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无法抗拒,全身被压得无法动弹。赵石南没有温存怜惜,挣扎辗转之间,深深的顶了进去,撕裂的疼痛让杜衡“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全身痛的抽搐。赵石南的身体感受到了里面的火热和收紧,甚至轻易动弹不了,却没有无法挣破的阻碍。赵石南的心“嗵”的沉了一下,不甘心的继续深入,依然不同于他以往经历的女人,有着破璧而入的障碍和畅快。杜衡的身体,没有他曾经有过的冲破的感觉。
所有的怀疑和猜忌仿佛得到了印证,赵石南只觉得胸腔像要炸裂一般,身下的杜衡早疼出了一身冷汗,鬓角散乱的发丝随着汗渍黏在了脸上,由于疼痛微微颤抖着,拼力想躲出赵石南的身体。

可这一切的挣扎,在赵石南眼里,都成了欲盖弥彰的欺骗,赵石南全身仿佛石化了一样,从头皮开始发麻,直到手脚冰凉。他微颤着手抚上杜衡的脸庞,眼中的神色是绝望后的狠戾:“骗我?嗯?”原来自己真是扬州城第一大王八。他用力扯过杜衡,不管不顾的疯狂抽插起来,母亲千挑万选回来的女人,竟然是别人的女人,反倒是倚红馆的伶倌人,还是清白之身。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

杜衡疼的连连喘气,止不住的呻吟着,可这由于痛楚的呻吟声在赵石南耳朵里格外的刺耳,她在别的男人身底下就学会了放浪吗?传说中的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赵石南的动作更大,一下下几乎将杜衡刺穿,杜衡的声音渐渐尖利了起来,推着赵石南的手渐渐的少了力气,至死的疼痛伴随着如潮的快感,几乎让杜衡瘦弱的身躯撑不下来,赵石南像座山一样压在身上,他的喘息,他的用力,在杜衡的耳朵里渐渐模糊,她来不及想太多,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感觉到杜衡推着他的手松了下来,脸色在烛火下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泛起了青紫,赵石南的疯狂终于停下,他伸手拍了拍杜衡的脸,没有反应,赵石南的心疼的发紧,从杜衡的身体里出来,两人纠缠过的床下,是鹅黄色的丝缎褥子,上面洁净如昔,赵石南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而他的身上,挂着一丝淡淡的血迹,那一点点痕迹,像噌的窜起的火苗,让他的心涌上一股激流。

到底是还是不是?百花丛中过的赵石南的第一次为这个问题发难了。他对女人的身体是熟悉的,杜衡的生涩懵懂,无疑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这样的情形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赵石南都会相信她的清白,可是,她不同,她是他的妻子啊,又背负着扬州城里的流言蜚语,他想要的,是明明白白的清白,是她身下重重的落红。而不是现在这样似是而非的结果。

杜衡悠悠的缓过气来,看着赵石南的目光清冽而倔强,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是这么残酷疼痛,那个本就不愿意嫁的丈夫像个禽兽一样把她掠夺的疯狂。

看着杜衡凄绝的眸子,赵石南用力抬上了她的下巴,声音几分颤抖:“这是你的第一次,是吗?”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了杜衡的头上,身上,心上,她忽然全身疼的像针扎一样,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贞操还要被怀疑,莫大的侮辱,也就如此了吧。杜衡的眼神渐渐寒冰缭绕,那冰将身将心全都裹上,只冷冷对着赵石南吐出两个字:“畜生。”

畜生?很好。赵石南的唇际扬起,再一次扯过杜衡,压在了身下,挺身进入。他从没那么用力挣扎的对过一个女人,这种事本该是轻松愉快的极致,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要这么沉重?却又这么不甘?他不知道想验证什么,只是一次次的深深进入着,穿刺着,看着杜衡时而疼痛的颤抖,时而兴奋的缩紧,想挣扎却又摆脱不了身体反应的样子,赵石南莫名的快感又心酸。

杜衡起初还奋力挣扎,做到后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躺在床上拼力蜷着腿,任由赵石南换着姿势的深冲浅抵,入骨的疼痛,战栗的快感,第一次经历人事的她仿佛一只脚踏入了地狱一般被撕扯的空白,只是心酸,她的清白已经没有了,她终究还是没为凌泉守住。绝望和痛楚让杜衡麻木,任凭赵石南怎么动作,除了本能,再没有一点回应。

赵石南不知道那夜他疯了多久,那个女人在他怀里软成了一团,让他既恨又不舍,好像上瘾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欲罢不能,直到最后脑子一片空白释放了进去。

夜,回归了死一样的宁静。而赵石南的身上,依然只有一点浅淡的血丝。他睁着眼看着屋顶躺了一夜,和着屋外的雨滴答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心上的血是不是也滴滴答答。

第二天吴妈过来收拾屋子的时候,赵石南已经离开,只剩下杜衡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上衣领子被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下身裙子绸裤被撕扯成了凌乱的一片一片,一双大眼睛完全无神的盯着前方发呆,只有眼泪还在汩汩的流着。

吴妈吓了一跳,但随即心里偷偷窃喜了一下,这么看来,昨晚终于圆房了。吴妈进来收拾着,却有些惊诧,除了在一片被撕坏的绸裤上看到一点血渍,其它的地方并没看到落红。看着杜衡那个样子,又不好问。只好把那片绸裤收了起来,恭敬的说着:“少奶奶,我服侍您起床梳洗吧。”

说了两遍,杜衡都像没有听到一样呆木,吴妈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摸上杜衡的额头,被吓了一跳:“这么烫。”也顾不得再说,忙晃着小脚快步摇到了后院赵老太太那里,禀告了慈姑。

赵老太太虽然对杜衡不满,但她究竟是赵家的少奶奶,生了病也不是儿戏,忙让慈姑去找个郎中看看。手里拿着吴妈递来的绸裤,看着上面的血迹,心里有些狐疑。

郎中来看过,开了压惊镇痛的方子,双叶忙着去照方抓药回来给杜衡熬药。杜衡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水米未进,身下肿的疼痛,心神俱碎的麻木。

赵老太太本想等晚上赵石南回来问个清楚,等到半夜,赵石南才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赵老太太心里有事也睡不下,索性把赵石南叫到房里,闻着一股酒气不禁皱眉:“石南,你也是成家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花天酒地没个分寸?”

赵石南打了个酒嗝,淡淡笑着:“母亲大人这么晚不睡,就是训诫儿子?”

老太太被他嬉笑着没了脾气,拿出那片绸裤,细细盯着赵石南问着:“你和杜衡,圆房了吗?”

赵石南的心一揪,看着那丝浅浅的血迹,打着哈哈:“没成。”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想着护她。见了鬼。

老太太舒了口气,叹道:“那就好。我今天一整天都神思惶惶的,还以为家门不幸,遇人不淑。”说完看着赵石南皱眉道,“快回去歇着吧,以后可要有个分寸。不可喝的这么颠三倒四。”

“谨遵教诲。”赵石南站起身正要走,老太太又补了句,“你那媳妇,真真是个千金小姐,不知怎么就生了病,你记着在外间睡,别被她染上。”

赵石南一愣,应了句“好”,脚下的步子却快了起来。回到卧房,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药气扑鼻而来,双叶看见赵石南进来,忙往香炉里撒了一把香屑,好驱散药味。浓烈的香味出来,杜衡用力咳嗽了起来,整个身子弓起,像只蜷着的猫。白皙的脸变得蜡黄蜡黄,看着分外可怜。

赵石南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对双叶喝道:“把香灭了。”说完又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管这些做什么。

定了定神,他问着双叶:“少奶奶怎么了?”

双叶答得结结巴巴:“发烧,打冷战,郎中说是受惊了,开了药方子。”

赵石南走到床前,撩起长衫坐下,伸手摸了摸杜衡的额头,他自己本就喝多了酒全身发烫,摸着杜衡倒也不觉得热。杜衡无力的往里挪着躲开他的手,赵石南冷嗤了一声,起身到了外间。

第二天起来已经日上三竿,赵石南也顾不得进来看看杜衡,忙向赵老太太请了安匆匆出了门。听说浙江湖州有人从国外购了几台缫丝的机器,缫出来的丝色泽明亮,用来织锦都是上等。据说比土丝都好。手工缫的丝是土丝,机器缫的丝是厂丝,一般说来,厂丝产量高,质量却不如土丝。如今却有这种机器,赵石南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昨天已经约了人同去。忙让双叶给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冬桑出了门。

赵石南走后很久,双叶才发觉杜衡不太对劲,方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动弹不说,现在居然一个姿势直挺挺的一直躺着,双叶有些害怕,上前低声喊着:“少奶奶,少奶奶。”

一连几声都没作答,双叶上去一摇,丝毫没了动静。吓得哇一嗓子叫了起来:“不好了,少奶奶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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