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静的,就只剩下季如璟一个人,想要笑,用尽了全力,嘴角都勾不起来,在一起的这几天各种的愤怒,明天顾尘安来接她了,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她的心里是空落落的呢。
为什么?她不断问自已,却又害怕那个答案。

蜷曲起腿,把脸又再次埋进膝盖里,膝盖碰到了脖子上的红色印记,上面有叶牧白留下的温度。

慢慢的,身体每个地方都开始沸腾了,肌肤的每一寸都烙上了他的温度,那么炽热,那么疼痛,逃不掉,甩不开,恨不得就把这一身的皮给扒了。

叶牧白我恨你,到最后我都恨你。

三年了,何不放她一马呢。

抹去脸上不存在的感伤,原来伤到浓处,是心在哭泣。

住在城堡的最后一夜,季如璟不知是怎么过的,总觉得自已像是掉进了一个异时空,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从前,那是不堪,却还是在内心存有一块眷恋的地方。

夜深人静,她忽然期待他进来,什么也不坐,就陪她坐着也好。

但是她有一种预感是他不会出现了。

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仿佛已经不存在这里似的,他是不是丢下她走了,那种被丢下感觉真的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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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里,尘封了半个世纪的酒窖,每一瓶酒都是醇香的美酒,他就坐在那黑暗里,独自喝着。

他很郁闷,胸口快要炸开了,季如璟好样的,杀人不见血,你做到了,我想了你三年,就算知道你把我当洪水猛兽,我还是死皮赖脸的把你骗来了不是嘛,可是你为什么要笑,顾尘安就那么了不起么,你爱他就那么了不起么,为什么要笑的那么开心。

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甩了出去,碎了一地,也撒了一地的是他的心。

次日。

天亮了,他们的世界还是一片黑暗,仿佛世界末日。

季如璟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头痛,眼睛痛,脖子更痛,整个人仿佛充了气一般的浮肿,就跟喝了福尔马林似的。

几点了?

她走到窗户边,呼啦一下把厚重的窗帘拉开,阳光从外面射进来,她不适应这种强光,不由抬手挡住这光线。

天亮了,心里去比清明,反而是阴郁了。

顾尘安什么时候来呢?

看了看自已身上的浴巾,难道要让她看到她这幅鬼样子吗?

她冲进他的更衣室,找了半天都是他的衣服,这家伙,怎么就没有一件女人的衣服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要女人的衣服干嘛呢,顺着这个思绪,他不禁又想,那个家伙难道这些年都没有女人吗?

捏住他衣服的袖子,她的手不自主的就握紧了。

房间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季如璟忙放下衣服走出去。

叶牧白面色憔悴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他的瞳孔周围红红的,不是熬夜就是酗酒,从那满身的酒气来看是后者。

“你去哪了?”季如璟踌躇的走进他。

叶牧白侧头,给了她一个自我嘲讽的笑容:“我去哪里你关心吗?”

季如璟冷冷酷酷的回答:“我不关心,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不要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呵呵——”叶牧白沉沉的冷笑,把手里的袋子扔在沙发上:“穿上吧!”

季如璟过去,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是一件女装,里面还有内~衣跟内~裤,全部都是她穿的尺寸。

她拿起来,什么也没说,匆匆的进了卫生间。

换上了衣服,脖子上的痕迹还是无法掩盖,把头发发披在两边,感觉好一点,却还是无法掩盖。

直到她说顾尘安今天来接她哪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让刺激顾尘安,那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没有改变的混球!

拉开了门走出去,叶牧白站在窗户边把玩着手机。

“换好了!”他望着远方,目光是悠长而冷酷的。

“嗯!”季如璟只用鼻腔发出一个声音,好几天了,他都是一副痞子无赖的样子,可是今天的他很不同,浑身山下都透出一种至极的冷。

她熟悉这样的叶牧白,那是他要变得残暴无情的时候。

叶牧白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正在去往农场的顾尘安一看是叶牧白的电话,神情顿时凛了起来,他放慢了车速接起电话:“是要主动说出来还是让我把我挖出来!”

“在城堡!你来把人带走吧!我暂时已经玩够了——”叶牧白恶毒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

季如璟站在那里,身形猛地一晃。

“叶牧白——”怒吼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顾尘安的手握着方向盘,指骨泛白,怒的已经不能自持了,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他连车子都无法开,他不能想象。

叶牧白掏了掏耳朵,顾尘安的愤怒,季如璟的震惊让他心里无比的痛快。

“喊的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不会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跟我前妻的缘分还深的很,快点来吧,晚一点的话,我无聊起来,说不定又会把给她穿上去的衣服又都全部脱下来的,再见,拜~~~~”叶牧白说完,啪的一下将电话给挂了。

“混蛋!你王八蛋!”季如璟拿起枕头朝他后背打去,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怎么可以。

叶牧白回头,一把挥开她的手:“我不过是不小心说了实话,怎么,你们都喜欢自欺欺人吗,我可不喜欢!”

季如璟快要疯掉了。

“在房间等还是去楼下等,你自己选择,或许可是在床上等,都是可以的。”叶牧白靠过去,做出要亲吻她的样子。

季如璟抬手狠狠的给她一巴掌:“无耻,你去死吧!”

叶牧白掐去嘴角血丝,阴冷冷的笑了:“你又比我好的了多少呢,等会你的学长来了,你就跟他好好说说我们这几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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