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暴怒声伴随着酒瓶跟玻璃茶几发出的碎裂声同时炸响。

仿佛惹了一条火龙。

康北城吓的闭了闭眼睛,他读医学院那会三更半夜呆在解剖室里吃夜宵都没有怕过,今天被这个家伙给吓到了。

为什么每次这种苦差事都要轮到他。

他们夫妻两个离婚,他这条无辜的池鱼不知被殃及多少回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别激动,我闭嘴还不行嘛。”康北城挪了挪位置,生怕这老大一个不开心,酒瓶子又直接砸过来了。

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

断断续续的灌酒声,在黑暗中犹如翻滚的湖水。

康北城一会儿靠着,一会儿趴着,他今天的责任就是负责他的人身安全,他要喝酒就让他喝,醉了反而方便他扛回去。

夜越来越深,到最后康北城睡着了。

慢慢的,整间屋子,有弥漫起了一种悲伤,无法用手触摸,无法闻到气味,莫名的心里就潮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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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机场。

季逸希去办登机牌了,顾尘安陪着季如璟坐在一旁的休息区。

“真的就这么走了,也不跟我告别医生吗?”顾尘安开口,他们已经坐着沉默了很久,从吃早餐到现在,她都把他当成了空气。

“你现在不就在给我送别嘛,还不满足?”季如璟反问他。

她的心情今天非常的糟糕,异常的烦躁,像是有一根棍子不断地的在她的心里搅动。

顾尘安轻叹:“对我就真的这么吝啬?”

“顾尘安你烦不烦,就算我拥抱轻吻你,我们也不会有未来,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你跟叶牧白就做回好兄弟,我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季如璟怒吼吼的喊过去。

她知道这话很残忍,很伤她的自尊,可是,,,她真的很心烦,想要必须要伤害一个人,才能让她舒服一点似的。

顾尘安望着她,忽然就无言了。

两个人静静的对望着。

季如璟冷静了一下,移开视线,自肺腑中提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叹息出来:“对不起学长,我知道你道歉道到这个份上我比应该在不依不饶的,好好找一个女孩吧,以你的条件,找个公主都没有问——”

题字还在喉咙里,脸忽然被霸道的捧起,温热绵软的嘴唇就压了下来。

飞场里不少人侧目,毕竟中国不像国外那么开放。

季如璟睁大了眼睛。

这家伙!

她用力的推开他,用手猛力的捶打他的肩:“顾尘安,你这流氓色狼,谁让你吻我的,给你几分面子,你就本性暴露无疑了,你丢不丢人,你身为艺术家,你还有没有一点内涵一点修养了。”

真是气死她了,为什么她的生命力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呢。

顾尘安抓住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公主也是,女王也好,我都不要,我就是喜欢你,不是总说我装模作样嘛,以后我不装了,喜欢就喜欢,想亲你的时候就亲你,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季如璟憋着力气往回抽了抽手,却发现被他握的紧紧的。

她累了一头汗,也不见有成效,可见男人痴情起来有多可怕!

“顾尘安,我麻烦你不要自说自话,你说亲你问过被亲者的感受吗?谈爱情不好意思,本小姐对你没意思,请你把手放开,不要弄的好像我已经跟你私定了终身似的。”

“我们有的事时间,可以慢慢来。”

“谁跟你慢慢来,放手,听到没有。”季如璟目露威胁。

“不放开——”

“不放是吧,那我就砍了它——”

顾尘安笑:“你有刀吗?”

“你这无赖,”季如璟拿起他的手就咬,要知道他最不能伤的就是手。

顾尘安忍住,就是不松手。

换了机票回来的季逸希看到这一幕,忙赶来:“姐,姐,你快松口啊,逸希哥的手残废了你可陪不起。”

“逸希——”顾尘安抬头对季逸希明媚的笑:“我就等着你姐姐把我的手咬残废了,那我就可以一辈子懒着她了。”

季如璟听闻松开了嘴,用一种惊悚的目光看着他:“顾尘安你太无耻了!”

“我倒觉得很浪漫啊!”季逸希调侃道,如果他的姐夫是顾尘安,他会非常开心,姐姐值得有这么一个一心一意爱她的好男人。

“季逸希,他顾尘安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横竖都帮着他。”季如璟用看质问的眼神看着弟弟。

“我帮理不帮亲的。”

顾尘安松开季如璟的手:“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什么?”季如璟揉着自已的手,看着他。

“没什么!” 顾尘安抿尘,选择不说

“尘安哥,那边——”

“昨晚都说好了,不要再说了——”顾尘安阻止他说下去。

季逸希也立刻领会:“哦,好!”

“你们两个再打什么哑谜?”季如璟总觉得有点不对。

“没什么,我还有点东西寄存在尘安哥那边,想让他以后邮寄给我。”季逸希笑笑说道。

“然后很不经意的透露我们的地址吗?”季如璟精明的瞅着他。

顾尘安抬手看了一下表:“时间到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将季如璟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心情,又变的沉重了。

她一下子静了下来,目光也变的无神。

终于要完完全全的退出那场梨花雨了,退出那个有他的世界。

“走吧!”她起身,仰着头绷着脸,大挎步的走进安检的窗口,她必须一往无前,不说再见,才能走的潇洒。

顾尘安偷偷在季逸希的耳边讲:“先不要告诉她。”

“嗯!我等你来!我走了!”季逸希拎着行李,追了季如璟。

顾尘安转身,拿出电话。

还在熟睡中的康北城拿出手机,接起:“喂——”

“北城,你告诉牧白一声,季如璟刚刚已经走了!”

康北城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对面的叶牧白,捂着手机的听筒低声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说走就走?这女人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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