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烈一怔,霸气的鹰眸中闪过一抹愕然之色,他并不惊讶殿外之人用这般放肆的语气同他说话,惊愕的是,为何她会护着水蔷薇,难道被她害得还不够吗?
转瞬之间,梓杺人已然跨入殿中,他一袭淡紫色长裙,裙边点缀着粉色碎花,腰间系着一条穿白色丝带,随着她摇曳色身姿,轻轻飞舞,淡雅的气息令人移不开眼眸。

她的两颊绯红,步伐急切,显然方才有过一番剧烈的运动,以至呼吸有些急促。

她可是一听到柔儿的消息,立马就赶过来了,连青儿都没带。

只见梓杺一步越过天启烈,冲到水蔷薇身边,将她扶到一旁的矮塌上,望见她额头上的伤,微微一叹,从袖中取出丝帕,一边为她清理,一边说道:“何苦作践自己,即便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考虑考虑。”语气中带着几许的责怪,更多的是担忧。

水蔷薇苍白一笑,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忙乱的梓杺,不语。直到梓杺的到来,她的心,仿佛一瞬间安定了下来,似乎也有了依靠。不像刚才那般的惊慌失措,她相信,有梓杺在,自己必定不会有事。

很快的,梓杺帮她包扎好了伤口,这才起身,将目光投向天启烈,冷声道:“皇上,您当真如此狠心?”一针见血的话直逼天启烈的心田,使得他的心不由得一颤。

天启烈霸气凛然的黑眸紧紧的锁着梓杺,盈上一抹淡淡的愁绪,他有何尝愿意如此,若不是情势所逼,他难道不愿意延绵皇室子嗣,子女承欢膝下吗?

“你们都退下吧。”天启烈没有回答梓杺的话,而是将众人都遣了出去。

“是。”一声令下,一众宫人如临大赦,风一般的离去。不多时,屋内只剩下,天启烈,梓杺和水蔷薇三人。

“杺儿,朕也是身不由己。”天启烈悠然开口,轻声叹息,语气颇为凄凉。

梓杺岂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无奈,只是她不愿意看到生命的流逝,太过于悲戚。

二人正在沉默之际,院中再次响起一道怒喝的声音:“谁要是伤害哀家的皇孙,那就先杀了哀家吧!”

随着林敏君的到来,局面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

二人的目光同时转向焦急而来的林敏君。

衣着光鲜的她,在众人的拥簇之下,进入殿中。怒气回荡在她四周,以致于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的狰狞。

林敏君不由分说,快步走置梓杺的身旁,扬起手,重重的甩了她一记耳光,叫嚣着:“都是你这狐媚子惹出的事端,竟然胡乱教唆皇帝,真是混账。”

梓杺不妨,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左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热辣辣的灼痛感侵袭着整个面部。

天启烈大惊失色,眸中浮上一抹深深的疼惜,他走上前去,一边检查梓杺的伤势,一边怒不可喝的说道:“母后,您为何不明是非,便胡乱打人!”

林敏君凌厉的目光扫过梓杺,冷声说道:“若不是受了这狐媚子的嗦摆,你会糊涂到要迫害自己的亲生骨血?”语气不像是疑问,更多的是自以为是的笃定。

“不是的,姨母,方才是沐姐姐救了我,若不是她,现今蔷儿的孩儿早已不保。”一直沉浸在震惊中的水蔷薇,刚刚恢复了神智,便急着为梓杺解释。

她今日受了太多的刺激,整个心神受到了剧烈的重创。

林敏君眯起凤眸,一脸的不信。却也不再言语。

梓杺平白挨了一记耳光,心中怨气丛生,并没有表露出来,林敏君只不过借此机会想要教训自己出气罢了,至于自己有没有教唆天启烈,关系都不大,此番最重要的是保住水蔷薇的孩儿,别的,她暂时不会去计较。

“好了,都别说了,朕答应让皇后留下孩儿便是!”天启烈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

事到如今,只有这个方法了,若是水蔷薇的孩儿有了闪失,母后定要迁怒到杺儿身上,方才那一举,不就是再向自己示威吗?他可不能将杺儿至于险地,若是她出了什么纰漏,自己岂不是要悔恨终生吗?

闻言,林敏君铁青的脸色稍事缓和,悠然说道:“皇帝觉醒便好,若是皇后腹中的皇嗣出了任何纰漏,哀家定不会饶过你们!”

天启烈没有说话,只是不耐的皱了皱眉。

梓杺亦是,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她又有何话可说?如此一来,想必水蔷薇的孩子应该没有危险了。

倒是水蔷薇,一脸的感激之色,望着林敏君,激动的道:“蔷儿谢过太后厚爱。”说罢便深深的拜了下去。

此番行为使得天启烈与林敏君同时一怔,尤其是林敏君,十分的震惊,蔷儿这孩子,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改变了许多,性子没有以前的暴躁,脾气也没有以前大了。甚至对待下人彬彬有礼。不再那般的任性,她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难道蔷儿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沐梓杺此次来的目的是帮助蔷儿,而非是自己想的那样,她真的有些搞不懂了,沐梓杺怎么会帮助蔷儿呢?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她们二人都是敌对的,怎么竟会成了朋友呢?

回想方才自己来时的情形。烈儿和沐梓杺二人正在对恃,沐梓杺竟然会为了蔷儿不惜与烈儿翻脸?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拿她可不可以利用这个,来分化二人,令她二人反目?

烈儿对沐梓杺的宠爱,是她的一块心病,犹如芒刺在背。但是从烈儿方面着手,的确很难。拿她可不可以,从沐梓杺身上找缺口呢?只要她惹怒烈儿,烈儿下旨将她打入冷宫,不就事半功倍的吗?

豁然开朗,林敏君的心情大好起来。

“蔷儿,你好好休息,姨母先走了。”冲着水蔷薇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臣妾恭送太后。”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梓杺尝尝的松了一口气,不复水蔷薇所托,孩子保住了。

“皇后。”只听得天启烈话锋一转,口气颇为冷漠。

梓杺不由得神经紧张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水蔷薇紧紧的绞着双手,紧张的望着天启烈,应声道:“臣妾在。”

“你有了子嗣,以后这晨昏定省,便都省了吧,后宫的事情也一并交给梓杺吧,朕会叫赵太医专职为你安胎,你且安心养胎吧,朕还有政事处理,先行离去。”

听了他的话,两颗心才安然放下,看来,天启烈,是真的没有害她之心了。

说起赵添和,梓杺有好久不曾见过他了,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向他请教,借此机会,刚刚好。

天启烈刚刚迈出了几步,尔后转身,朝着梓杺说道:“杺儿,跟着朕一齐走吧。”

梓杺刚想开口对水蔷薇说些什么,听到天启烈的话,只好作罢,跟他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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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金口玉言,梓杺俨然成了后宫的女主人,宫人们无不极尽的讨好。这对梓杺来说,却成了酷刑,凤栖宫冷清了下来,她的锁心殿,每天好不热闹,后宫的妃嫔虽少,但苏清雪每日晨昏定省,绝不错过,叶倩怡,也每日恭恭敬敬的来请安,风雨无阻,梓杺本就是喜静之人,加之偏爱赖床,以致于,每日清晨都被青儿强行从床上拉起,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赵添和对水蔷薇的龙胎也颇为上心,每天定时请平安脉,照顾的无微不至。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一月已逝。

这天清晨,梓杺第N次,被青儿吵醒。

梓杺迷蒙着双眼,一脸的不快,口齿不清的问道:“是苏清雪还是叶倩怡?”口气颇为不耐。

青儿一边帮她更衣,一边回道:“都不是,是皇后娘娘。”

“哦,那块点吧,我都好多天不见她了。”说罢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来到大殿,水蔷薇正悠闲的坐在椅上喝茶,她的面色红润了许多,面色白净,好像有些胖了。浑身散发着祥和的气息,原来,怀孕,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怎么一大早便跑到我这来了,休息不好,可是对胎儿不好哦。”梓杺笑着做到她身边,打趣道。

“沐姐姐,你又吓唬我!”水蔷薇知道她是与自己说笑,也不放在心上。

“用过早膳没有?”一阵倦意袭来,梓杺揉了揉眉心,嘴上却关切的询问着。

水蔷薇,轻轻点头,答道:“我用过了,姐姐用过没有?”问完后发觉自己竟问了句废话,梓杺刚刚起床,怎么可能用过早膳呢?

梓杺看出了她的宭意,所以没有接话。

水蔷薇端起杯子,轻轻嘬了一口,皱了皱眉,娇嗔道:“沐姐姐,真是小气呢?竟舍不得给妹妹我泡杯好茶,瞧这茶,都没有味道呢!”说着将杯子递给梓杺。

梓杺狐疑的接过杯子,放在嘴边,轻轻品了品,这茶?确实没有味道,不像是她宫里的茶叶。

正在这时,水蔷薇突然间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她一手,紧紧的抓着桌脚,艰难的开口:“沐····姐姐·····,我····心···口····痛!”说完便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鹿的话:不好意思,亲们,这么晚才更,刚码完字,鹿去睡了,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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