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孤行已不知去了何处,他总是这样不知所踪,难道就那么放心,没有人会加害他们两个么?
已近午夜,谢孤行到底去了哪里?

细雨依旧未尽,一道人影的闪过,打散了滴落下来的雨滴,那速度极快,就似一只飞翔而过的雨燕。

是谢孤行,他朝着乌剑阁北边的山体奔去。

白天他从大门走到最北边,用了三刻的时间。彼时,他是故意走的很慢,因为他要记录下乌剑阁的整体布局,现在,他到最北边的山体脚下,来到那三个山洞前,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已不能等,因为他知道只有尽快找到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这场sāo乱才会结束,而他才能真正的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只要尽快找到凶手,那么所有人就都会安全的,包括他最担心的魏舒航和云鹤千的安全。

所以他只能快不能停,他已决定主动出击。

已换了十几名乌剑阁的弟子守在藏剑阁口,那厚重的青铜门上,粗大的铁链让人看起来十分的放心。在铁链包裹着青铜门的缝隙中,一共有九把钥匙孔,分别对应着九把钥匙,但是即使得到了钥匙,也不太可能打开这扇门的。这其中是有着一个jīng巧的机关,九个钥匙只有以正确的顺序,逐个打开,这个门上的铁链才能全部撤去,这道门才有可能打开,而这个顺序只有阁主才知道,阁主每进去一次,出来都势必会重新排序,用新的顺序开门。

这简直就是一道无法突破的门。

而谢孤行知道,这道门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所有的秘密,包括他想要知道的。

乌剑阁的弟子们纹丝不动的守在藏剑阁的门口,任雨湿透他们的额发,任雨水滴入他们的双眼。甚至在谢孤行走近之后,他们依旧目不斜视的站里在那儿。

只因他们都已被点中穴位,只能想动却动不了,想说话却出不了任何声音。

点中他们穴位的很显然并不是谢孤行,他才刚刚到来而已,那到底是谁?

谢孤行冷冷道:“出来吧。”

从yīn影里走出来一个人,摇着一把jīng钢折扇,那人道:“你早知道是我?”

谢孤行道:“儒雅公子孔孟生,一手铁扇子功,已是强中之手,据说那把jīng钢折扇重达几十斤,却被儒雅公子你挥舞的如此自如。”

孔孟生摇了摇扇子道:“孟兄过誉了,能使用这把扇子,不过是rì积月累下的一种习惯而已。”

谢孤行道:“却不知儒雅公子可知,有一种武器,也如这铁扇子一般,是一种偏门武器。”

孔孟生道:“哦?愿闻其详。”

谢孤行道:“刀剑能杀人,却不知柔软的丝线,亦能杀人。”

孔孟生道:“曾经江湖上有名前辈高人,以树叶为杀人器具,也是用的风生水起,让一干江湖少年郎趋之若鹜。所以以丝线为武器,亦是不足为奇的。”

谢孤行道:“确实是不足为奇,这丝线看似柔软,但是一旦当做了武器,绝不亚于刀剑,只因其除了锋利,还有刀剑所缺少的柔韧。以柔克刚的道理,也能通过这种武器,完美的体现出来。说到以丝线为武器者,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江湖上知道这个人的并不多。”

孔孟生说道:“却不知孟兄所说之人是谁?”

谢孤行道:“近几年,有一个侠盗组织,名曰‘飞萤’,其头目残火,便以金刚丝为武器。”

孔孟生叹口气道:“这个人江湖上知道的确实不多,只因是盗贼头目,所以需得刻意隐藏这身份。”

谢孤行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的儒雅公子道:“如果说,儒雅公子和飞萤头目是同一个人,传到江湖上不知又要引起多少风波。”

孔孟生又是一声叹息,一直以来的趾高气扬消失而去,突然变得低调变得缺失了存在感一般:“到底是让你认出来了。”

谢孤行道:“不知该称呼你为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孔孟生道:“都是我,儒雅公子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而起的一个身份。”

谢孤行笑着赞叹道:“妙极!隐藏身份的最好办法,岂非就是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孔孟生也笑了,他道:“如此妙计,还不是被孟兄,哦不,应该是谢兄识破?”

谢孤行拱手行了一个江湖礼道:“虽不知你来乌剑阁的目的为何,但我却可以肯定,你绝非敌人。”

孔孟生也豪迈的笑道:“谢兄,哦不,还须得称你为孟兄。我不但不是你的敌人,虽不能说是朋友,但我至少是你的同盟。”

谢孤行能感受到眼前这个有着双重身份的神秘男子,并没带有丝毫恶意,他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这孔孟生来到藏剑阁前,与他的目的兴许是一样的,谢孤行看着那厚重的青铜门道:“只可惜我不谙机关之术,但我却知道残火的金刚丝,不但能杀人御敌,还能破解众多难解之锁。”

孔孟生叹口气道:“我虽能试着破解此门,但我却不愿破解。”

谢孤行道:“你来此的目的,岂非就是进入此门?”

孔孟生道:“是,但是我发现,现在还不到时间。”

谢孤行笑道:“既然孔兄如此说,那么我也愿意等了。”

雨夜中,一阵狂风刮过,守门的乌剑阁弟子豁然清醒,他们已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还以为自己只是想打瞌睡而已。看了看更漏,还须得再守两个时辰才能去休息,伸伸懒腰,打打呵欠,继续勾腰驼背着等待天明。

谢孤行却并没有回房睡觉,虽然孔孟生说要等,但是他却不敢松懈。

他只能快不能等,他已决定主动出击。

谢孤行来到了陆浅觞的房间,陆阁主的窗户依旧泛着烛光,在雨夜中摇摆不定的灯火,就好似他自己摇摆不定的信念。他在房中,依旧没睡,手中是已经断了的假的苍乌剑。目光依旧呆滞,似乎已经沉入了什么记忆里,但那记忆,绝不是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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