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嘭”,又一件东西砸没了,小青无奈的唉了口气,这曹家也是的,惹谁不好把这活祖宗给惹毛了,搞得大家都不得安生,院里的丫鬟婆子个个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小青对乌木说:“师傅您劝劝吧。”“怎么劝?夫妇之道乃是天伦之道,师傅乃方外之士,这事没法劝。”乌木表情平淡地说。“那什么是天伦之道?是不是像师傅一样天天打座?”“等你找了老婆就知道了。”乌木不解释。
一双赤足在席上来回走,足弓痩狭,肤sè雪白,白得连青sè的血管都宛然可见,忽然雪足飞起把一只枕头踢到墙角。“妇道!什么是妇道?要我不以贵骄事公婆?你曹家是何门弟,曾祖不过是沛之狱椽(监狱长),还敢和我论什么贵骄!要我既嫁从夫,从哪个夫?就那个天天吃丹药,天天把温良恭俭让挂在嘴边的软蛋?哼哼哼!那真是个软蛋,蛋是真软怎么搓都立不起来,用牙咬都硬不起来!我嫁到你曹家两年了现在还是个姑娘身子,不生儿子居然怪到我头上了。”

“你曹家还好意思说他通五经,连太学都考不上,考不上就算了,回来还说“不于寒门辈争”,你争的过寒门辈吗?一部周礼背得哼哧哼哧的,yín词艳曲倒记得牢,有本事也yín个给我看看,家里奴婢成群外面流莺如云,你yín了哪个?你能yín得了哪个?和公婆吵起架来你就像个乌龟一样缩到房中不敢露头,哪儿像个男人?哪儿有点蓬勃的朝气?!!!蓬勃的朝气。。。。。。。愤怒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大袖翩然的儒衫。。。。。。这才是蓬勃的朝气,他在哪儿?听乌木师傅说他是太学的,家境不太好应该是个寒门子弟,寒门又怎样?嫁给侯门又有什么幸福?哼!妇道,我早晚要让你曹家知道什么是我的妇道!

“主人,外面有人求见。”小青在门外禀报。“不见,叫他们滚!告诉他们不要再来纠缠不休,我再不会回他曹家的门!”清脆的怒斥声有如珠玉落盘。“不是曹家,是。。。。。。是另外的人。”“我谁也不见。”过了好一阵子,小青又说:“那人说要见主人有要事相商。”怪了哉,小青怎么也敢纠缠不休。

竹绢门帘掀开,一张轻嗔薄怒的脸蛋凝若新荔,一双妙目打量了一下小青,只见小青头上的瘤疱尚未消褪,脸上又新添了一块於青。“又和人动手了?打输了怎么不去找乌木师傅?”小青忸怩道:“已经被师傅骂过了,师傅说了不让我和他动手。那人说确有要事与主人相商。”“哼!你不光打架输了,还输了与人的赌约!是也不是?”。小青不敢说话,低垂着头用眼偷偷瞟着主人,一只脚尖蹭着院中的青砖。“是谁?”“是。。。。。。就是那天拦车驾的那个儒生,叫赵子谦的。”“怎会是他?”一颗心突然砰砰跳得快了起来。

“说清楚是怎么回事,若有虚瞒仔细你的皮。”小青吞吞吐吐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刚才主人在发火时,乌木回小院去打座了,小青也不敢多待就去了外面。刚到大门口就听门外有人在和门官争执,说什么有要事求见,耽搁了不好之类,门官当然不肯通禀,别说里边在发火,就是平常也不是谁想求见就能求见的。小青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伸头一看,啊哈,原来是你!师傅不让我去找你,你却送上门来了,门外正是赵子谦。

为什么赵子谦会来这里?是因为铁矿,那天赵子谦问小蔓长安的黑石沟在哪里?小蔓连长安城都没出过自是不知,小蔓就去问街坊邻居,问也问不明白,街坊邻居听说是赵子谦要问的事情就都重视起来了,因为赵子谦在这条街坊上是文曲星,是家长们教育后代的活的标本,于是大家推举几个出过门跑过买卖的街坊来给文曲星解惑。大家到赵家听了赵子谦说的方位和描述,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半天,终于统一了意见:文曲星问的这个地方不叫黑石沟,叫黑水谷,概因谷中有河,山石俱黑,以致河水如墨,故名黑水谷,离长安只有五十余里。

赵子谦心想:古今地名多有不同,至于有条河嘛,好像是有,不过都被选矿废水和矿渣污染了,呈黄褐sè,如果方位不错应该就是这里。西汉和他的时代不过两千年,从地质年代上说好比只过了几分钟,地貌变迁不会大的离谱。哈哈,找到了地方就好办,采铁,冶铁,炼钢!西汉才刚刚进入铁器时代,全世界还没有进入铁器时代!钢铁是工业的筋骨,有了钢铁可以做工具、农具、兵器等等等等,用处大了去了。发了,发了!赵子谦兴奋起来,自己一肚子学问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再问下去,心就凉了,这地方不是谁都可以去的,整个山谷连同周围方圆三十里都是别人的封邑,谁的?阳信公主,汉景帝刘启和皇后王娡的女儿—刘淇(史上并无阳信公主之名,是我杜撰的,为了书中称呼方便)。赵子谦呆掉了,妈妈滴,搞了半天是人家的地盘,汉代公主多以封邑或老公的爵位名之,既然名阳信就应该封邑在阳信,那是鲁西北的一个县城,韩信曾在此屯兵攻齐,好像鸭梨比较有名,那黑水谷怎又成了她的封邑了?街坊们继续给文曲星解惑,阳信是公主未出嫁前的大号,现在公主嫁给前相国曹参曾孙—曹寿了,曹寿是要继承祖上平阳侯的爵位的,所以现在居长安。这处封邑是景帝在她出嫁前送的生rì礼物,在公主的众多封赏中实在算不上什么。算不上什么?老子前世要是有这么块地方就不用做革命的马桶了,随便招个商引个资就能上胡布斯和黄光头并驾齐驱。

街坊们也很奇怪,文曲星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地方?其中奥秘自不可与白丁闻,赵子谦就施展本山**,道:“吾昨夜梦见太白金星,言此地与众不同,故问尔。”有何不同?众街坊不解。“天机不可泄露,尔等回去亦不可与旁人说起,否则必有灾祸。”众街坊尽皆悚然,古人信神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事涉神鬼定是不敢乱说。打发了街坊,赵子谦又发起了愁,自己一肚子技术还是用武无地,思考了半天,决定去公主那里走一遭:可以和公主搞个“古今合资”嘛,一方出钱出地,一方出先进技术,携手共进,共谋发展,把社会经济搞上去,让公主的生活富裕起来,和谐社会多么美好!至于公主需不需要富裕选择xìng忘掉,他赵子谦太需要富裕了,一天只能吃一种菜的rì子叫他怎么过的下去?

就这样赵子谦来到了公主府门前求见公主,他正在和门卫磨牙,忽然看到小青从里面蹦了出来,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不是冤家不聚头,前些rì子竟然是和公主府上起了冲突。小青看着赵子谦说道:“就凭你也见得到公主?想见公主先过我这关。”赵子谦看着小青沉默了一阵,忽然双手背负,转过身去,小青以为他要走了,心里一急刚要说话,却听赵子谦说:“你一个小毛孩子口气好大,过你这关有什么难?就算过了也是见不到公主,唉,大好事业竟被几个无知的下人给耽误了!”小青闻言不由得大怒:“我不是毛孩子,我明年就到了课税年纪了,你才好大的口气,有什么狗屁大好事业要让公主闻知?”赵子谦从鼻子里哼出几股冷气:“好,就算你不是毛孩子,那么小青壮士,你方才说过了你这关就可以见公主,这话算不算数?”“当然算数!”“不行。”“为何不行?”“我怕你说的到做不到。”“我说到定然能做到!”“击掌为约?”“击掌就击掌!”啪、啪、啪,小青和赵子谦对击三掌,然后小青愣了一下:哪里好像不对?赵子谦说:“怎么?后悔了?毛孩子就是毛孩子,说话不算数。”小青怒道:“谁说话不算数,我若做不到,割头以谢!”“那好,说说你这关怎么过吧?”小青想了半天说:“无非三样:一比剑,二徒博,三比箭。”赵子谦听得稀里糊涂,道:“你这两个比剑是怎么说?比剑为何要比两次?徒博又是个啥玩意?”“哈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师傅还说你可以杀敌透阵,这比剑是这个。”小青指了指门口卫士腰中的长剑。“第二个比箭是这个。”小青又指指卫士的弓箭。“徒博自然是徒手相博了。”赵子谦总算明白了,“这样吧,我若用剑别人会说我欺负小孩子,第一项我就用匕首,其它的都依你。”剑,他不会用。

“这可是你自找的”小青咬牙道,“取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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