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管家不明他话语中的无奈,叹气道:“其实我对倾天教知之甚少,都是从监视陆浅觞那里略知一二,乔竹夫妇的事,也只是袅袅能说话后,凭借儿时模糊的记忆,回忆起来的,断断续续,非常凌乱。但是乔竹夫妇是被倾天教所杀害,这是确确实是的事情。
“若非我们因对倾天教知道的太少,也许不会把所有复仇的矛头都对着乌剑阁的,后来我发现,倾天教远比我想象的可怕许多。

“长生小姐的那种邪恶可怕的续命之法,就是倾天教所传授的,若不是亲身经历,我是万不会相信还有这种荒诞的事情。”

谢孤行捏着下巴道:“这么说来,就是因为倾天教的这个续命之法,所以他们以此控制陆浅觞,进而控制整个乌剑阁?”

梁管家道:“正是如此,但是他们控制乌剑阁的真正意图,陆浅觞一直隐藏的很好,我只是知道他们为了寻找乌剑阁一直保存的一个只有阁主才知道的秘密,似乎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但是陆浅觞是临危受命的,前任阁主还没交代完,便去世了,陆浅觞也只是一知半解。”

谢孤行继续道:“倾天教控制陆浅觞,让他协助寻找这样东西,甚至这个东西可能只有乌剑阁的阁主才能找到?”

梁管家道:“我不敢肯定,但是隐隐觉得,就在最近,陆浅觞似乎已经找到这个东西了,因为他一直活的紧绷绷的,但一个月之前,突然松了口气一般。而他最近又请江湖人士,包括你们前来,本就很反常的。”

谢孤行身体突然一绷,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若真如此,那么这样东西,此刻兴许就在乌剑阁!”

梁管家道:“可能,已经被取走了。”

谢孤行狠狠锤了一下墙道:“若是被拿走了,你们这场火放的可真好,正好掩盖了他们拿走了什么东西。”

梁管家道:“难怪……袅袅说要火烧乌剑阁,我本就不太同意,所以留下的火药火油并不能让大火烧的这么久,这么彻底,莫非……”

谢孤行冷冷道:“看来,确实如此了。”

谢孤行突然沉默起来,打开了窗子吹着夜风。看来又被错过了啊……又一道线索就这么断了。

谢孤行道:“兴许他们知晓了你们的复仇计划,便利用这次混乱趁机取走他们要的东西,然后不用亲自动手,便能除掉乌剑阁,就永远没人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了……”

梁管家黯然道:“若真如此,我们岂非帮助了自己的敌人?”

谢孤行无奈的笑道:“罢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已是无用。我打算,明rì便走。”

梁管家惊讶道:“你明rì便要走,难道没有什么再值得你查探的了么?”

谢孤行道:“倾天教的手段,必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何况那场大火,又能如何查到蛛丝马迹呢?”

梁管家道:“那么……我呢?你难道就这么放过我,我曾经可是作恶多端……而最近也犯下如此罪过。”

谢孤行大笑道:“梁海非已死,你的前程过往我已不会追究,今时今rì,你即已找回良知,那么让你活着,才算是对你的惩罚,活在没有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活在永久的愧疚之中……”

梁管家惭愧道:“这招很管用,够狠,但确实是对我的惩罚,我大概会结庐隐居,守着乔竹一家三口的衣冠冢,带着今生来世都洗不清的罪孽,痛苦至死吧。”

谢孤行道:“嗯,这样就足够了……”

第二天,天还尚未亮透,晨曦在暮霭的遮掩下,昏昏沉沉的,带着一丝迷离sè彩。

墨愚听说谢孤行要走,连忙从乌剑阁赶到了他们的居所,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谢孤行和魏舒航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柄短剑,剑刃稍宽,鲨鱼皮的剑鞘,虽是剑刃,却带着一丝内敛的锋芒,含蓄而羞怯。

谢孤行眼中有一丝笑意,墨愚把剑递到他的手中道:“这把剑,如何。”

谢孤行抽出这把剑,随手挥舞了几下,那剑光却不觉寒冷,更似是带着几分暖意:“很好,应该很适合他。”

云鹤千好奇的走了过来道:“他?这把剑是要给谁的?”

谢孤行把剑递给小航道:“自是给他的,不觉得这把剑很像小航么?”

云鹤千噗嗤笑了出来道:“笨笨呆呆的,确实挺像的。”

魏舒航接过手中的剑,眼中带着一丝激动,惊讶道:“这是,给我的?”

墨愚似是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铸造的第一把剑,是送给朋友的剑。”

魏舒航道:“朋友,我们是朋友了?”

墨愚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谢孤行道:“这把剑,不是一把杀人之剑,确是一把守护之剑,这样的剑,在江湖上已着实不多。小航,你可需要好好使用。”

两人的一番话,在魏舒航这个小小少年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影响着他今后的人生。友情,守护,这大概是他一生的铭刻。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把剑,那把还未怎么使用便遗失了的普通的剑,他道:“这把剑就叫‘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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