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个夜晚了,夜晚总是寂静的也是恐怖的,人生来就有对黑暗的恐惧,对黑暗的恐惧也是对未知的恐惧,因为在茫茫暗夜之下,隐藏了太多的不为人知,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杀机。那被黑夜掩藏了的漫漫前路,不知下一刻会出现些什么。
谢孤行不怕黑夜,他觉得只有内心有鬼之人才害怕黑夜,他甚至觉得黑夜让人沉静让人放松。而在夜晚时分,他也总能想到孟夜息,那个如夜晚一般安宁的女子,不论她是否在身边,他都能从夜晚感应到她的气息。

水苏也不怕黑夜,因为她害怕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她自己连师父的死亡都能坦然面对,水苏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拨动自己脑海里那根恐惧的弦,突然想到昨夜看见的那双犹如来自地狱的双眼,那一瞬间确实让她颇为惊惧,但过后想来,只是那个气氛让她融入了进去,不得不去恐惧。

安顿好了阿竹的母亲,两个人便出了门,今夜如同昨夜一般安静,却不见那镇子中间涌动的红sè暗流,那诡秘的瘴气。镇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几户人家的烛火还闪烁着,清透的月光照shè在青石板上,透着一股子清冷也透着一股子安宁,月光照在那尊威严的白虎帝塑像上,使得它白sè的身躯变得更加神圣起来,好似活了一般,吐露着红sè的舌头,yù向两人张牙舞爪的扑来。

水苏道:“也许今天我们出来的太早了,或者他们在那里下了陷阱,等着我们去跳。”

谢孤行笑道:“那我们就快去跳吧。”

水苏怪异的看着谢孤行,然后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道:“我自认自己一双眼睛能看清人心,现在我觉得自己太天真了,我不但看不透你,还搅得自己心烦意乱,你以前明明是个很简单的人,双眸里只为自己的目标而动,看来夜息姑娘真是让你改变了不少。”

谢孤行道:“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化非常之大,但是在夜息眼中,我却永远都是一样的。”

水苏道:“大概是你本就如此,不过因为太坚硬的外壳,所以没有人能了解你。”

谢孤行叹气道:“大概吧,但我觉得你到时很了解我……今晚的夜,好宁静。”

两人四处搜索,竟没有发现丝毫的怪异,现在已是午夜时分了,这里的人好似一向睡得早,最后一盏烛火也熄灭了。两人干脆随意找了一个人家的屋顶,坐在屋脊上面,一来视野开阔,有什么变动能很快的发现,而来今夜的月光实在是好,沐浴在如此纯净的月光之下,让人感到放松。

水苏道:“若真是如此月sè,被人所信仰倒不让人觉得奇怪了,连我都想要膜拜下去。”

谢孤行道:“只怕这样的月sè持续不了多久,就要被远来的乌云遮蔽了它的光辉,若是如此虽然惋惜却不可怕。怕就怕,如此纯净的月sè,却遭了人们的玷污,若只是信仰这纯净的月sè,倒也是一件美事,若是对这月sè有邪恶想法,利用这种美丽来害人xìng命,污染人们心中的信仰,已不是用可恶可以来形容的了。”

水苏突然站起身,叹道:“你这乌鸦嘴,这美丽月sè,却是没有持续多久啊。”

谢孤行也看见了,和他们对立着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那人双目赤红,身体以扭曲的姿势站立着,细一看去,原来那人竟如猿猴一般,佝偻着背蹲坐在那儿。很快,远方的竹林涌动来奇特的雾气。

两人迅速给自己喂下一粒解毒的药丸,时刻准备着应付无法预测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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