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卫朴一再重申了保密的重要xìng,但回到暂住地后,金雨楼还是忍不住告诉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徐工,后者听后也不敢相信的提了很多问题,例如,如果是具有相当智慧的外星人,为何会采用基础数学做信号源头?为何不直接说汉语,或者其它更容易理解的实质xìng语言?对于这个,金雨楼心中早有答案,或许数学在宇宙间有某种通用xìng,而地球上有近七chéng rén在说别的语言,他们用素数表达并不是偶然,因为素数是只能被一和自身整除的整数,他认为这个信号是想引起其它种族,比如地球人的注意。
徐工搂着金玉楼的肩膀,“这样说来,老金,看来我们马上就能和外星人合影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剪剪头发?”“我觉得你更应该洗个澡!”“我很脏吗?”看到金雨楼点点头后徐工一脸哀怨,“这几天上山下乡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看,我一来你就取得了重大进展,今天咱俩是不是应该喝点庆祝下?”说完他从单薄的背包里掏出一瓶吕家烧锅白酒在金雨楼眼前晃了晃。

“成,老徐,今天咱俩不醉不睡,你这个幸运星一定要多待几天,等我完成了心愿,你就陪我去扬州。”“去扬州干嘛?去见玲玲。”“玲玲?就是你经常念叨的那个唐玉玲?”看到金雨楼点点头,徐工搂住他肩膀的手一紧,低声细语眼珠猛转的询问,“老实交代,你小子和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已经有了事实?”“毛,我可是纯洁善良、五讲四美爱祖国爱社会的优秀青年,怎么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得了吧!”徐工拍了拍金雨楼肩膀一幅你知我知不要狡辩的了解神情。

“你少来这套,今天我一定要放倒你。”金雨楼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即将实现梦想的愉悦随同烈酒将心中压抑的所有不快淹没。朋友,事业,爱情,所有的事情都在向最好的方面发展,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身在天堂。

接下来的rì子里,他彻底放下了勘探了工作,和胡志明在卫朴的指导下开始了紧张的波长分析和其它各项工作。显然,外星人不会单单只发送简单的数字,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和音,在9.2865千兆赫得到了其它信息,在负边带上有另一组讯号是原频率的两倍,这样的发现让卫朴直接想到了某种可以看见的东西,就像一段正常的视频文件,可能一开始他们只接收到了未解码的压缩文件包,而现在,则从中解压出了图像和声音。从仓库里搬出鲜少应用的影像接驳系统后,经过了一系列的帧频分离、组选择和影像系统调整后,显示器上的画面逐渐清晰,并意外地从一个额外负载中找到了声音。

老中青三人不管能看到还是看不到,都安静地注视着显示器上逐渐清晰的画面,一个留着卫生胡、梳着小分头、左臂上带着右旋万字袖标的男人正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

“你们看到了什么?”即使阅历丰富的卫朴,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您不会相信的!”胡志明在他旁边喃喃自语。没等金雨楼说出答案,卫朴已经开始随着声音逐字翻译,“我们与敌人之间的斗争只可能有两种结果,要么敌人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要么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过去,如果有人说你做梦吧,我只能回答他,你这个笨蛋,如果不是一个梦想者的话,我们今天会在哪里呢?我一直相信德国,你说我是一个做梦者,我一直坚信帝国的崛起,你说我是个傻子,我一直相信我能重新夺回权力,你说我疯了,我一直坚信贫穷会有尽头,你说那是乌托邦,谁是对的?你还是我?我是对的,我一直会是……我的天啊!”卫朴的声音逐渐低沉,嘴巴微微张开低声呼喝道,“是希特勒,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他杀了几千万人,难道这还不够吗?”

突然出现的事实让这位老人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发现这点的金雨楼赶紧握住卫朴的右手安慰道,“卫老,希特勒早已被证实死于二战,再说就算他活到现在,也应该有一百多岁了,这是不可能的。金雨楼的话起了作用,老人因激动而微微抖动的双手平稳了下来,接着说出了一个可能xìng比较大的猜测,”你说得对雨楼,希特勒早就已经随着那段历史飞灰湮灭,这很可能是其他智慧种族随机截取的一段地球视频,意在提供一个对于我们来说辨识度高的信号。”

卫朴的判断得到了其他两人的认同。在第二rì,他们就从一段噪音中发现了异常,接收的希特勒的信号并非地球上惯用的25帧或者29帧,而是50帧,三人通过研究算法从这多出来的帧数上找到每一格上的连串标识进行了解码,于是得到了数字信息,伸延至更高的调谐波段,一幅幅由数字、文字、符号和图形组成静止图纸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两天两夜,金雨楼同其他两个人轮班破译和打印接收到得数据,近千页的A4纸堆满了整间办公室。

在接收到第一万四百页时,波形内所包含的信息开始循环,这意味着卫朴三人已经完全下载了地外生命所要传达的全部内容,一个难题随之产生,打印出来的每张图形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单独取出任何一张都没有任何意义,这让金雨楼想起了小时候玩的拼图游戏,经过仔细比对,三人发现,某一张图形确实能与其中的另一张内容相接,可每张A4纸都有四面,看起来,他们需要将一万四百页拼接成一张完整的图形,虽然可以借助计算机穷举排列,但这仍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那么一整天,金雨楼呆呆的望着铺满地面的一页页A4纸,想从中寻找出固有的规律,一个符号,一条直线,一个数字,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样做,为什么外星人会考虑到用希特勒来承载信息?这不单单是让地球人更容易接受的问题,还说明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金雨楼他们接收到的地外信息不是全宇宙空间随机发shè的,而是对地球定向传播的,要是这样,以外星人的智慧,绝对不会将图形的拼接工作弄得如此繁琐,他开始思索,倘若自己是织女星上的智慧生命,会怎样做呢?

外星人的智慧肯定比地球人高出许多,做任何事的效率都会更快,这就好比人类和蚂蚁,有人说蚂蚁生活在二维空间里,不管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有一个事情可以肯定,人类自身活在立体的三维空间内,如果是这样的话,拼接方法就不能仅仅局限在平面空间内考虑,也许需要从三维空间的角度更加容易,想到这里,他打开了三维建模软件,将一万四百页数字化图纸输入进自动排列程序,然后通过三维软件桥接入口开始立体运算,很快,他得到了第一个完全拼接成功的三维页,并从中发现了这幅巨大拼图的基本原则,每一三维页均包含有一条基本原语,当其相互组合正确重叠时,正确的信息便在中间显现,去掉无用的字段,真相出现在眼前,每一母式均有如下的基本程式,如2+3=4=FALSE,有了基本原语做基础,便有了通用的科学术语,这是关键。

金雨楼的发现彻底破译了外星人想要传递信息的真实内容,卫朴听后一个劲地拍他肩膀,并且希望在这次事情之后,金雨楼能辞去勘探部的工作来大禹天文台,卫朴会为他写一封必须予以重用的推荐信函。

短暂的庆祝之后,三个人通过解码重组关键信息单元,获得了一张画满各种零件和注解的工程图表,毫无疑问,他们需要建造一台机器。对于这个问题,三个人持不同看法,胡志明觉得建造与否要深思,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豆浆机、刮胡刀或者类似的家用电器,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台具有外星人智慧的科技产品,它可能是一艘宇宙飞船,也可能是末rì炸弹,总之稍有不慎,毁灭的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这可能关系到整个地球,这个决定,他们三个人不能下。

金雨楼则持相反看法,他认为如果外星人想要毁灭地球,大可以亲自开着宇宙飞船扔下或者发shè一束毁灭光线,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没必要用这样繁琐和不确定时间的方式实现,他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某种通讯设施,或者某种教学机器。

“万一是某种通道,建成后涌出成千上万的织女星军队呢?”对于金雨楼的猜测胡志明马上反驳道。这种争执马上被卫朴打断,老头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建议先按照图纸将东西试探着建造出来,如果过于巨大引人注意,就暂时放弃,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汇报给夏国最高领导层,如果东西jīng巧,就按照图纸建造出来,在充分确定其安全xìng之前不予使用和启动。卫朴的话得到了其他两人的赞同,接下来,三个人在建造一台外星机器前必须弄明白手中的工程蓝图,而他们对此都不熟悉,金雨楼马上就想到了一个最佳人选,于是,正围着大禹天文台绕圈,差点被人误解为非偷即盗人士的徐工,被金雨楼带进了大禹天文台。

术业有专攻,在金雨楼三人看来比破解外星人信息还难的工程蓝图,徐工只看了不到半小时就眼珠一转拍着胸脯保证到,“这不是个事,保证保质保量按时建造完成。”更加重要的是,根据蓝图的基本设计情况,徐工推测最终建造出来的东西不会太大,这对于金雨楼来说无疑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接下来的数rì,金雨楼变成了采办员,驱车去到平塘市通过电话按照徐工的指示购买各种工具和零件,这可让人生地不熟的他差点跑断了腿,有时候为了一颗结构特殊的螺丝钉他不得不跑遍当地所有的五金螺丝大全,最后还得去废品收购部逛逛,但在心中梦想的鼓舞下,他觉得全身都是劲,虽然建造的机器不算大,但这不等于需要的材料和工具会相对减少,在所有东西采购齐全之后,金雨楼不得不雇佣一辆集装箱货车和两个搬运工协助运输,在刷完三个人共同充值的银联卡后,他身上只剩下50元现金。

在卫朴的建议下,四人将建造地选在了卫朴的一处私人住宅,就在大禹天文台附近,也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看着堆成小山的工具和零件,徐工有条不紊的指挥金雨楼和胡志明这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工干这干那,自己则将无数或大或小的部件组装成一个个更大的零件,看着徐工的摆楞着手中的家什,犹如艺术家在jīng心描绘一幅画卷般信心满满成竹在胸,金雨楼不得不心中赞叹,对于机械和工程,徐工有种天生的直觉。

吃饭休息时,金雨楼还是有点不放心,“老徐,你可严格按照图纸来,千万别整差了。”徐工扒着手里金雨楼特意从平塘带回来的炒瓜子回答,“其实从图纸上看这玩意并不复杂,只是有几处设计很诡异,我有点不清楚作用,不过你放心,该怎么安装安装到什么地方,不会差上丝毫。”“你说这图纸简单?可别遗漏了什么重要部件和环节,这毕竟不是地球的科技。”“我到觉得很正常,难道你认为外星人会发一张需要魔法或者小叮当的百宝箱才能制造出来的机器给我们?”“可是……别可是了,你这是杞人忧天,我可是夏国著名电子工程职业技校毕业的高才生,你要对我有信心。”

技校!金雨楼虽然不是看学历评价能力的人,但对于夏国现今各个技校的现状也颇有了解,花钱、处对象、拉帮结伙是正常现象,是各种传奇杀马特、各种门的诞生地,但说到从技校毕业后能掌握一门技术,那真是比普通学校出一名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还难,他当然不会认为徐工是在吹牛,相反,他对徐工的能力从小到大都没质疑过,只要徐工愿意干的,没有不成的,只是每次徐工干正事时满脸自豪的谈论自己的职业技校时,金雨楼都会有些心惊胆战。

事实证明,金雨楼的担心完全多余,徐工的效率非常高,一个礼拜后,一座两米高的机器安静的矗立在卫朴的后院中,两根合金圆柱支撑起四个按照大小顺序相互缠绕的合金圆圈,中间是一把被各种电子设备和线路围绕的单人座椅。

卫朴四人围绕在它的周围,胡志明的表情非常紧张,他看着金雨楼用异常担心的口吻说道,“雨楼,你真的打算坐进那玩意里?我们还不知道它的具体作用,万一你坐进去通电后出现意外,或者咱们组装有误,那后果不堪设想啊。”他这么一说,手拿大号扳子站在一旁的徐工不乐意了,“我说胡同志,什么叫组装有误,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xìng吗?要出错也只可能是图纸错了,再说什么叫通电后出现意外?根据我二十几年的电子工程经验,那玩意绝对不会是一把电椅。”“不……我不是说……”胡志明赶紧摆了摆手表示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金雨楼一边走向机器,一边回头阻止两人的争辩,“胡哥,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我也相信我最好的朋友绝对不会出错,你们现在也看到了,这个机器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外星武器或者黑洞星门之类的末rì装置,所以就像我们刚才讨论的,它更可能是一种通讯教学装置,咱们这些人里只有我无牵无挂,就算出了意外,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所以你就不要劝我了,再说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希望亲自完成它。”

一直默不作声的卫朴也点头道,“雨楼你放心,根据你们的描述,我也认为这台机器不会伤害乘坐者,只要全部检查没有问题,我赞成通电试验。”为了杜绝试验中可能出现的一切干扰,卫朴今天特意将从不离身的导盲犬用锁链拴在了屋内,看起来,这位夏国著名的天文学家也孤注一掷了。

“那么就这样吧。”金雨楼说着坐进了椅子里,动手将身前和头上的后续设备相连接锁死。“好嘞,我们可能只有一次机会。”站在配电柜和cāo控台前的徐工放下手中的扳子,带上与金雨楼相通的对讲耳麦,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而郑重,“机械设备正常,电子设备正常,动力系统正常,通讯系统?”坐在机器里的金雨楼马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好,正常,一切安全,初始化开始,解锁圆环系统。”话音落下,徐工开始慢慢向上推动一直握在手里的动力控制器,机器外部代表各部位的指示灯相继点亮。能量水平正常已移送到核心总线,IPV能量传送,监控环开动,A环,B环,C环。在其他三个人的注视下,外星机器上的圆环开始按照一定规律开始缓慢转动。随着动力系统达到峰值,圆环的转动速度逐渐加快。

站在外面的三个人都明显感觉到脚底下不断传来一种低频振动,仿佛有巨大的坦克正从身边开过!徐工担心的对着通话器询问道,“老金,有问题吗?”或许是圆环的转动产生了某种风压,处于其中的金雨楼用很大的声音回答,“我四周有不断闪烁的光,你们看到吗?”“光?”听到徐工转述的胡志明与前者同时摇头,在机器外面,两个人只看到了不断加速转动的圆环。“雨楼,我们没有看到有光从里面透出,外面现在是傍晚,没有其它光源能照shè进你那里。”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徐工的接收耳机里只剩下了嘶嘶啦啦的静电干扰声。几乎同一时间,不断旋转的圆环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如此明亮,让站在外面的其余两人下意识的蒙住了双眼,在昏暗的傍晚时分,卫朴家的后院宛如升起了第二颗天阳。紧接着,在徐工意识到或许自己的老朋友可能有危险要切断机器的能源之前,一道闪电击如雷神奥丁扔出的利剑般,准确的击中了金雨楼乘坐的机器。其它三个人包括双目失明的卫朴,在这股从天而降的巨大能量影响下,皆脚下不稳,头脑一片空白的当场昏死过去,金雨楼所乘坐的机器在雷鸣中也分崩离析化为乌有,只剩下他和那把自己亲自采购的椅子,以一种违反地球物理常识的速度,缓缓飘落地面。

(此章最下面随文附歌,喜欢的就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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