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放干净点!”季如璟也不甘示弱。怕什么?反正都到这个地方了,自己跑也跑不了,倒不如跟他拼了:“你以为谁都跟你是的满脑子都是啪啪啪?我和学长是精神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是精神病恋爱吧。”叶牧白不屑。

季如璟已经准备好听他接下来的毒舌了,可是叶牧白却不发一言。这反而叫季如璟不自在。

“你捣乱了我的婚礼,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夜风寒意冲,这四周也没有任何挡风的地方,季如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要是说完了,我就回去了。”

尽量不盯着叶牧白的眼睛。黑暗里他的眼睛有着莫名的魔力。她怕自己被蛊惑。

叶牧白紧盯着她的样子,让季如璟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太奇怪了。

从前叶牧白的眼神是犀利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野兽发现了食物一样。饥渴,贪婪。可是今天却和从前都不同。季如璟一时间没有看出来那是什么情绪。

好像有一些……悲伤?

不过马上,季如璟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这种人,一向唯我独尊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有什么事儿能让他难过?恐怕有那样的人,也早就被他赶尽杀绝了吧。

正溜神的时候,他就吻了下来。

不同与以往的猛烈。这个吻的感觉更像是初恋。

温柔的,没有掠夺性的。

如此单纯,如此美好。

他不急着敲开她的唇,只是细细的吻着,仿佛在对待一件自己最珍惜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这种被呵护的感觉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季如璟惊呆了。大脑空白一片,一时间没有任何的想法。只觉得现在的叶牧白脆弱不已。

她的心里升起的疼几乎要让她窒息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拥抱住了他。他的发垂在脸上,微微的痒。

吻了好久,叶牧白才放开她。

“你怎么了?”季如璟故意打着哈哈:“怎么才一个星期没见,不走霸道总裁风,改玩小清新了?”

“季如璟你是傻逼吗。”

“啥?”

“你是傻逼吗?”叶牧白一下子朝着季如璟倒过去,季如璟重心不稳,腰倒在了车子里。可是他还是朝着自己逼近,眼看着就要和自己贴上了。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耍我?”

“你什么意……”

“从三年前你离开我的那天,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的消息,帮你讲公司运营起来,迟迟不露面,就是因为我觉得三年前我欠你的,在弥补。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的时候仍然想逃!”叶牧白的声音不大,但是里面的悲伤情绪却像海一样,似乎马上就要将自己吞噬干净。

“我为了你做了我以前没有做过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而已!我甚至将叶氏集团的脸面都抛在九霄云外。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顾家会不会因此和叶家反目成仇,这些我都不在乎。我费尽心思的讨好你,想挽回你,但是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叶牧白你没病吧?”季如璟被这番话震惊了,本应该感动的时刻,却率先将自己脑子里的疑问吐了出来。

“我有病!”叶牧白有些失控,大喊着。

“如果我没有病怎么会变成这样!季如璟,你可真够贱的,其实你早就看上顾尘安了吧?以前是碍着我才没有得逞。想来也是,那时候你多少次都跟他扯在一起,你出的所有事儿都和顾尘安脱不开关系。离婚了,你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吧?那你们就结婚!但是为什么要回国来!为什么要在我眼皮底下结婚?你是在刺激我吗?我告诉你,季如璟,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但是这一次是你自找的,我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放过你!我叶牧白要的东西,就算是最后支离破碎,也是我亲手将那碎片扔掉,不允许别人触碰一分一毫!”

拉开车门,将季如璟狠狠的摔了进去。他压在她身上,身体已经燥热难忍。季如璟感觉到他已经有了反应,想要挣脱开,无奈的是,叶牧白的力气太大。

身下的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有着精致的妆容。可是她却是为了别人才换上嫁妆。

太讽刺了。

他要把属于他的一切都夺回来。

他霸道的侵略着季如璟的每一寸皮肤,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的吻。他的坚硬抵着她的小腹。季如璟已经无力抵抗,只能接受。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叶牧白。即使是现在,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温柔。

头顶是喧嚣的风,四周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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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已经乱成一片。

顾尘安被叫去里面训话。康北城和顾家也是很熟的了。坐在大厅里,内室的声音听不到一点,所以才更加的着急。

“我早就说过不要娶那个女人!现在这样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拿我们顾家的声誉赌博!很遗憾的是,你赌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我没有。”顾尘安的语气依然是温和的。现在的他太平静了,平静的叫人害怕。

“如果这次因为我,我们顾家走到风口浪尖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

“爸。你从来都是这样。”顾尘安不卑不亢:“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从我觉得学艺术的时候,顾家的一切就早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不是也一早就考虑好了别的继承人了吗。所以现在就不用借此来羞辱我了。我今天已经受了很多屈辱了。”

“你还知道廉耻吗!”顾尘安的父亲顾盛拍着桌子,气的浑身发抖:“你和叶牧白从小长大,自小你就有个毛病,就是抢他的东西,小时候觉得是你们贪玩,都未曾管过,想不到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是这样没出息!叶家的东西就那么好吗!如今,连叶牧白玩过的女人你都敢要!”

“请你训尊重如璟。”顾尘安看着父亲的脸上有了怒气。

“尊重?”顾盛哈哈笑着:“季家的企业如今乱七八糟,危危可及。看那些高层就知道他们家事什么素质!还有当年她弟弟亲手将公司易主的事儿成了行业里最大的笑话!出生在这样家庭里的女人心机重的很!想必为了地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勾搭了叶牧白不成,难道以为我们顾家就能接受她了吗!你想要做接盘侠,好啊,今天看到了吧!叶牧白来了不是还乖乖的跟他走了!把我们顾家当成什么!顾尘安,我把话放在这里,除非你这个爹死了!不然她季如璟永远别想进这个家门!”

“明天不知道媒体要怎么写。这一次顾家因为你陷入了危机,你也给我好好反省!顾尘安,我对你真是失望!”

丢下这一句话以后,顾盛便走出了偌大的书房,留顾尘安一个人,被黑暗吞噬。

“没事吧。”康北城看着好一会儿才走出来的顾尘安关切道。

他摆摆手,算是回应。

看到自己的好兄弟状态不好,康北城一点都放心不下。他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憋在自己的心里,所以才养成了现在这个腹黑的性格吧。

“兄弟,今晚到我家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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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安一杯又一杯闷酒下肚。康北城本来是想要安慰他的,结果他一句话都不说,如果自己主动提起的话,未免太突兀了。

“尘安啊。”康北城本来酒量就不好,陪着他这么灌哪行,怕是没给他解开心结自己就先醉倒了:“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讲讲,自己闷着也难过是不是?”

“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叶牧白?”

一句话就把康北城问住了。

其实顾尘安也是绝世好男人了,温柔,懂得照顾人,总是不动声色的为周围的人化解着尴尬。长相也不输给叶牧白。他的身边总是有很多女生围着。但是他爱的那个,偏偏是叶牧白也盯上的女人。

这样的话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听不进去。

“尘安。”康北城思忖良久,才缓缓开口:“说起来我们三家,都是因为商业合作的关系,才能交好这么多年。也正因为是彼此领域的龙头,所以注定了孤独。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三个人才能成为朋友。”

见他不说话,康北城将自己心里憋了好久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们三个人从小玩到大。各家的大人都把我们放在一起作比较。你从小就温柔,贴心。叶牧白则是一身贵族气息,是天生的领导者。你们两个都深得大家的喜欢。只有我,从小玩物丧志,长大以后也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长大以后,也是最先跳出经商的这个圈子的。但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没有嫌弃我。我们的友情虽然最开始是因为家长的故意为之,但是最后,我们确实只有彼此啊。但是现在,你看看你们俩个这样子。为了一个季如璟。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就这么抛弃了。你扪心自问,真的值得吗?那个女人就那么好,能让你们神魂颠倒?叶牧白的性子你也知道,越是有人跟他抢,他就越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你又何苦跟他过不去?你们真的以后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自己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推,可是顾尘安好像一个字也没听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许久,才缓缓的说道:

“我和叶牧白不做兄弟也没有关系。全天下的人都不在与我有交集也没有关系。我只要季如璟在我身边,我只要她一个。”

他看着康北城,眼睛里的认真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缓慢的,坚定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爱她。我爱季如璟。”

康北城突然觉得自己把顾尘安拉倒这里来的行为挺傻的。身为好兄弟却无法安慰他,他是医生,却医不好顾尘安伤痕累累的心。

“你们都疯了。”康北城“咕噜咕噜”一整瓶酒下肚:“没救了,你们两个都完蛋的,现在只有我一个正常人,却也治不好你们。”

夜已经很深了。

康北城已经被顾尘安撂倒,自己躺在床上醉的呼呼大睡。顾尘安呆呆的坐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幼时……

“玩具是我的!”

顾尘安紧紧的抱着变形金刚不松手,站在他旁边的叶牧白抱着手:“如果你喜欢就给你好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尘安,乖,快把玩具给牧白!”

连妈妈都这样说。

为什么?那是姐姐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啊。凭什么叶牧白只说了一句:那个玩具他没有。家里就要把它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尘安,你怎么总是这样呢?放在家里你从来都不玩的,送给牧白了却非要抢回来。怎么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好?你非要抢别人的吗?”

呵呵,是啊,我什么都是抢他的。不管是玩具也好,还是女人也好。在被人的眼里,我永远都是在觊觎着叶牧白的一切。

可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那些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啊!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季如璟,为什么就因为一场阴谋,就要承受着叶牧白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更主要的是,他无法原谅当时顺从的,跟着他离开的季如璟。

明明已经决定将心敞开给我了,可是为什么她的所做所为却总是和说的话背道而驰?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次顾尘安已经不会再放过她了。

如果这一次就这么轻易的放走的话,以后便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吧。那么也就意味着过去几年的努力全部都会白费。她不过是在自己这里疗了一段时间的伤,最后,是不是也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哪怕她不爱自己也好,哪怕最后要与全世界为敌也好。他顾尘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任何能够让他忌惮的东西,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季如璟抢回来。

不管是出于自己对她的爱,还是对叶牧白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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