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夜,闺房,香炉,烟雾缭绕中,何萼华静默地闭着眼,脑海中满是那个下落不明的人。
门开着,她听到耿绍南的脚步声,微微地撑开眼帘,毫无热度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合上了双目。耿绍南的微笑还没来得及伸展便僵在了脸上,一阵巨大的悲凉涌上了他的心头:原来我真的还不如一根笛子对你重要,原来纵使他下落不明,你的眼中还是没有半点我的影子,就像刚才你看着我,却比寒冰还冷。我跑遍了整个后山,才在一条沟渠里找到的笛子,我想用它让你回心转意,可此刻我却没有力气拿出来。

耿绍南关上了门,踱到何萼华面前,一伸手便能抚摸她的脸,但她闭目养神的样子,让人觉得如此的遥远。

“师妹,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对我视若无睹冷若冰霜,你什么时候才能再给我一个笑脸?”

“当你发狠扔了我的笛子时,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原来师妹是怪我把卓一航送给你的竹笛丢掉的事情吗?”

耿绍南苦笑着将笛子放在何萼华的手上,她疑惑地睁开眼,看那笛子的眼神流光溢彩:“不是丢掉了吗?”她的声音兴奋地在打抖。而他的心情,却是灰sè的:你终于睁眼看我,却是因为另一个人。

她的眼中慢慢渗出了泪光,他想跟她说自己寻了好几个晚上,就是不忍心看她难过。可他突然觉得好累,本想替她拭去眼泪,却无力抬手:也许你也累了,你一生都在追逐着那个遥远的梦,如今梦破碎了却仍不肯醒来。可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另一个可怜的梦中人罢了。你想追问这笛子何处而来。是为你那苦苦相思的人,还是因为我一脸的憔悴?可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从我把笛子从石缝间捡起时,我就明白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输者。

耿绍南转身想离开,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何萼华一把抓住,回头只见小师妹眼中又浮现出前些rì那种异样地光芒,轻轻地抚着他手上的抓痕,带着哭腔道:“这阵子我对你不好,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我心里好象闷着一团火发不出去。大师兄,我知道我不应该拿你出气,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

耿绍南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何萼华狠狠地收到怀里,两片嘴唇贴上了何萼华滚烫的红唇,外面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怀中的这个女人,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哪怕是一刻。随着耿绍南猛烈而坚定的动作,何萼华的手也渐渐搂紧了耿绍南的身体,笛子掉在了地上她浑然未觉,配合着他嘴唇的节奏开始扭动着自己曼妙的身姿。

良久,唇分,耿绍南睁开了眼,看着何萼华,喃喃地道:“你会一生一世爱我吗?”

何萼华的双眼已经迷离,表情如同醉酒,双颊赤红,高耸的胸部开始剧烈地起伏,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转身向床边走去,抓着床柱有气无力地倚着,嘴里开始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一回眸,风情万种。耿绍南就是个木头,也知道她动情了。一阵异香入鼻,他觉得自己浑身火热,血液就象沸腾一样,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给了自己再明确不过的暗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他走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何萼华,尽情地吻着她的香颈,何萼华在喘息,在配合着他的节奏,再熟悉不过的少女芳香钻进了耿绍南的鼻子里,他知道这是小师妹最真实的味道。

窗外,风起,枝摇。

耿绍南手忙脚乱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与鞋袜,上身jīng赤,只剩下白sè的里裤。一边的床上,何萼华玉体横陈,几乎也只剩同样的里裤了,只是比耿绍南多了件肚兜围在身上,掩饰不住的两座高峰正在剧烈地起伏,眼睛紧盯着他那壮硕的身体,闪着原始而野xìng的光芒,房间里chūnsè无边,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他吹灭了蜡烛,一个恶虎扑食直接蹦到了床上,拥着她的身体忘情地吻着她的唇,而她则紧紧地用玉臂环住他的背,长长的指甲紧紧地扣住他结实的肌肉。

耿绍南从小父母双亡,武当山上也无人教育过他男女之事,即使是师父教他习武时也只是含糊其辞地交待了一下与女子对决时正面胸部与小腹还有大腿内侧是不能随便攻击的,从没有这样真正地亲近过女子的**,前几年当何萼华的身体开始发育的时候他还没心没肺地问过师妹用啥方法练得胸肌比自己还发达,羞得何萼华一个月都没再理他。上次自己赤身被她抱在怀里时,那坚挺而富有弹xìng的双峰紧紧地顶着自己就让他浑身燥热过,这阵子天天做梦都是这情景,今天终于美梦成真了。

按着梦里的套路,他的手伸到她的后背开始摸索起来,终于被他摸到了那个蝴蝶结,顺手一拉,隔在两人间的肚兜应手而落。酥胸全露,双峰带彩,椒rǔ怒突,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谁也听不清的声音,扣住他背肌的指甲更是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他一把拉过床上的锦被,盖住了两人几乎**的身躯,一双大手却开始在她的**上寻起宝来,唇也离开了她厚厚的嘴唇,开始贪婪地在她身上游走。

左手轻轻地抚着她腋窝里细细的绒毛,高耸的玉峰在他的嘴里吞吐着,他的右手终于伸进了她的亵裤口,向下一拉,何萼华最后的防线也褪到了膝盖下。耿绍南突然跪坐起了身,一把将自己的里裤也脱下,梦里就是这样的,真龙已经崛起,万均之势只待一击而发。床上的她睁开了眼睛,黑暗中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同夜空中的寒星,那么地美丽动人,她的手不老实地握住了他的真龙,似乎要拉着这不安分的怪兽进入自己的领地,耿绍南又听到了她嘴里的呓语,这回他听清楚了,她分明在说:“快啊,爱我,爱我。”

再次趴在了她身上,耿绍南摆出了俯卧撑的姿势,真龙开始向自己的巢穴突进,突然间去势为之一阻,一道不算坚硬但足够厚实的屏障阻挡了去路,他在梦中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鼻子里突然飘进一阵很熟悉的气味,那是,那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用手摸去,只觉异常粘稠,湿了满手。

拉开被子就着窗外的月光低头一看,她的腰上还系着两根细绳,一大块布垫护住了她那少女最隐秘之处,那布垫已经浸透了鲜血,耿绍南吓得三魂出窍,再也顾不得**之事,跳下床在外衣摸到火石点亮了蜡烛,只见她脸sè惨白,唇上已无血sè,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还在呢喃着。**的布垫已经挡不住向外冒的鲜血,连床单上被子上都已经染上大块的血渍,耿绍南做梦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形,套上里裤,用被子把何萼华一裹,抱着她就向外奔去,跑到紫阳房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撞进了门,大叫道:“师伯快救小师妹!”

紫阳正坐在榻上打坐运功,黑暗中一抬手,桌上烛台自亮,饶是他已是得道高人,见这情形仍勃然变sè,惊道:“怎会如此?”

“详情如弟子稍后禀报,还请师伯先救师妹。”

紫阳把何萼华放到榻上,搭上了她的脉,一道吃惊的神sè掠过他的脸上,他打量了一下在一边坐立不安的耿绍南,道:“你去打一盆凉水来,要快。”还不等他说完,耿绍南已经飞了出去,不到半杯茶的功夫,他就直接拎了一个水桶奔了进来。

紫阳直接掬了一把冰冷的井水,运起气来,只见他头顶腾起阵阵白雾,手上的水却凝结成一片片的冰块,耿绍南知道这是以武当绝学纯阳无极心法中的凝冰诀,紫阳睁眼大喝一声,出手如风,片片冰块被打入何萼华周身的三十六个大穴中,瞬间消失不见,少顷,只见她脸上红cháo开始渐渐退去,人也悠悠醒转过来。

紫阳转向耿绍南,脸上象是罩了层严霜:“说,到底怎么回事,萼华体内怎么会有迷香一类的药物,你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耿绍南的脑袋轰得一下炸了开来,他虽不谙男女之事但也听师父说过迷香乃是江湖上下三滥的yín贼才会用的伎俩,连邪派中人也不齿于此。他想到了刚才在何萼华房中闻到的那阵幽香,这才知道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迷香。急切之下他无从辩解,舌头象打了结一样,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只听何萼华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耿绍南转头向她看去,只见她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面如死灰,一双大眼睛瞪得滚圆盯着自己,再无半点情意:“该不会,该不会是你在我房里的香炉加了什么东西吧。怪不得,怪不得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言及与此,何萼华抓着被子放声大哭,连耿绍南都能听出她已痛断肝肠。

情急之下,他跑过去拉着何萼华的手急道:“小师妹,真的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何萼华一个巴掌,这一下她含怒全力出手,登时耿绍南脸颊肿得老高,火辣辣地疼,半边耳朵除了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了,人也给打得七晕八素。只有另一边的耳朵里传来何萼华的怒吼声:“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一边骂着一边抄起榻上的靠枕狠狠地砸在耿绍南的脸上,随后人便瘫了下去痛哭不已。

在何萼华嘤嘤的哭声中,耿绍南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只觉得脉门一痛,被紫阳制住了要穴登时发不出半分力,就这样被半拉半拖地弄到了自己的房间,进去后马上被紫阳点了几个要穴,全身上下除了口舌与眼睛外再也不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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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练霓裳说她伤了卓师兄,这回负责把他送回武当,以后江湖上再见就按江湖的规矩来。现下他们可能就是在后山。”何萼华噙着泪水恨恨地道。

“我不信,卓师弟不会如此不分是非,这次断月峡之战这么多同道死在明月峡之手,这起码的是非道理他都不明白了吗?我一定要去看了才能相信。”

“大师兄,其实我也是不敢去看才找的你,我怕我接受不了事实。”

“不用怕,我们一起去。”

“好。”

两人言语间来到了后山,远远地只见一男一女抱在一起,那女子身着红衣,肌肤胜雪,发如乌云,而那男子俊逸挺拔,可不正是卓一航与练霓裳。耿绍南见状呆若木鸡,最后仅存的一丝幻想也被击得粉碎。而何萼华则直接转身向一边的小道奔了过去。她跑了半天后耿绍南才回过神来,狠狠地盯了远处还在耳鬓厮磨的二人后转身向何萼华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只见何萼华正蹲在水潭边一个人哭得肝肠寸断。

耿绍南站在她背后良久,各种滋味从他的心里泛起,辛酸,愤怒,怜悯,伤感,最后汇成一个不可阻挡的爱字,他冲上去抓紧何萼华的双臂:“师妹,你看着我。”何萼华抬起了头,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耿绍南。

“师妹,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你对卓一航再有一丝一毫留恋的情感。你难道不知道在卓一航心里你一点位置都没有吗?这么多年以来,真正在意你的人是我。”何萼华秀目流转,泪如雨下,却是一言不发。

“小师妹,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为了卓一航你把自己折磨得太苦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允许我心爱的人被人欺负,我向你保证。”

“大师兄,我真的好想把自己的心给掏空,这样我就把卓师兄忘得一干二净,这样我就不用再想他。可是我做不到,大师兄。我做不到啊。”何萼华情绪终于不可遏制地失控了,一头栽进耿绍南的怀里,泣不成声。

“别再难过了,从现在开始把卓一航给忘掉,好吗?”耿绍南紧紧地搂着何萼华,一遍遍轻声地说。而何萼华只是自顾自地在那里自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把何萼华送回房后,耿绍南怀着满腔的怒火全武当在搜寻卓一航。最后终于在山门前截住了正准备下山的二人。两人见到耿绍南这副眼里要喷出火来的样子都吃了一惊。耿绍南冷冷地对卓一航道:“卓师弟,我有话要对你说。”

跟着耿绍南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卓一航道:“大师兄有何指教?”

“从小到大,武当上下都知道,小师妹最心仪的人就是你。于是所有人都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够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可是没想到,你却跟明月峡的女魔头练霓裳勾搭,你知道你这样做对小师妹是多大的打击?她一直在等你,你可知她向掌门师伯还有白石师伯为你求情的时候心里面是多么的尴尬和心痛。”

“这些我都明白。”

“你明白?你都明白?是,你是都明白。你明白地把小师妹只当做你当上掌门和巩固武当的一颗棋子。对不对?”

“不是这样,我有我的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你这样对待小师妹全武当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会答应的。我告诉你,你这次如果执意要跟练霓裳走的话,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就此一刀两断。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让出半步。还有,你要敢欺负小师妹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

“对不起,大师兄,霓裳为了保护我冒这么大风险护送我回武当,眼下全武林正道都与明月峡为敌,我不能不把她送回明月峡,至于以后的事,等我回武当后自会听从师父的安排。”卓一航向耿绍南行了个礼,从他面前走过。

耿绍南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只能长叹一口气转身回了武当。路过长廊时,他一直在想自己和卓一航这么多的兄弟感情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步。正自黯然神伤时,突然听到一阵哀伤的笛声,他寻声而去,却发现是何萼华坐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正在吹着卓一航送她的笛子,笛由心生,连耿绍南这个不通韵律之人也能听出这曲声中的悲伤与哀怨,他突然无名火起,三步并二步地冲了过去,一把抢下那笛子抓在手里。何萼华大急,一下上来抢笛子,嘴里嚷着:“快还我,快还我。”

“不给!不给!”耿绍南一边吼着一边以八步赶蟾的手法把那笛子激shè而出,这下他使了全力,那笛子转眼间掉入了远方的水中再也不见。何萼华急得哭了出来,手上长长的指甲不知不觉已把耿绍南的手背抓得鲜血淋漓,一见笛子没了,转身就走。

耿绍南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拉住何萼华吼道:“你为什么心里还想着他?别走,你不许追,我早跟你说过,你要把卓一航忘掉,从今以后跟你在一起的就我耿绍南一个人。”何萼华狠狠地甩掉了耿绍南的手,头也不回地奔去,只留下耿绍南一人呆立原地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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