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一个身着乌剑阁弟子服饰的男子站在两人身后,手中拿着一把扫帚,看他的样貌大概和魏舒航差不多年纪,两人被吓了一跳,云鹤千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啊,怎的突然站在身后吓人的?”
那个男子道:“非也非也,我本就一直在这个院落里面扫地,是你们自己没有看见我。”

如果他一直在这,那方才他俩谈论他们大小姐的话,岂不是被他清清楚楚听了去,云鹤千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长得虽普普通通,确实是很容易被人无视的,但是云鹤千武功虽不高但也不弱,怎的一个人就离他们如此之近她居然没有丝毫察觉。而且此人看来只是乌剑阁最末等的弟子,所以才被派到此处扫院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心中有心事所以疏忽了?不行不行,她为自己因为和谢孤行在一起,所以放松了jǐng惕而懊恼,这毕竟是江湖中,是别人家的地盘,再这么疏忽下去指不定哪天小命就丢了,她提起jīng神,目光锐利的打量眼前这个乌剑阁弟子,可是他看起来真的是太普通了,云鹤千实在是找不出有何问题,于是道:“那你是何人?”

那男子道:“姑娘,难道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报自己的名号么?”

云鹤千道:“因为我想知道你是谁,你就得告诉我,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想知道我是谁啊。”

那男子笑道:“在下乌剑阁三等弟子,墨愚。”

云鹤千噗嗤一下笑出来道:“墨鱼?谁会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啊。我看你也不像是有一肚子墨水的人啊。”

魏舒航在一旁悄声道:“鹤千,笑话别人的名字不好……”

那男子依旧笑着道:“此愚非彼鱼,此乃大智若愚之愚。”

云鹤千冷哼道:“不就是愚蠢的愚么?”

鹤千平时除了偶尔欺负欺负魏舒航,但也都是善意的开玩笑而已,并没有对谁如此刻薄,但是她不知怎的看见眼前这个“墨鱼”就一肚子火,就是嘴上不远饶人。那墨愚继续道:“非也非也,此愚虽形同但是意思却是千差万别的。”

墨愚谦恭的笑道:“想必两位是阁主的贵客,那在下就不予打搅先行退去了。”说完还不等他们开口,便急急退去。

云鹤千莫名其妙的道:“什么和什么嘛,这乌剑阁不但主人怪,连这里的弟子都如此怪异。”

黄昏逐渐到来,远处的天边燃烧着红火的云朵,太阳昏昏沉沉的往下落着。

因为是别人家的地盘,所以两人都不好到处乱转,魏舒航早已打着呼噜睡死过去,云鹤千一个人在房间正待的实在无聊的时候,有人来传话说到前厅用餐。魏舒航一听见用餐,马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变得jīng神十足。云鹤千道:“喂喂,我们不是才吃过没多久么……”

魏舒航道:“这儿的饭菜真好吃,方才我都没吃饱,但是看你们都吃的那么少我也不敢说,这次是那个乌剑阁的老大请吃饭,一定够吃的。”

云鹤千心里暗暗想,真是猪一样的。

来到了前厅,一张打桌子上大大小小摆着二三十道菜品,吃饭的人只有十位,乌剑阁的大小姐和表小姐都没有来。一桌的美食看的魏舒航目瞪口呆,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以至于他忽视了自己在心底一直都很惦念的人。云鹤千倒是一眼看见了那个面容俊美的男子,心底突然咯噔一下,戒备的看向他。倒是莫舒云先开的口:“没成想,我们又见面了。”

魏舒航看着眼前的男子,仿佛不愿意相信一般,使劲的揉了揉:“莫……莫大侠,真的是你!”

莫舒云笑道:“我说过,我们是很有缘的。”

魏舒航和莫舒云两个人完全不顾现场的诡异气氛,叙起旧来。

“那人我并没有找到人,等到我再去找你们,就看见那个地方已经变成废墟,你们似是已经离去。”

魏舒航道:“我……我还担心你出啥事了,当时情况是这样……”

云鹤千捣了捣他道:“莫再说了,现在是陆阁主请客,要叙旧你们自己下去叙去,你不是嚷着想要吃饭么。”

谢孤行一直默然不语,眼底带着淡淡的敌意看着莫舒云,这敌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是察觉不到的。陆浅觞用并不热情的语调让大家开动。没多久三三两两的人就聚到一起边聊边吃,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彼此吹嘘着互捧着,聊着自己的奇闻异趣,不过大多都有夸大的嫌。

魏舒航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饭菜,一边声音含含糊糊的对莫舒云讲述着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其实他们两人一直在红情的竹楼里,直到那只巨大的木甲巨鸟落地到红情之死,还都是听云鹤千转述的。当听到他说起红情之死,莫舒云也是一阵惋惜。他道:“我虽没见过,但也一定是一个真xìng情的女子。”云鹤千一刻都没有放松,她知道魏舒航毫无心机,一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怎么办,只得一直听着,魏舒航说道:“我们能走,也是因为谢……”云鹤千马上打断道:“谢谢孟大哥带我们出去。”她特意把“孟大哥”三个字说的重一些,“孟大哥的事与他无关,后面的就不用说了吧,免得孟大哥不高兴。”

魏舒航挠挠脑袋道:“唔,也是。”莫舒云却神秘莫测的笑了。

除了谢孤行,其余人都说的热乎,虽然他们也想向谢孤行搭话,不外乎是问谢孤行师从何处,如何认识云老庄主云云,只可惜都被谢孤行冷峻的脸sè给打了回去。陆浅觞却也不怎么说话,他看起来是在集中jīng神吃着饭菜,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但实则他一直凝神听着莫舒云他们的谈话,面前的饭菜根本就没怎么吃。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从rì落西山一直到月亮高挂。

魏舒航又觉得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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