了,他原以为搬来这么多势力,足够碾压林飞,可按洪爷这么说,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老胡,你要么赶紧准备钱,要么赶快离开,再晚恐怕来不及了!”洪爷见胡永昌陷入沉思,焦急万分,再次劝告胡永昌。

林飞一到,胡永昌如果拿不出钱,这座太平山便会是胡家的坟墓。

正当胡永昌想说什么时,钟天鸣注意到胡永昌这边的动静,背着手缓缓踏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位是我老朋友洪爷。”胡永昌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打听到那个大陆佬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叫林飞的大人物。“

说罢,胡永昌静静看着钟天鸣,等待他的反应。

钟天鸣是胡永昌最大底牌,如果他和洪爷说得一致,就说明胡家的确惹不起林飞,那他会马上离开。

“林飞?”钟天鸣思索一秒后说道:“没听说过。”

武道界和术法界本来就是两个圈子,再加上钟天鸣一直跟着龙震潜心修行,基本不去关注近几年冒头的人物,没听过林飞这个名字也不足为奇。

胡永昌闻言,长舒一口气,钟大师没听说过的人,肯定是无名之辈,厉害不到哪去,所以他认为是洪爷搞错了。

“老胡,快走吧!”洪爷又劝了一句,随后瞥了钟天鸣一眼,心想你这个孤陋寡闻的小子,总有一天会被无知害死。

“没事。”胡永昌摆摆手说道:“老洪你别太紧张了,有钟大师在,一切皆安。”

虽然胡永昌知道洪爷也是武道武者,但他始终认为钟天鸣说的话更可信些,毕竟钟天鸣可是龙震的徒弟,镇压区区一个大陆人吹牛吹出来的什么第一宗师,还不是轻轻松松?

正当洪爷准备细说林飞身份,好让胡永昌赶紧撤离时,整个天台的人纷纷围在玻璃栏杆上,视线落在停在山脚下的一辆出租车上。

车门被推开,一名少年缓缓踏出。

“是他!就是这个小子!他就是那个跟胡家要两百亿的神经病!”

“笑死我了,果然是内地乡巴佬,居然是坐出租车来的,他怎么不骑自行车过来?”

“我怀疑这个疯子身上绑了炸弹,是来拼命的,待会大家一定要当心点。”

名流们看到林飞从出租车下来后,开始议论纷纷,大声嘲笑。

而洪爷则是面色凝重,因为他知道山脚下这位就是堪称无敌的华夏第一宗师,林飞。

如果林飞真的出手,恐怕整座太平山都会被夷平,所以洪爷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待会一定要坦诚地向林飞解释错误,别让林飞因为司徒浩南的事怪罪到他头上。

至于胡家的事,他已经尽力了,是胡永昌自己不听,怪不得他。

林飞感受到从山腰上落下的无数道视线,却并不在意。

身为太阳,就要有被人看的觉悟,但如果你不喜欢,也有办法,那就是让自己更明亮,亮瞎他们的眼。

林飞今天正准备这么做,并且还带了一位同伴,那就是沈颉澜。

沈颉澜知道林飞要来胡家后,出于担心,便嚷嚷着要一起来,一开始被林飞拒绝了,可当林飞知道张晓庆和沈廷海都会来胡家寿宴后,林飞便决定带沈颉澜一起过来。

这些年积压在沈颉澜心中的凄苦,是时候算一算了。

林飞走到出租车另一边,帮沈颉澜打开门,牵沈颉澜下车。

或许是林飞让沈颉澜穿好看点的原因,沈颉澜今天简直可以用天使临尘来形容。

垂背的长发取代平日的马尾,淡妆点缀下的脸庞令人窒息,一件紫色长款风衣更是彰显高贵,山腰上的人们见到沈颉澜后,都发出阵阵惊呼。

“有没有搞错?怎么还带了个女的?”

“不过这女的好漂亮!别跟我说她是大陆仔的马子!”

“会不会是大陆仔找的挡箭牌?”

沈廷海听着众人把山下女子夸上天,于是也忍不住往山下偷偷瞄了一眼。

郭艳芳是母老虎,沈廷海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有要郭艳芳在的场合,沈廷海都不会看任何别的女子一眼,毕竟他曾经有过前科,所以郭艳芳盯得很紧,沈廷海去哪她就跟到哪,防止他拈花惹草。

沈廷海只想看看对方究竟有多漂亮而已,但这一瞄,却令他手中酒杯差点掉落,脸也一下子变黑了,他无法想象陪大陆仔来的女子居然是自己女儿,这让他脸面往哪搁?

郭艳芳似乎也认出林飞身边的女子就是沈颉澜,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她一直把沈颉澜当眼中钉,想除之而后快,既然沈颉澜和林飞搅和在一起,她已经想好给沈颉澜扣上同谋的帽子,动点关系让沈颉澜坐牢肯定没问题。

山下有晨风,沈颉澜耳畔发丝轻飘,就像是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花,显得无比柔弱。

沈颉澜不停伸手把发丝拢到耳后,有些紧张。

林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握住沈颉澜拨弄发丝的手,慢慢踏上太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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