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是什么意思呢?一年,一月,一吊钱,一块铜板,还是一锭金子,没有人能够猜透地先生留下这个字的意思,哪怕是当时的秀才老爷也没有弄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丰收季节的到来,村民们很快将这件事情遗忘了。
直到一年后的八月,村子里死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村民们这才意识到地先生留字的意思。小伙子死的很离奇,全身无一伤痕,更没有中毒的迹象,仵作随便怎么查都差不出死因,最后最后还是一个风水先生道出了其中玄机,他说靠山村是雁鹅地,杨家村的草塘是一把弓,塘口是箭,只要挖开塘口,拉弓放箭雁鹅必会受伤,靠山村必定死人。

这个说法当时很多人都不相信,一年后当靠山村再次有一个男人无辜死亡,村民们这才半信半疑的跑到草塘一看,塘口果然被人挖开,结果靠山村的男人们拿着锄头,扁担冲向那个村子,双方火拼了起来,死伤无数。

最后当地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站了出来,平息了这场争斗,并封住了塘口,从此这个草塘也就废弃了。

“将近一二百年的传说,老爷子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风水杀人,这也太扯了吧!”

“就是,如果风水能杀人的话,风水大师们岂不是能够当皇帝。”

……

村里的小伙子们纷纷站了出来,一个个抱着质疑的态度瞅着老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可是没等小伙子们得意多久,就被各自的爷爷提着耳朵揪到一旁。

“老二,老三,老五抄家伙,我们去杨家村给老四报仇。”四狗子的大哥听老人这么一提醒,顿时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带着自家的亲戚走出了院子。

不巧的是刚走出院落,就被老人当jǐng察的孙子拦了下来。小伙子不愧是干jǐng察的料,嘴皮子就是利落,一番政策攻势,再加上法律宣传,四狗子几个兄弟蔫了。

这时朱晨逸站了出来,提出要去杨家村草塘看看,老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在老人的带领下,一帮人花了十分钟时间来到草塘。

“左圆右方,整体呈半弧形,塘口开在下方,这是那个狗rì的设计出来的。”站在池塘边,简单的看了几眼,朱晨逸忍不住骂了出来。

草塘面积不是很大,几亩地,水面上长满了葫芦水草,乍一看和普通的池塘没什么区别。不过在懂行的人眼里就可以看出些门道,这个池塘完全是按照九宫八卦图像设计的,采用夺地气补自身的方法来弥补整个村子的风水格局。而塘口恰恰如一把带倒勾的利箭,每挖开一次就会夺得一分地气。

“先生,草塘真的有问题?”老人瞪大眼睛,表情严肃的问道。

朱晨逸点点头,将草塘的布局简单的说了一下,又指着不远处的塘口,道:“老人家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塘口看看。”

老人虽相信风水之说,同时也听过老一辈说过塘口的事情,但毕竟这是在新社会,很多看似悬乎的东西都被科学解释了出来,所以他秉着眼见为实的决心,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走到塘口,一看之下目瞪口呆,封闭了快两百年的塘口居然被人掘开,清澈的水流慢慢的流向下面的农田。

随后赶来的四狗子大哥等人,咆哮一声:“狗rì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揍他娘的,不让杨家村的人长长记xìng,我们的rì子也不好过。”

“哪来这么多废话,直接打进村子,找到挖塘口的家伙好好教训一顿就是了。”

随行的小伙子们听过朱晨逸的风水之说,再看到塘口大开,最后一想到四狗子的下场,众人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一个个叫喊着往杨家村冲去。

“不许闹事。”jǐng察小伙子再次站了出来,厉声训斥了一句。可惜这次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即使小伙子放出狠话,依然没有人听他的。

法制社会,打架斗殴,轻则抓起来,重则坐牢甚至枪毙。这个村民们都懂,但在死亡和判刑之间选择,所有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jǐng察小伙子连忙安排一个中年人去分驻所报案。做完这一切后,小伙子冷冷的望了朱晨逸一眼,大声的吼道:“你最好祈祷没有事情发生,否则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吃牢饭吧。”

朱晨逸大惊,连忙拉上张小花,一路追了下去。等朱晨逸和老人当jǐng察的孙子赶到现场,地上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一副死活不知的样子,其他人拿着手中的家伙,怒气冲冲的对视着,双方几十人就这么对视着。

也许是双方都有损伤,或者是彼此都没有讨到便宜,又或者是双方都怕把事情闹大。jǐng察小伙子一来,众人还没等他开口,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各自抢救双方的伤者。

通过一番交谈,朱晨逸这才了解到挖开塘口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由于天气较热,稻田需要灌溉,年轻人嫌从别的池塘取水太远,再加上他根本不相信挖开塘口会死人的荒唐事情,于是就挖开草塘。

既然出了问题,肯定需要妥善解决,最后在jǐng察小伙子和当地一个比较有威望的老人的调节下,双方双方各自选出几个人来协商这件事情。为了杜绝后患朱晨逸提议将这个池塘填埋处理,这个提议遭到杨家村代表的一致反对,他们的理由很充分,也冠冕堂皇,说是怕破坏村子的风水格局。不过他们承诺,从今天起用混凝土将塘口浇灌起来,让后代子孙无法挖掘。

一个要填埋池塘,一个坚决不同意,双方剑拔弩张,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挽弓shè大雁,生死一线间,yù破生死局,喋血泣荒山。村民们直到今rì方才明白这句偈语的意思。很明显要想破除生死局,势必要发生更多的流血事件,直到一方被打怕了,打怂了,这事才能有个完结。

打?还是不打?冷静下来的村民们陷入抉择之中。

这时朱晨逸站了出来在老人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老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叫了村子里比较有权威的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无奈的点点头,带着一脸茫然的小伙子们离开现场。

靠山村西南方向一座小土堆前,两根数丈高的竹竿上系着画满符咒的黄布迎风招展,旗杆下六七个人围住一张略显破旧的桌子,桌面上摆放摆放着香烛,黄纸,还有一只被捆在哪里叫唤不停的大公鸡。地上有几个箩筐,里面装的是一些碗口大小的石头,有黑sè,青sè两种。

“先生,您说蛇吞雁雀真的可以一次xìng解决这个麻烦?并且不会影响村子的风水?”老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朱晨逸点点头没有说话。

蛇吞雁雀!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靠山村是雁鹅地不假,可是那条沟渠让雁鹅伤了根本,无法庇佑整个村落,再加上草塘塘口的威胁,所以朱晨逸准备使用地师朱破头曾经傲视风水界的本领:破风水。

用破风水来弄死这只苟延残喘的雁鹅,从而平息事态,这是朱晨逸的打算。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有些难度,要想将一处风水宝地完全破坏,不但需要道行深,更重要的是选择相应的时间,相应的地点,再加上特殊的手法,做到天时地利人和,只有这样才能将降下天谴的几率无限减小。

“朱大哥未时已到,可以开坛作法了。”张小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冲朱晨逸点点头,顺手点燃香烛。

“所有人退出三丈开外。”朱晨逸一挥手喝退众人,随即抓起桌上挣扎不已的公鸡扭断脖子,将鲜血撒成一条直线。

斩公鸡只是为了祭坛,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朱晨逸不待公鸡血液凝固,飞快的抓起箩筐中的石头,顺着血迹的位置堆砌了起来。半个小时候,一条黑sè巨蟒活灵活现出现在众人面前,石蟒整体呈黑sè,长约数十米,扬着脑袋张着巨口表情狰狞,身上的蛇鳞一片片竖立起来,再加上用青sè石头作为点缀的背部,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蟒蛇?”众人大惊,就连跟在朱晨逸身边多年的张小花都为之动容。

这样一个用石头堆砌的大蛇,真的能吞下雁鹅地吗?

就在众人表示质疑的同时,朱晨逸脚踩禹步,手拿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说也奇怪,本是万里无云的蓝天,突然间雷声阵阵,乌云滚滚,片刻功夫天空yīn沉的怕人。

乌云越聚越多,天空越来越暗淡。朱晨逸咬破中指,在石蟒的两只眼角各点一下。

轰隆隆——轰隆隆——

明晃晃、寒颤颤的闪电,从天际劈下,画出一道弯曲恐怖的弧线,直达石蟒。

一阵怪异的叫声过后,众人感觉一阵腥风而过,耳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一声鹅叫,接着天空中的乌云一下子消散开来。

“这就完了?”小伙子们看着没啥变化的石蟒,有些失望的嘟噜了一句。

还没等朱晨逸回答,旁边响起一阵掌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蛇吞雁雀?只可惜道行尚浅,无法以雾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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