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张小花离家出走到目前为止已经是第三天了,小丫头的xìng子十分倔强,而且极为好强。朱晨逸也曾去过张小花租住的小旅馆,可是每次进去小丫头根本不让他有解释的机会,抄起扫把就将众人赶了出去。
对此,朱晨逸十分无奈,他只能拜托师兄纯阳子和冯瑶瑶等人,代为照顾。至于小丫头为何会有如此表现,朱晨逸想不通,他也曾为此询问过凤凰,可是凤凰总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好像有什么话故意隐瞒一般。朱晨逸也没在意,他准备等小丫头气消了再去找她。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楚老爷子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没有了猫鬼的sāo扰,再加上运用一些滋补的药物老爷子已经能够开始下地走路了。

今天是为了答谢朱晨逸的救命之恩,楚老爷子准备了一桌酒席宴请众人。

在佣人催促第三遍的时候,朱晨逸极不情愿的松开凤凰柔软的身子,洗漱了一番走出房间。人逢喜事jīng神爽,做了一夜新郎的朱晨逸浑身轻松,踩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哼着小曲望客厅走去。

“朱先生请。”朱晨逸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一大帮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不用说是褚老爷子,在他身后是童副官,纯阳子,楚楚,孙子豪等人。

“小子汗颜。”朱晨逸抱拳客套了一番,随楚老爷子走进餐厅。

一张硕大的八仙桌摆满了各类美味佳肴,着实让朱晨逸震惊了一把。在民国这个动荡的年代,百姓衣不裹体,食不饱肚,即使朱晨逸是身怀异数的高人,也紧紧混个温饱而已。看着sè香味俱全的美味,朱晨逸食指大动。

一番推辞之后,朱晨逸还是被楚老爷子拥在首位。

酒不醉人人自醉,面对如此美酒佳肴,外加秀sè可餐的斟酒丫头,烈酒一杯一杯的被楚老爷子和众人劝下了肚子,一会功夫已经有了七分醉意。

借着几分酒意,楚老爷子提出让朱晨逸帮他将施法害他的人除去,并许诺五万大洋和若干好处,更重要的一点是将斟酒的这几个漂亮丫头送给朱晨逸。

在楚老爷子的眼里,男人一辈子无非是为了钱和女人,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论男女,这辈子总会花上大把的时间在某人的两腿之间。所以在得知凤凰被接纳之后,他就将朱晨逸当做一个贪念美sè的江湖浪子。

楚老爷子的话刚说完,现场一片哗然,每个人表现各不相同。

凤凰瑟瑟发抖,一脸紧张的拽着朱晨逸的衣角,很显然她是担心朱晨逸真的收了那几个丫头。

纯阳子,侧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盯着朱晨逸,似乎在考虑是否能用同样的方法将yīn罗盘换来。

孙子豪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把玩着手中极致的酒杯。

石云飞两耳不闻窗外事,依旧低头吃喝。

楚楚,冯瑶瑶等人一个个盯着朱晨逸,想知道他的选择。

朱晨逸张了张嘴,还没等他给出答案。

噗——

一口喷了出来,经过胃酸消化的食物,一点没有浪费的喷在桌子上。

看着醉倒的朱晨逸和沾满呕吐物的菜肴,楚老爷子眉头皱了起来,吩咐丫头们将朱晨逸送到房间,并嘱咐做些醒酒汤。

不知道楚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放着一帮男人不用,偏偏让几个柔弱的女人艰难的搀扶着朱晨逸往房间走去。

“慢着。”

看着朱晨逸嘴角青紫sè的粘稠物,纯阳子拿起桌上的筷子,拨弄了几下朱晨逸呕吐的东西,震惊的尖叫了出来:“蛊毒。”

蛊毒!众人大惊,即使他们这些人从没有接触过道术的人,也都知道中蛊有些不妥。

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纯阳子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陷入昏迷的朱晨逸,知道无法提取唾液来验证是否中蛊,于是吩咐众人拿一个熟鸡蛋,银筷子和几个大豆过来。

很快所需的物品被两个丫头捧了过来,将朱晨逸放倒在沙发上,纯阳子拿起大豆塞入他的口中。两分钟后,取出大豆看着豆子胀皮脱落,好像泡了很久一般,纯阳子的脸sè难看了起来。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纯阳子再将熟鸡蛋剥去蛋壳,用银筷子插在鸡蛋上,再将鸡蛋塞入朱晨逸的嘴中,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取出鸡蛋和筷子,看着漆黑的两样东西,纯阳子额头滴下了冷汗。

一连尝试了两种方法,无一不显示朱晨逸中了蛊毒。

众人无不骇然,连忙学纯阳子的方法检查了一番,确信自己没有中蛊,这才松了一口气。缓过神来的楚老爷子一脸慎重的冲纯阳子一抱拳,道:“大师,请你务必要救活朱先生,花多大代价我们楚家一律承担。”

“师傅,您快救救师叔啊,说不定师叔醒来感激之下将yīn罗盘送你也说不定。”冯瑶瑶接过话茬,劝慰了一句。

“混账,师傅岂是趁人之危的宵小之辈。”纯阳子狠狠的瞪了冯瑶瑶一眼,大声的训斥了一句。转身抱拳还了一礼,道:“楚老爷子不是我不想救师弟,而是蛊毒千万种之多,不知道他中的是那种蛊,更何况我现在连师弟中的是湘西巫蛊,还是南洋降头中的蛊降都不知道,如果冒然出手只会适得其反。”

楚老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他看过一些介绍苗疆蛊毒和南洋降头之类的书籍,知道纯阳子没有说谎。

道法高深的纯阳子都束手无策,众人失望之余不禁为朱晨逸担忧了起来。有人提议去找玩蛊的高人,纯阳子却说蛊毒少则两rì,多则三五rì就会发作,即便请来高人也会无济于事。就在众人即将绝望的时刻,纯阳子提议将张小花找来看看。

众人听着这个好似死马当活马医的建议,很是无奈。最后还是楚老爷子安排童副官和楚楚去接张小花前来。

张小花一听朱晨逸中了蛊毒,什么都顾不上了,跟着楚楚和童副官两人来到楚府。看着陷入昏迷的朱晨逸,小丫头哭得跟泪人似得,最后在众人的劝慰下,这才止住了哭泣。

不得不说纯阳子这个提议是非常正确的,小丫头检查了一下朱晨逸的情况,说胸腹肿胀,蛊毒应该在上焦,但不知道中的是什么蛊。并且还说朱晨逸也jīng通蛊毒和蛊降,只要将朱晨逸弄醒,他应该可以自己治疗的。

纯阳子一听大喜,立即吩咐众人去取半碗热水,外加五分胆矾,一根鹅毛。

在丫鬟的帮助下,小丫头张小花拿着碗将水给朱晨逸灌下,然后拿起鹅毛伸入其口中使劲的搅合。

几下之后,朱晨逸吐了许多粘稠物出来,人也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小花你怎么来了,不生大哥气了。”看到眼前张小花泪眼婆娑的样子,朱晨逸勉强的支起身子,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淡淡的笑了笑。

“大哥你中蛊了。”听着朱晨逸沙哑的声音,小丫头使劲的摇动着脑袋,哽咽的哭泣着。

跟随朱晨逸的四年来,她也学会了几种蛊降,因此深知蛊毒的可怕之处。哪怕是最为普通的五毒降,中者就异常痛苦,更不用说死时肚破肠流,七窍中钻出很多虫子的恐怖摸样。

朱晨逸右手捂住胸口,额头渗出一丝汗迹,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安慰了张小花几句。随即吩咐张小花去寻一些白杨树皮来。

“金蚕蛊!大哥你中的是金蚕蛊?”张小花脸sè骤变,脑子中立即想起朱晨逸曾经说过治疗金蚕蛊的方法。而白杨树皮就是其中一种,令金蚕陷入沉睡的最好方法。白杨树木质含麻醉,有微毒,对人体无害,却可以使金蚕陷入沉睡。

朱晨逸无所畏惧的点点头,这倒不是他故作轻松。对于金蚕蛊,他再熟悉不过了,金蚕蛊并非像众人想的那般,或书籍上记载一样可怕。

金蚕蛊,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是两个方面组成,一是金蚕,二是蛊粉。只有将金蚕和蛊粉公共运用才能达到令人中蛊的目的。

其实金蚕的制作也十分简单,取十二种毒虫,如蛇,蝎子,蜈蚣等,埋于十字路口,经七七四十九天,或九九百十一天,取出寸于香炉之中,成为金蚕。当然蛊粉的作用也不能忽视,在端午节rì捉蜈蚣,小蛇,蚰蜒,蚂蚁,毒蜂,蝉,蚯蚓等加头发,晒干后研为粉末,供奉在瘟灵神像面前,久而成蛊粉。

如果按照现在的科学解释的话,那么就可以用细菌学来诠释。湘西蛊毒,南洋蛊降说穿了不值一提,无非是对细菌研究的透彻罢了。

比如说侗族癫毂,他们一般多将蛇类深埋于土中,等其腐烂生菌类,再将其放入被害人饮食中,人食后腹部肿大,逐渐疯癫。

类似这种用细菌被称做蛊的例子数不胜数,再比如说泥鳅蛊,那是用蛊粉与竹叶浸泥鳅与人吃,使之中毒。至于石头蛊,篾片蛊均又蛊药泡制而成,放于路中害人,身体差抵抗力低,这些细菌,也就是蛊会乘机进入人的体内,使人生病导致死亡。

苗疆金蚕蛊毒之所以闻名天下,一半是因为此蛊剧毒无比,另一半是蛊毒的放置方法。这种蛊毒可下金蚕本身,也可下虫粪便,更可下蛊粉,同时不需要放在食物之上,只要通过呼吸,皮肤接触都可以中蛊。

众人大惊,没有想到朱晨逸居然中了大名鼎鼎的金蚕蛊。即使纯阳子也微微有些动容,湘西金蚕蛊和南洋飞头降都是致人死地的最yīn毒法术,因为中金蚕蛊毒的人大多数难逃一死,祸及子孙三代,祸及后代的蛊术没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可能下此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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