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炼金阵的光芒褪去,一座架接在半空中的石桥连接起旅馆和风车磨坊的顶端,姚菁一行人赶紧跑上这个爻爻制造出来的石桥,身后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看起来那些被控制的人已经快要攀上这层楼,而关着莎莎的那扇门也因为巨力的冲撞而开始变形。
等到所有人都过了石桥,姚菁和阿雅同时使出魔法将这唯一的通道炸毁,从风车磨坊顶端的窗户爬了进去暂时躲避追捕,“我们就这样躲在这里等待零那家伙搞定那个虫笛的家伙吗?”月舞有些疑惑的问道,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怎么信任零,面对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很难产生信任感。

“放心,即使零不行我们还有小助和特兰克斯。”爻爻透过窗户看了看对面破洞里面茫然寻找着他们踪迹的人群异常自信的说道。

“那两个小鬼不添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对于无冬城那次因为修被掳走而引发的混乱月舞还记忆犹新,“公主殿下,您说怎么办?”

“相信他们。”姚菁的回答和爻爻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安。

突然一旁的爻爻皱起眉看向漆黑一团的角落,锐利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阿雅紧张的问道:“怎么了,那边有什么东西吗,难道是魔蛔虫?”

爻爻小心翼翼地抽出武器说道:“不知道,似乎不是,我去看看……”爻爻蹑手蹑脚的移动到刚才有些异样的角落,剩下三人全都紧张的蓄势待发,只要爻爻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三人就会立刻一拥而上帮忙。

用一旁的长棍拨了拨角落的杂草堆,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爻爻这才退回来,不过还是留心着那个角落略微安心的说道:“似乎没什么问题,大概是我神经过敏了……”虽然这么说,不过爻爻的目光依旧注意着那个角落,心中依旧有些不放心。

松了口气的众人稍稍感到安心了些,风车的密封xìng并不是很好,时不时的有一阵阵yīn冷的寒风从缝隙吹进,早已被淋湿的阿雅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身体有些许的发抖,再不赶快把湿透地衣服弄干或是换掉一定会感冒的。

换衣服是不可能的,众人只顾着逃命哪里会带上替换的衣物,那么只剩下生火取暖将衣物弄干一条路而已,爻爻看了看姚菁问道:“怎么办?这样下去可不行,身体会支持不住的……”

“没关系,我们还撑得住……”月舞有倔犟的说道,虽然她已经很明显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身体紧紧的缩成一团保持体温不让其流失,双手在双臂处使劲摩擦期望可以带给自己一丝温暖的感觉驱走深入骨髓的寒冷。

“爻爻,不能用炼金术直接把水分蒸发吗?”姚菁的身体并没有怎么湿透,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了那些雨水。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需要你们把衣服脱下来,穿在身上万一控制不好把**的水分全都蒸发那就完蛋了。”提议是不错,而且正好在这里的四个全都是女人没什么顾忌,爻爻赶紧在地上画好了炼金阵,“谁先来?”

姚菁的衣服几乎是干的,所以可以忽略不计,月舞和阿雅两人则是面面相觑,似乎想看看对方的决定再说,可是爻爻没有这么好的耐心,面对两人犹豫不决的情况很有魄力的说道:“算了,看你们这么犹豫,我先来。”

不过虽然同是女人,在他人面前这么宽衣解带难免还是有些尴尬和害羞,不过就在她正要动手解开皮衣的纽扣时,背后的墙壁突然传来碎裂声,原本停留在纽扣上的双手猛地勾向阿雅和月舞的脖子,“趴下!”

就在爻爻扑倒月舞和阿雅的瞬间,身后的木壁被一些钝器打穿,坚硬的犁头正好砸在爻爻的肩胛骨上,剧烈的疼痛几乎让爻爻感觉自己的肩膀消失了一般,不过残存的意志还是让她顽强的挺了过来,拉着月舞和阿雅在地上翻滚一圈,避开随后砸来的其他武器,不知何时外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没想到这个风车磨坊居然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爆灵地狱!”一旁的姚菁赶忙趁着空隙用魔法将突然闯进的敌人轰了出去,黑sè的火花不经意溅shè到一旁干燥的杂草堆,瞬间那干燥无比的草堆仿佛得到了活力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更可怕的是这些火苗似乎不甘只让自己活起来,顺势开始缠绕上周围所有可燃烧的事物。

“该死的!”姚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一半的成分是为了自己的举动所引起的火灾,另外一半则是为了敌人的动作,看来那个幕后的cāo纵者对他们的行为和方位了如指掌,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他们包围。

“别乱动,你肩膀的伤口好大。”阿雅拼命用撕下的布匹包扎爻爻的伤口,虽然犁头并不怎么锋利不过这么重重的挨上一下也不好受,看着鲜红的一片仿佛整块的肉都被挖去,视线所及都是殷红的一片。

“没……事,没有伤到要害!”爻爻挣扎地爬起来,相对之前妮斯的伤这根本就是皮外伤,而且作为赏金猎人的爻爻早已经习惯于这些磕磕碰碰,这种程度的疼痛她可以忍耐,四周的火势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倾盆大雨而有丝毫的减弱或是改变,四处游走的火舌渐渐舔上横梁立柱,如果这些柱子全都被火焰侵袭的变形而无法继续支撑风车磨坊的重量,那么他们就会全都埋葬与此。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不管外面多少人杀出一条血路离开再说。”分析衡量情况之后月舞只能作出这个不得已的决定,虽然她并不想伤人,可是为了保护姚菁的安全,月舞也只有痛下杀手,眼神一凌微微流露出些许杀意,手中的长剑在火光的映衬下却显露出极不对称的寒意。

“等等,月舞。”姚菁突然喊住打算冲出去的月舞,一边从身后的口袋里摸出几件饰品,“现在冲出去太冒险了,我有另外的办法。”说着将拿出的四个饰品一一戴在身上。

“那不是……”阿雅和月舞两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姚菁拿出的四个饰品,那镶嵌其上的微微闪亮着红sè光芒的宝石正是当时成为奥布送给姚菁的礼物——魔法增幅器,四个魔法增幅器分别是两个护腕、一个胸针和腰带上的饰品,当姚菁把这四个东西全都戴好之后,四颗红sè的宝石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激活了某个开关。

火焰渐渐逼近四人的位置,灼热的高温已经将四人身上湿透衣物的水分蒸发,甚至有一种快要烧起来的感觉,浓密的黑烟将四人所处的空间笼罩起来,呛的他们不住的咳嗽,唯独姚菁却安然无恙,仔细看看她的周围似乎有一个半透明的蓝sè护罩安稳的保住着她。

“虽然这是第一次使用,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无视于四周越来越旺盛的火焰和即将坍塌的建筑,姚菁的右手紧扣着爱莉希尔之杖轻声默念出那长长的咒文。

***

距离如此的接近,甚至于修都可以听到那尖锐的笛声,没有丝毫优美的感觉,只有浑身突然发起的鸡皮疙瘩以及伴随着出现的寒意,乱童所吹奏的音乐仿佛冰冷的寒息紧紧包围着他,夺去身体每一分的温度。

不过即使如此修和小助两人还是不得不面对他,以及他手上所拿着的妖虫之笛。

“小助,刚才女王说妖虫之笛的主人很厉害对吧?”躲在草丛里的修轻声问道,在动手之前能够越多的得到对手的情报对自己越是有利,而且现在的修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炫耀自傲的力量。

“啊,没错,女王是这么说过,都到这个节骨眼上难道主人你打算放弃?”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要打赢这家伙似乎很难……”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不过修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绝对不好对付,所以难免会说出这有些沮丧的话。

“主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的目的好像不是打败他吧。”

“……哦,对,搞错战略目的了。”修拍了拍脑袋,目光立刻停留在乱童右手那形状奇异的笛子上,“如果只是破坏妖虫之笛的话,说不定我们的确可以做到……”

正要准备动手的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如同针扎的刺痛不断的由脑海深处传来,甚至痛到无法思考而捂着头蹲了下去,“怎么回事……好痛……”

“主人?你怎么了?”小助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怎么突然头痛……”使劲晃了晃脑袋,那种刺痛渐渐消失,“可能是间歇xìng头痛吧,现在好多了,别管这个。”目光一扫,视线却立刻被乱童身旁树上悬挂着的奇怪生物吸引住,那是一只如同水晶球大小的半圆形昆虫,那仿佛瓢虫的背部却如同玻璃般光滑,而真正吸引修注意的并不是那个生物而是瓢虫背部所映shè的景象。

“咦,小助,那是什么东西?”

“影像虫……非常稀有的虫类,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这种虫子雌雄**是截然不同的,雄xìng非常小,大概比指甲大不了多少,而雌xìng就是眼前这么大,每只雌xìng身边至少有十几只雄xìng存在;不过最不可思议的就是他们的‘能力’,雌xìng的背部可以映shè出雄xìng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只要控制的好可以同时监控数十个人……啊,就像现在这样,主人你看,那上面正映shè出一个小孩和一条白龙呢……”

修猛地一回头,虽然在大雨中视线不怎么清晰,可是仔细分辨依旧找到了一只小小的指甲大小的虫子跟在他们身后,“……不用你解释了,我们被发现了,笨蛋!”很明显乱童在四周放出了不少的雄xìng影像虫,而且很有可能早在魔蛔虫出现之前就已经放出影像虫监视着他们所有人,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既然已经被发现再躲下去也没有意义,修抓着小助大大方方的从乱童背后的草丛中走出来,虽然眼前的敌人背对着自己,可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一清二楚,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修也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看你的年龄再加上敢于独自前来的勇气,应该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特兰克斯吧。”缓缓转过身的乱童一脸鄙夷的看着修和小助,丝毫没有将两人的存在放在心上,“他们似乎把你稍稍夸大了一点,这么一看你也不过是个普通小鬼罢了。”

“果然是深渊呢。”修也终于是真正确认了敌人的身份,“那么阁下又是什么哪位呢?”

“对于一个死人,说再多的话也没有多少意义。”轻轻松松毫不在意的说着要人命的话,语气和神态却像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乱童的眼神甚至都没有丝毫改变,仿佛杀死修只是捏死一只蚂蚁,“本来以为会出现难得一见的强者,真是让我失望啊!”

乱童虽然没有表现出多么浓烈的杀意,可是修却在这份平淡下感受到危机,全身的神经瞬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小助也摆出跃跃yù试的姿势。

四周压抑的空气让修感到有些窒息,风雨似乎都消失不见,修的眼前只剩下蓄势待发的乱童而已,“啪”一声踩踏水塘的声音,乱童的身影模糊了一下,而几乎瞬间修完全本能的向后一跳,可是依旧避不过乱童的一击,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飞了出去。

“哦,不错嘛,居然自己主动向后跳卸去一部分打击力。”说归说,乱童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一个横劈将愣在那里还未反应过来的小助打向一边,“似乎有一些杀的价值了。”乱童的眼神中稍许流露出一些兴奋的味道,就连嘴角也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

“咳咳……”倒在草丛里的修无法控制的咳嗽着,乱童的那一拳实在强劲,打中的又是肺部,即使他向后跳卸去部分力量也好,现在剧烈的疼痛依旧一**的从创口袭来,而很明显那个乱童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顾不得狼狈样,修一个翻滚靠着树干重新爬起来思考对策,只是还来不及站稳背后的树干就传来剧烈的冲击,一人粗的树干被硬生生打断轰然倒下,修还为反应过来脖子就紧紧的被扣住举了起来。

“咳咳……”修拼命挥舞双手蹬着双腿可是对于乱童完全没有作用,乱童只是轻轻地抓着修并未**,“别着急,很快就会有人陪你,反正任务只是要抓住公主一人而已,那些人足够我玩乐一阵子的。”

“风弹。”三发强劲的风弹就朝着乱童的背后shè来,乱童轻轻一闪避开了突袭,突然一阵强大的冲力由手上的虫笛传来,大意之下虫笛顿时脱手飞到半空。

“就是现在,落雷!”乱童抓着修的右手不知何时稍稍松开了些,这使得修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直接借着自然之雷对准虫笛轰了下去,炫目的电光自上而下劈了下来准确的击中虫笛,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虫笛居然没有如预期那样被炸成碎片,甚至没有丝毫的破损,那强大的雷光被吸收干净在虫笛的表面不停流转。

“哼!”乱童顾不得手上的修直接把他摔了出去,赶紧扑向半空中的虫笛,小心翼翼地将它抓住,恶狠狠的看着小助:“不愧是龙,差点就栽在你们手里了。”

“雷电没用?怎么回事?”修惊愕的看着那个完好无损的虫笛说道。

“主人,我想起来,虫笛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小助焦虑的说道,“它叫雷之角!拥有吸收雷电转为它本身力量的特xìng。”

“为什么你每次都是马后炮呢……”对于小助这个有些让人无可奈何的毛病修也只能叹气,“也就是说运用雷电没有用对吧,那就换……”突然一阵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剧痛自脑海传来,修蓦地大叫一声匍匐在地不停翻滚着,那种疼痛仿佛要侵蚀他所有的思想和意识,那种如同要爆炸的压迫感充斥着大脑。

“主人!!!”小助大叫,可是突然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愕然道,“这是……魔力正源源不断的从主人的身体中扩散出来,难道说这头痛是……”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来你今天该命绝于此。”乱童将充满着雷电之力的虫笛对准匍匐在地的修,“正好死在自己释放的雷电魔法下也算一种安慰吧,怒雷号角!”

原本流转在笛身上的电流汇聚在笛口上形成强劲的电箭,这一击的威力绝对可以用雷霆万钧来形容,电光闪烁的火花仿佛凝滞的光给人以绚烂夺目的感觉,只是修和小助都没能有这种感觉,因为这绚烂的火花对他们而言却是最大的灾难。

面对疾shè而来的怒雷号角,修很想躲避或是挡下这招,只是他的头痛愈演愈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他的大脑,忽然一下剧烈的震荡修失去了意识,就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强劲的蓝光充斥着修的身体,乱童的怒雷号角居然被这层似有似无的蓝光挡了下来。

而这蓝sè的光芒不是别的,正是修的魔力,或者说是那不断增长超越修身体承受极限的暴走魔力,就连小助也感到惊愕,这强大的魔力居然可以凝成实质挡下雷之角的一击,修的头痛也是因为魔力超越了他jīng神承受的极限。

只是雷电毕竟算是自然界威力最强的能量之一,虽然蓝sè的魔力层挡下了怒雷号角的攻击可是并没有完全化解它,雷电和魔力层居然起了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白sè和蓝sè的光芒互相缠绕双方都到了爆发的临界点,第三种力量的介入却破坏了两者的爆发。重新将情况变回了拉锯战。

一旁的小助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要是继续下去的话处在两股能量交锋中心点的修可就危险了,不管他再怎么强在jīng纯的魔力和雷电同时爆发的情况下,那破坏力可是以几何方式倍增的。

“醒过来啊,醒过来啊,醒过来啊!!!!”如果修可以主动控制魔力加上小助的从旁协助解决眼前的困境并不难。

“你们一起死吧。”落井下石这种事乱童自然不会错过,一记重重的手刀劈中小助的后颈,即使是龙也好现在的小助立刻晕眩了一下摔倒在地,失去了第三股力量的干预,雷电和蓝sè魔力层再次到达爆发的临界点。

“轰!”巨大的蓝白光柱冲天而起,爆发的范围虽然不大,可是那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不可能的……主人他……”小助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冲天的光柱,一旁的乱童则是放肆开怀的大笑,小助仰天长啸宣泄着心中的哀伤,【不会的,主人不会就这么死的……】

【废话,我哪有这么容易死啊。】突然一阵熟悉的心灵感应传来,小助不敢置信的停止龙吟,颤抖的问道,【主……主人。】

几乎瞬间,蓝白光柱中出现一团黑sèyīn影,原本肆虐的蓝白能量体却突然收拢渐渐的消失,原本大笑的乱童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本蓝白光柱的地方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四周还不时流窜着点点电光,坑的中心还残留着有一小块圆形的地面没有被破坏,而现在这块小小的土地上正站着一个身无片缕的成年男子,一头长而飘逸的蓝sè秀发下那双神采飞扬的水蓝sè眼睛仿佛在说话。

“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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