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忙完一大堆的事,宋云程正要歇着,严宝林就哭着上门来了,进屋里行了礼后就反问道:“可是臣妾得罪过贵妃娘娘,所以贵妃娘娘才要克扣臣妾每日的用度?”
宋云程纳闷的问:“怎么,可是你屋中的用度不对?都缺哪些了?”

严宝林回道:“臣妾每日的俸银是二两,一斤半的猪肉,两斤面粉,红枣桂圆一斤,当季水果五斤……送去臣妾那儿的水果只有两斤,而且还是不新鲜的,猪肉只有半斤,俸银也才一两。”

宋云程按按眉心,头疼的眯着眼睛,问绛云:“你查查账本,是哪儿出错了?”

绛云翻看了账本后,抬头向宋云程道:“主子,送去严宝林那儿的用度并没有任何差错。”

“难不成是臣妾故意来赖贵妃娘娘不成!”绛云的话音才洛,严宝林就急着怒道。

宋云程扶着严宝林起身来,安抚道:“严宝林不必着急,此事本宫定会仔细查清楚,还严宝林一个公道。”说着,便吩咐了下去:“和喜,去查查是哪几个宫女去严宝林那儿送每日的用度的?又是谁接的手。”

没一会儿,就查了出来,六尚里前去送每日用度的宫女和严宝林身边接手的宫女都一口咬定送去严宝林那儿的用度没有错。宋云程怀疑的目光看向严宝林,问道:“本宫倒是真想知道严宝林那缺少的用度到底去了哪里?”

严宝林明显露出几分慌色:“臣……臣妾不知定是这些宫女私吞了!”严宝林突然将矛头指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宫人,都是严宝林身边的人。

既然严宝林要拖自己身边人去受罪,宋云程何必对他们心生怜悯,喊了声:“来人,将这几人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们招了为止,若是嘴硬就直接打死。”

殿内跪着的宫人喊了几声,就被和喜差着太监给拉下去架起来就打,院子里顿时哀嚎漫天,严宝林有些坐不住了,身子一颤一颤的。宋云程暗中暗中看了她一眼,端着茶杯悠闲自在的喝茶。

“不过是一些用度,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贵妃娘娘您让人停手吧,臣妾……臣妾不讨要那些用度了!”听着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喊,严宝林总算忍不下去了,松了口。

宋云程却认真了起来:“严宝林可别因为几下板子就心疼了这些奴才,连主子的用度都敢贪,本宫就算打死他们都算是轻的。”说完,又向绛云道:“伺候严宝林的宫人都带过来,要一个一个的拷打,本宫相信总有一个会说实话吧。”

宋云程的话音一落下,还不待绛云走出屋子,严宝林就啪的一下跪了下:“贵妃娘娘,您就饶了他们吧,他们打小是臣妾身边的人,他们要是都被打伤了打死了,臣妾身边可就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宋云程叫住绛云,才对严宝林道:“既然严宝林都替他们求情了,严宝林也不追究用度的事,本宫就暂且饶他们一命。”

“多谢贵妃娘娘。”严宝林已经惊慌的满身香汗淋漓,从地上站起来赶紧到院子里喝住和贵等人住手,宋云程也出来吩咐和喜派几个宫人送他们回去。

严宝林可真是不作不会死,想要找宋云程的晦气,也不设计个好些陷阱来,这么蹩脚,反倒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而马上,又一个不蹩脚的陷阱找上了宋云程。

和贵惊惊慌慌的跑进来禀道:“主子,赵婕妤动了胎气,是今儿中午赵婕妤吃的莲子羹里别人下了堕胎药。”

宋云程赶紧的唤了绛云素心就往瑶华宫里去了,路上又问了和贵几句话,等到瑶华宫的时候,太医院里的好几位太医都在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本宫让你们给本宫检查一下本宫的身体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毒,一个个的只会说暂时无碍!”屋子里的赵婕妤冲着一群的太医批头大骂道。

宋云程抬腿进屋子里去笑着道:“孕中不宜动怒,什么事惹得赵婕妤发这么大的火?”

赵婕妤起身迎了过来,笑着躬身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宋云程笑着忙扶了把赵婕妤:“赵婕妤有孕在身,不必多礼,赵婕妤方才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听宋云程这一问,赵婕妤才想起这事来,心有余悸的向宋云程道:“贵妃娘娘,臣妾实在信不过这些太医,您也懂医术,臣妾想求您帮臣妾看看,臣妾身体里还有没有别的毒。”

宋云程爽快的应了下来便伸手探了探赵婕妤的的脉,随后便放开来,道:“赵婕妤不必担心,你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切勿再动怒了。”

赵婕妤自然应下,将屋子里太医都喝退了下去,又向宋云程道:“娘娘,臣妾也不糊涂,您才管了后宫大权,便有人在臣妾的吃食里下堕胎药,是冲着臣妾来的,也是冲着娘娘您来的。”

这赵婕妤虽骄纵狠毒,倒也不傻,宋云程笑笑:“本宫正是为此事来的,堕胎药的事你且详细与本宫说来。”

二人坐下来,宫女绿芜上了茶,赵婕妤屏退了屋子里伺候的宫人,才向宋云程说道:“亏得兰心那贱婢在臣妾身边都伺候四年多了,没成想竟是别人安的棋子!这贱婢在臣妾吃的莲子羹里下了堕胎药,臣妾已经让人查了她进宫以来所有的卯簿,曾在杨淑妃、张德妃和王贤妃跟前走动过。臣妾觉着是杨淑妃不甘心将后宫大权交给娘娘,故而以此来害娘娘,分化臣妾与娘娘的关系。”

宋云程的一杯茶还未饮尽,赵婕妤便已经将一切都分析清楚,倒是省了宋云程不少事。杯中茶还未凉,林素瑶和梁才人、严宝林等人就过来了。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臣妾听闻赵姐姐的吃食出了问题,便赶紧过来看看。”林素瑶领着众人躬身行礼道。

宋云程示意她们都落座,才向林素瑶问:“怎不见余昭仪过来?”

林素瑶含笑着回道:“余昭仪想是在后面。”

林素瑶的话才落下,余昭仪已带着宫人进来,躬身向宋云程行了礼:“见过贵妃娘娘,臣妾听闻瑶华宫出了事,特意过来看看。”

“落座吧。”宋云程向余昭仪道,又扫了屋中坐着的众人道:“既然众位妹妹都来了,那便听听是怎么回事。”

赵婕妤让宫人将兰心押了上来,宋云程朝着殿中跪着的兰心问道:“兰心,你为何要在赵婕妤的莲子羹中下堕胎药?赵婕妤对你也算是优容宽待,到底为何你要背弃主子?”

宫中嫔妃甚少见到宋云程此番温和之状,放在以前,一来便会让人先打兰心一顿板子,打个半死不活了再问话。

连跪着的兰心都愣了几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道:“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主子的莲子羹里下堕胎药,请贵妃娘娘娘明鉴?”

“好!”宋云程微怒,质问道:“你既说没有在莲子羹里下堕胎药,可赵婕妤吃的莲子羹向来都是你亲自煮、亲自端过去给赵婕妤的,从不假手于人,昨日赵婕妤所吃的莲子羹有堕胎药。兰心,你说药不是你下的,那会是谁下的?”

“奴婢不知。”兰心连连摇头。

梁才人开口提议道:“贵妃娘娘,这贱婢嘴硬的很,看来是要用刑才能问出这幕后指使的人来。”

宋云程看了梁才人一眼,笑着道:“梁才人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想来梁才人在审理犯人上很得父亲真传,深谙屈打成招之道。”

这个梁才人的父亲,宋云程也差不多听说了几句,是个狠角色,想来这屈打成招的事没少干过。梁才人一听宋云程这话,立即阴了脸色,冷声道:“臣妾素闻贵妃娘娘雷霆手段,如今却见贵妃娘娘对兰心这个贱婢多番包庇,不知贵妃娘娘是何用意,还是兰心这贱婢是贵妃娘娘的人?”

宋云程愠怒的的一拍桌子,警告了梁才人一句:“梁才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赵婕妤虽不对宋云程生疑,却也有些看不明白宋云程不给兰心上刑的做法,在旁提醒了句:“贵妃娘娘,兰心这贱婢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见宋云程仍未有所动,林素瑶笑说了句:“难不成贵妃娘娘连个谋害主子的宫人也不忍打?贵妃娘娘当真是菩萨心肠。”

宋云程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道:“萧美人此言差矣,宫人的性命也是命,在赵婕妤的莲子羹里下堕胎药一事,兰心虽有嫌疑,却不能代表就是她下的药,本宫今日不过是将她拿来问话,而非定罪。若此事真是兰心所为,本宫定然重罚她。”

林素瑶轻笑了声:“如此怕是兰心更不会认下这罪了。”

宋云程纳闷着向林素瑶反问了句:“非她所为,她为何要应下这罪名来?”

“娘娘这是何意?”赵婕妤惊诧的问道。

宋云程含笑着解释道:“兰心若是要下药的话,不会将药下在只有她一人接触的莲子羹里,这分明是有人要让兰心背下下药的罪名。”

宋云程的话音才落下,幻春就进屋子里来道:“贵妃娘娘推测不假。”说完这句话,她才躬身向屋子里坐着的众位嫔妃行礼请安。幻春是御前的人,这些嫔妃自然给她几分面子,余昭仪和善的问:“幻春姑娘可是知道些什么?”

幻春向余昭仪躬了躬身,回道:“在兰心用炖锅前,奴婢看见慧心鬼鬼祟祟的去了厨房,在兰心给赵婕妤煮莲子羹的炖锅上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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