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的意思张绣当然明白,自徐济入主长安以来,最头痛的事情莫过于分不清长安的势力群体到底是如何分布。徐济固然很想一举铲除王子服一党,但是却怕此举容易打草惊蛇,无法彻底清除异己势力,更怕留下草菅人命和暴虐的恶名,导致在他争霸的路上增加不必要的阻力。
否则,徐济哪会容忍王子服等人的猖獗到如此时候?

徐济让贾诩和张绣混入到敌人的阵营当中去,就是希望可以摸清楚敌人的一切。虽然这需要长时间的试探才可以做得到。现在徐济利用了种种的形势,诱使王子服一党发难,贾诩若是再不懂得利用这个机会,实在是有负他智者之名了。

张绣可以想象,用不了多时,当王子服一党的人全部集中在皇宫的时候,贾诩是如何发难的。

董承又哪里知道贾诩的阴谋?还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当下高兴道:“贾诩先生言之有理,我这就通知大家到皇宫集合。”此时,胡车儿已经回来,站在张绣的身边,向张绣点头示意,张绣明白胡车儿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便对董承笑道:“董承大人,我和文和这就随您进到皇宫中,至于城内的兖州军,我会派手下大将胡车儿带领军队协同董承大人手下的军队一举击败,把他们赶出长安城去。”

董承大点其头道:“如此最好。”经过刚才一战,他所指挥的四肢军队实在元气大伤,有张绣现在帮忙,当然是再好不过。

当下董承叫过一人来,向张绣两人笑着介绍道:“此子乃是付完大人的儿子付德,文武双全。乃是国家栋梁之才,老夫便把军队交到他的手中。由他和胡车儿将军同去,可好?”

贾诩和张绣两人知道付德的身份。将付德向自己施礼,便仔细打量。此子长得虽一表人才,但是一看双眼便知他没什么本领,便放下心来,张绣对胡车儿道:“你要好好表现,协助付德将军,明白了吗?”胡车儿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却是心思缜密之辈。办起事情来更是有板有眼,否则在历史上也不可能把曹操的大将典韦灌倒。不过现在的典韦可就没那么好骗了。不过此时胡车儿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历史上还干过这事儿的,此时他一见张绣对自己这般说辞,马上心领神会,躬身施礼,抱拳和伏德而去。

张绣和贾诩这才转过身来,对董承笑道:“董承大人,我们走吧。”

董承哈哈大笑,在前面带路,却茫不知自己败亡在即。此时。长安城内还是一片喊杀。

渭南城外。

于禁带着一千兖州骑兵,旋风一般来到了渭南城的西门。高声叫门。

意气风发的徐威精神抖擞地望着城楼,对于禁笑道:“文则兄,这在长安城里的一两年时间。可把我憋坏了。今天我可要大开杀戒。”于禁微笑道:“这有何难?曹孟德这般配合我们,你还怕没得杀吗?”

徐威却笑道:“但愿那个王则不是笨蛋,可以叫我多玩一会儿。”

于禁笑骂道:“你最好收敛点,莫要坏了主公的大事。”

徐威嘻嘻笑道:“这个我自然晓得。”正说话间,渭南城的大门已经打开,满脸微笑的渭南城的城守王则出城相迎。

于禁和徐戚纵马上前,前者明知故问道:王则大人辛苦了。只是未知渭南城的县令何在?”

王则故作欠然道:“县令大人今天早上醒来便卧床不起,因为身染重病,所以无法出城迎接两位大人。还请两位大人见谅。”于禁故作恍然。点了点头便带领一千兖州骑兵缓缓进到城内。

徐威看着满脸赔笑的王则,心中冷笑:狗贼。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渭南的县令已经被你扣押住了,现在渭南城的守军恐怕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呢。你现在是渭南城最大的官员,当然可以放手施为。

当然,王则是不敢明着来做什么的,毕竟不远处的潼关就是兖州军的势力范围。若是他作出什么事情来,马上就会被潼关的守军知道。此时,王则向于禁问道:“于禁将军身负长安的守备重任,为何今天会贸然到此?莫不是长安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禁冷然道:“王则将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不要打听,对你不好。”

王则恭声道:“于禁将军教训的是,属下唐突了。对了,于禁将军到此有何公干,是否有末将需要效劳的地方。”于禁看着王则,肃容道:“我们要出潼关,一会儿便会离开,只是还未吃饭,待休息一会儿之后,便会离开。”

王则地眼中喜色一闪而过,便笑道:“我这便叫人准备一切。”

于禁和徐戚心中同时冷笑,知道王则准备暗中下药,在这里把己方放倒,好令长安城内无人主持大事。若是叫两人跑到潼关去,说不定会变生肘腋,而且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两人,对曹操说实在事再理想不过了。不多时,于禁和徐威便被王则带到官署的一处可供休息的地方。

王则暗中安排好一切,便上大厅来亲自招待于禁两人。

于禁和徐威坐在厅中,面对着满桌子食物并没有据案大嚼,而是熟视无睹。

王则看得奇怪,不过还以为于禁和徐威乃是满腹心事难以下咽呢。当下亲奉一杯美酒,对两人笑道:“属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希望两位将军吃点东西,否则身体如何能吃得消?”

于禁没有举杯,而是奇兵突发道:“王则将军在这渭发明南城当城守已经一年多时间表了吧?”

王则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问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下笑道:“于禁将军居然还知道小人的这些小事,真是令属下感动。”徐威在一旁莫测高深道:“于禁将军负责的乃是长安地防卫工作,渭南虽然是个小城,但是却是长安与中原地区沟通的必经之路。如此要道。于禁将军怎能不关心?”

王则点头赔笑道:“徐威将军说得有理,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小人不过是一个城守。自然不会像两位大人这般高瞻远瞩了。否则又怎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守呢?呵呵,若是两位大人看属下还算顺眼。还请日后多多提拔。”王则这番话说得中规中距,有向两了人阿谀奉承之意。接照惯例,于禁两人当然是大打官腔,然后对他的马屁欣然受落。

岂料于禁对王则冷然道:“王则将军客气了。我看王则将军乃是人中龙凤,是个做大事的人,若是王则将军愿意的话,只怕早就不是渭南城的城守了。”

王则被于禁这话说得有点心惊肉跳,还未来得及说话。徐威悠然道:“都说天下王氏只有两支,一支乃是兖州琅岈王氏,另一支乃是并州太原王氏,未知王则将军乃是哪一支呢?”王刚地脸色难看起来,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察到事情有点不对头了。

于禁岂会放弃折磨他的机会?微笑道:“文锋你这话说的有问题,姓王的人未必就是这两支名门望族中的人,比如我兖州军方的几位王姓将军和幽影的统领,他们皆不是这两支王姓中地人物。”

徐威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还是文则将军说得对。”王则闻言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有点勉强的笑道:“两位将军明鉴,事情的确如此。”

于禁微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不知道和将军你同时在朝中为官的禁卫统领王图将军是否也和将军一样呢?”

王则闻言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王图的名字,更知道王图的任务,现在自己和王图被于禁放到一起相提并论。哪能不大惊失色?正在这时,官署之中突然传来了喊杀之声。

于禁和徐威心知肚明己方士兵动手了。

王则闻声再次色变。站起身来向外望去,随即便要出去,还未来得及和于禁说话,徐威早就不耐烦了,长身而起,顺手抽出了斩马刀,冷哼一声道:“王则,你别走了。”王则转过身来的时候。却见徐威手中的斩马刀光芒四射,吃了一惊。连忙拔出佩剑,沉声吐气。爆喝一声,把徐威向自己劈来的斩马刀架开,顺手剌出一剑。

徐威跳开,和王则战到一处。

于禁却坐在那里悠然道:“王则将军为何不问问我们为何对你下手?”

王则一剑迫开徐威。冷然道:“我怎么知道两位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徐威势若奔雷地竖劈一刀,晒道:“王则你少装蒜,曹孟德的一切算计尽在我家主公地手中,你这个小小的棋子还是认命吧。

王则闻言,手中长剑便是一乱,旋即冷哼道:”两位将军说什么我可不懂。”

于禁哈哈笑道:“王则将军,若是丁斐不死,你能站到这个位置上吗?”

王则听到这里立时面若死灰,知道对方并非是怀疑自己,而是根本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哪还有何话说?唯有咬牙奋力抵挡。

于禁也站起身来,拔出自己的斩马刀,纵身加入了战局,一刀劈去,对王则冷喝一声道:“你还是放弃抵抗吧,你在渭南城心腹不多,而且还全去给我的士兵下药去了,哪里有人可以帮你?”王则咬牙道:“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那我的士兵现在岂非……”

徐威哈哈笑道:“自然已经被我们的士兵全部拿下了.

王则心神大乱,被于禁一刀劈中王则的剑身之处,把持不住,立时撤手,虎口鲜血长流。

徐威的斩马刀在下一刻便横在了王则的脖项处。于禁收刀,气定神闲地看着被自己和徐威两人杀得盔歪甲斜的王则,微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就会带你去看。”

王则垂头丧气站在那里不再说话。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拜倒在地,对于禁和徐威道:“王则的心腹已经一网打尽,渭南城已经落入到了我们的掌握之中。”于禁大喜,连忙对徐威道:“文锋,你现在马上领兵回长安去。和邓艾所部会合。”

徐威点点头,笑道:“还是文则兄知我。我正有意回去大杀一遍。对了,文则兄不回去吗?”

于禁却高深莫测的一笑道:“我还要在这里等待一位高贵地客人呢。”徐威有点摸不着头脑道:“客人?那会是谁?

于禁微笑道:“当然是程昱了。”

徐威大感愕然道:“程昱不是有张辽将军负责吗?”

于禁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王则一张脸立时血色褪尽道:“难道张绣也是你们的人?那豫州刺史张济……天哪!”于禁和徐威怜悯的看着王则。

王则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次感觉到和徐济为敌的可怕之处,甚至一直到现在。他现在他都不知道已方的马脚是怎么露出的。于禁不再理会他。对徐威肃容道:“程昱乃是第一流的军师,即便是桓范那小子和徐庶先生也未必超过他,张辽虽然才能不错,但是玩起心眼恐怕并非程昱对手,交给他去做他却未必能抓得住程昱,我总是觉得程昱这人一定有脱身之法,否见则根本不会亲身犯险。”

徐威点称是。

正在这时,又一名士兵来报道:“华佗先生求见。”于禁连忙叫人请华佗进来。

不多时。华佗飘然而至。

徐威迎上前去,对华佗笑道:“先生怎么来了?”

华佗面对两人的目光,淡然道:“我和主公经过渭南的时候,便看见这渭南的县令脸色不正,显然是被下药了,可惜当时无法为其诊治,现在当然要回来救回他的性命了。”于禁看向王则,冷然道:“这药是于吉下的吧?

王则此时已经没有力量反驳任何的事情,点头道:“那是于吉先生从长安名医吉平那里要来的……”

华佗长叹一声道:“看吉平下药的本领,就可知道此人在医学上有高深的建树。可惜却走上这条不归路。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徐威却不管那么多,对华佗笑道:“先生,泰庆童和龙女也已经离开了吗?”

华佗点并并头。又道:“主公先行一步。两人由桓范那小子负责保护离开。”

于禁精神一阵道:“如此说来,主公现在已经带着军队渡河回长安地区了?”华佗点头道:“正是如此。”

长安北面,高陵城外。

战神吕布正在跃马扬威,领着手下大将虎视对面的军队。

对吕布来说,徐济这一死,可算是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有此人在人世间,自己在长安地区休想有任何作为。这两年来,自己没有干别的事情。光负责对付北面的鲜卑人去了,徐济却坐享其成。弄了长安平安无事。自己的实力却在不断的征战中没有多大的壮大,怎能令他高兴?

王子服说他能毒死徐济。吕布起初是有点不大相信的,不过就连张绣和贾诩都和王子服等人合作,那就应该没有问题吧?反正听贾诩的话没有错误。

所以吕布才会下此决断,反叛长安。

自中午自己的军队来到高陵城外,便开始对高陵城进行了攻击。按照自己和王子服的约定,自己不必攻破高陵城,只需要牵制负责防御长安北面田丰大军便可以了。

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田丰见到自己到来,派出手下大将周仓与裴元绍。

自己也虚应了事地派出了曹性,成廉、宋宪等人。对方那个裴元绍很一般,倒是那个周仓有点本事,自己手下众将无人是其敌手,不过和自己原本手下地张辽比起来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就在刚才,这个周仓把成廉一刀砍下马来,要不是自己飞马而出,救下成廉,这周仓差点就要了成廉的性命。

那个周仓倒是机灵,见到自己出来便回去了,决不恋战。吕布知道对方还有一员大将尚未出场,反正左右无事,何不会一会他呢?

想到这里,当下喝道:“典韦在否?”

身后三军也跟着大喊:“典韦在否?”对面一马杀出,吕布精神一振,向对面看去,却发现来人乃是一个年轻儒生,不由得十分失望,不悦道:“对面的儒生赶快回去,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来人乃是郭淮,闻听吕布之言后微微一笑道:“温侯稍安毋躁,小人郭淮,只有一句话相问,然后便回去。”

吕布冷然道:“有话快说。”

郭淮看着吕布,微笑道:“我也不问温侯为何突然攻击高陵,因为此事不过是王子服的主意而已。”

吕布闻言微微一愣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郭淮笑道:“正是如此。”

吕布就算是再笨,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闻言色变道:“难道徐济并没有毒发身亡?”郭淮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吕布,哈哈笑道:“这正是我想要问温侯的事情,若是大司空徐济大人并未身死,你又将如何自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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