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细不屑地咧了咧嘴,掌柜的对他的称呼从“细大侠”变成“老细”这一点他自然听得很清楚。转过头看到仆倒在桌,身背长剑的酒鬼后老细一怔,问道:“这人还是个走江湖的?”
掌柜的道:“老细,你甭管他是什么身份了,赶快办事吧。”既然老细不肯给他面子,他自然也不想再去刻意讨好,这时的语气登时变得有点不耐烦起来。

老细斜睨了掌柜的一眼,冷笑一声。像掌柜的这种人自然不知道江湖的风险,他老细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吆喝吆喝,靠的可不是单纯的战力。小心与仔细,才是在江湖中生存的不二法门。

仔细打量了一下酒鬼后见对方确实没有什么不凡之处,老细方才挥手招呼自己的手下上去:“把这位仁兄给我请出去!”

他嘴里说得客气,不过手底下的人跟随他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当下两个粗壮汉子走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抓酒鬼。

哪想酒鬼看似醉眼迷蒙却尚有一分清醒,感觉有人靠近自己,猛地坐了起来:“你们……呃,要坐……什么!?”他打着酒嗝,一股恶心的酒臭味顿时从口中飘散出来。

老细眉头一皱,对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下冷冷道:“抓出去!”

听到老细的话后两个粗壮汉子立刻行动,大手一张,像抓小鸡崽一般抓了过去!

“呃!”又打了一个酒嗝,酒鬼看着两个汉子的动作,原本酒醉混浊的眼神逐渐冰冷。

在后面观望的老细和掌柜的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心头一寒,丝丝凉气从心中慢慢升起。

不妙!老细心念刚转,只听得两声惨叫响起,然后啪啪两声,从两个汉子身上掉下两件物事来,却是两条齐根而断的手臂!

掌柜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圆,然后脸sè唰的就白了!他浑身颤抖,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滑下。

酒鬼晃晃停停地站起身,看也不看两个滚倒在地捧着喷血手腕痛呼惨叫的汉子,歪着头向掌柜和老细走来。

老细心中也是紧张万分,他恨恨地瞪了一眼掌柜的,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迎面冲向酒鬼。反正已经将酒鬼得罪死了,与其徒劳无用的求饶不如倾命一搏!

面对迅疾有若野狼直扑而来的老细,酒鬼仍旧是那副要倒不倒的醉酒样子,只是当老细的匕首刺到身前三分处时却突然一闪,从老细面前消失不见。

老细眼前一花,已没了酒鬼的样子,他心头一惊时背后已传来酒鬼打着嗝的声音:“为……为什么,要杀我?!”

事到临头,此时再去推诿已经毫无意义。老细心头一凉,涩声道:“江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哈哈哈哈”酒鬼蓦然放声长笑,只是笑声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那么,你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了吧。”长笑一阵,止住笑声后酒鬼问道。

“有……”刚说出一个字,老细蓦然转身再刺:“让你死的觉悟!”

噌!

清越如龙吟的剑音倏然响起,老细脖间一凉,随即没了声息。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眼见老细身死,掌柜的惊怖得坐倒在地,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酒鬼不住讨饶。

“人活着,就一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酒鬼慢慢的走到掌柜的身前,他此时哪还有半点醉意,眼神清明中带有丝丝沧桑:“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你呢……”看着脸sè煞白,表情凄惨无比的掌柜,他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自冷冷的话语中听出杀意,掌柜的浑身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一股热流顿时从胯下流了出来:“我错了,不要杀我,我错了,不要杀我……”

酒鬼看着他,仿佛有些可怜地摇摇头。倏然一道剑气shè出,掌柜的一颗头颅飞出老远,鲜血冲天喷起!就在掌柜死掉的同时,两道剑气再出,两个已经残废的汉子登时也了帐了。。

“这个江湖,不需要眼泪与感情……”酒鬼苍然回身,走出酒楼,眼神中少了原本的落寞,多了一丝冷冷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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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赶上你上升的速度,那么我就斩到你下降为止!探云剑噌啷出鞘,黑sè出手便是师门绝学——青字一击!

随着黑sè功力运聚,一道硕大的剑影霍然成型,就要斩击而下时不防忽然一声金钟大响,敲得黑sè心头一震,登时醒悟过来: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会想到这种损人的方法?

他越想越惊,自己这一路行来颇历惊险,加上蓝sè鱼鱼的加入,一颗心早已失去了平常。而此刻眼见只差一步就能达到目的,焦躁的心神竟然禁不住生出魔念来!幸亏贝叶岚陀适时的以钟jǐng心,这才将黑sè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找到问题后,黑sè深吸一口气,暗自平稳了一下心神后再思对策。这塔的神妙之处在于一旦感应到有人或物靠近塔顶后,它便能自动上长,且速度一定等于人或着物的上升速度。也就是说,要依靠攀爬上去的话,这辈子都没希望了。不过黑sè不相信自己的祖师会出一个无解的难题留给弟子。而且有法必有破,世上也断无不能破解的难题。一定有其他办法能登上这个塔顶的!

黑sè苦思良久,始终不得其解。不防塔下的蓝sè鱼鱼眼见天sè逐渐转暗,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黑sè,你要快点啊,太阳快要落山了!”

仿佛一盏明亮照亮黑暗,黑sè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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