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城。
这座小城地处高势、烟雾环绕,易守难攻,

后人记载这座小城是五千年来人类唯一从魔族手中夺回的城市,

但却没有人记得这座城市是怎麽夺回的,唯一的纪录是人魔之战的最后一战,

魔族血洗雾城。

在雾城之战前,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没有战事。

在街道中来往的人们是形形sèsè的种族,这富庶的土地,人民脸上洋溢的幸福。

孩子在巷弄中游戏或绕着士兵们听故事,对于孩子们来说,士兵们的冒险是他们所响往的未来,人们递水给守城士兵解渴。

rì正当头,一名士兵倒地呕出一口黑血,就如同连锁效应一般,一个个士兵们都呕出一口黑血后随即死去。

在士兵们呕血的同时,潜伏在暗处的人冲出,抢下雾城的八个城门,未死的士兵各补上一刀,雾城中出现了火光,潜伏的人放火烧了军营与武器库,霎时战鼓齐鸣,城外数万人类士兵冲入雾城,烧杀姦掠。

站在街道中的鲁导夫很想帮助身边这些无辜的民众,但他根本无法碰触这些幻影,鲁导夫只能看这眼前的惨剧,男人为了保护女人和小孩,拿起了锄头、乾草叉,换来的是四五把的刀剑或数十根箭矢。

巷弄中满是衣不蔽体的女人尸体,他们如同魁儡般的被凌辱后杀害,远处还有时几个女人惊恐的叫声,一个jīng灵族小孩就在鲁导夫面前被士兵抓起,士兵看着这个如同jīng美布娃娃的孩子,坏笑着奋力的往牆上一摔。

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鲁导夫什麽都不能作,只能对着天空咆啸,鲁导夫抱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一切。

他害怕看到男人们身上的致命伤,

他害怕看到女人们残破的身躯,

他害怕看到小孩无知的眼神,

他更害怕看到与自己同为一个种族的士兵,那些冷血残杀。

鲁导夫不懂,究竟谁才是恶魔?

这不是屠杀是虐杀,一种比屠杀还要恐怖百倍的虐杀。

这场虐杀直到太阳缓缓没入山脉,澄黄sè的阳光照耀在血泊之中,士兵三五成群的凌辱女人。

鲁导夫眼睛血丝遍布,对着虚空大喊:「够了,我知道了!」

是呀,自己终于知道为什麽智帝会血洗雾城,连我自己都想要杀光眼前这群畜牲。

「好戏还没结束呢。」

虚空中智帝缓缓现出身影,他的脸sè非常苍白。

「这些都是城中的幻球阵所记录下来的。」

「幻球阵?那是?」

「按你们人类世界的说法,那就是虚幻魔阵。」智帝看着鲁导夫接着说:「接下来的rì子就是举国进入备战状态」鲁导夫的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

「你没听错,是"备战状态"而不是"战争状态",儘管我不断的提议杀回雾城,我父王还是相信人类本xìng是善良的,接下来的三年,人类不断的侵略。」

「我背着我父亲我不断拉拢主战派将领,就在我要进攻雾城的前一个月,王城传来噩耗。」

「王城被屠城了,同样的手法,相同的虐杀。」

「你知道吗?众议院那群老头只是一群从王座上退休的傢伙,可笑的人类呀,居然管那群老头叫"三十六天魔王",当我回到王城的时候,我看到的满地的尸体,侍女们如同你刚刚看到的景象,他们连老鼠都不放过,整座王城没有任何一个活物。」

讲到这裡,智帝的手爆出青筋,鲁导夫默然,光是看雾城的虐杀,自己就想要将这些畜牲千刀万剐了,这智帝历经了两场屠杀与三年的侵略,他能在战事结束后不对领地中的人族动手以经非常开明了,换作是自己,恐怕这魔兽大陆人族将不復存在。

「你想看看当年王城的情况吗?」鲁导夫摇摇头,光是看到雾城的情况,自己就非常痛苦,再来一次?傻子才干!

「但还有一个纪录我想让你看看。」

「你要让我看什麽?」

时光物换星移,转眼间雾城进入了一个庆祝的欢乐状态。

人们大言不惭的诉说自己多麽伟大,一股脑的想要復仇,却一点都没有自省。

当智帝冲进雾城时,所有人都懵了,当智帝开杀时,反击、逃命、求饶种种反应在人群中发酵,与人类屠城的虐杀不同,智帝并没有多馀的动作,一招一式都简洁的取走人命。

鲁导夫甚至怀疑那些士兵是否会感觉到疼痛,按照这种杀法,人通常都在无意识中就死去。

「我杀人,不是因为嗜杀,是因为他们该杀。」或许是感觉到鲁导夫传来的眼光,智帝默默的说出。

直到杀入内城,智帝被杀意冲击到失去理智,现在的他只是一头杀人野兽,释放出灭世级魔法后,智帝呕出一口鲜血,他撕下一名弓手的手臂,一口咬下血肉对天咆啸。

「吼~」

「吼啊~~」

在尸海中咆啸的智帝,如同灭世恶魔一般俯视逃命的人群。

转头吐出那尚未嚼烂的血肉。

「干!好难吃。」

干!好难吃?

鲁导夫嘴角抽了抽,敢情说这傢伙只是介意自己被说成噬人恶魔才让自己看这段。

「你今年几岁了?」鲁导夫非常好奇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稚嫩的青年,在五百年前他就种模样,五百年后他还是这种模样,根本妖孽呀。

智帝撇着头认真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不到几支就抬头说:「年龄什麽的太麻烦了,只要知道我约五百多岁就好了。」

鲁导夫真的被眼前这个青年打败了,这傢伙真的是将这帝国推向顶峰的人吗?

左一句太麻烦,右一句真麻烦。

他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感觉比较像是…朋友。

「你缺不缺人?」鲁导夫很欣赏眼前撇头掰手指的傢伙。

在帝国大陆中的勇者学院中稍有名气的勇者学徒,都是众人强力挖角的,鲁导夫是少见的天才,想找鲁导夫去的王亲贵族不少,但傲气的鲁导夫却看不爽高高在上他们。

「五百三十七岁!」智帝捏捏眉间,弱弱的补上一句:「应该吧,毕竟我没在过什麽生rì,也很少出去走走,我只有不断的处理公事,根本没有休假。」

鲁导夫尴尬的再问一次:「你缺不缺人?我很强的。」

「不!你还太弱小了,就这样把你绑在这裡太残忍了,这裡都是恶魔,没有休假rì,还不给请假的,他妹的连我痔疮发作也不给休。」

鲁导夫无奈,他也知道在目前他的实力可能只能到达一个分队长,他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但眼前这傢伙给的理由也太……

「没关係,等我实力提升之后我再来,到时候你不给我个一官半职,我就拆了你这座王城。」

智帝笑了笑:「哈哈…你办的到的话,我会很感谢你的。」

鲁导夫发现再閒聊之间,身边景sè全部都消失无踪,而自己回到了广大的参政厅,智帝澹澹的说:「朋友,欢迎下次再来造访,但可别再带武器了。」

智帝缓缓走回王座,鲁导夫也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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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老师说出的一切,公主愣愣的看着王座上打瞌睡的智帝,这一切的改变太过于巨大,在他们眼前人类才是万恶的,但他们还是守住魔兽大陆的魔兽们,不让人类成为食物。

公主红着脸蛋小声说:「智帝…对不起,我打伤了你们的人。」

「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想要借你的血……」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又搞这套,众议院的众人面面相觑。

只见王座上的智帝杵着头一脸坏笑。

「你说…你要我的血?」

智帝看着头低的不能在低的公主:「那就来拿吧。」

智帝嘴角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从王座旁随意拿了一个高脚玻璃杯,一口吐出,玻璃杯中被鲜红的血液注满,公主即忙冲向智帝,拿起手帕为智帝擦拭嘴角。

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真的不是我想吐槽,你们帝国大陆的人能不换点新梗?每个月都有人来要血,当我是女人呀。」

「你怎麽会突然吐血了?」

「没甚麽,一天吐个三五次,促进新陈代谢,健康的很。」智帝惨白的脸,让公主更加紧张了。

「他的身体少了一个肺,过度剧烈的运动就会吐血,能算是半个废人了,所以刚才护卫长才会那麽拼死的想保护他。」鲁导夫从暗处中缓缓走到公主旁边,拿起高脚杯中的血液,细心的倒入药剂管中。

「怎麽会?他不是魔武双修?」

智帝惨白的脸笑了:「哈哈…这是的那年灭世级魔法取走的代价。」

鲁导夫将药剂管放进公主的手中,温柔的说:「别说了,妳是一国公主还是别跟我们有太多牵扯。」

是呀,那黑暗的人类世界,教廷跟诸国还等着我们犯错呢,到时后迎接我们的又会是一场残忍的战争,老师真幸福,可以在这种幸福国度生活着呢。

公主看着手中的血液,语气坚定的说:「老师,我们先行回国了。」

「回去吧!回去的时候可以多看看这裡的景sè、人文、美食,或许这次就是妳最后一次踏上魔兽大陆了。」

「是!老师。」久违的重逢却马上就要分离,公主转身就走,害怕后面那个比自己父亲还亲的老师,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鲁导夫缓缓陪着公主走向门口,经过倒地的凯立时,踹了一下笑骂道:「死了没?没死就快起来。」

凯立站立后摸摸下半身,发现并没有真的疼痛感,突然想到这整个参政厅就是一个幻球阵,而智帝在他们入侵的时候,就已经启动幻球阵,幻球阵让阵内的战斗都幻化了,摸着蛋蛋凯立感到一阵幸福。

蛋蛋还在的感觉真好。

「喂~!傻小妞,妳叫什麽名字?」

嗅着手帕上残留的香味,还挺香的。

「智帝大人真爱说笑,你应该早在八年前就知道我叫什麽。」公主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离开王城,留下一脸尴尬的智帝。

是呀,自己早就知道她的名字了,鲁导夫那阵子每天都在说她的名字。

妳妹的,我怎麽忘记她的名字了。

唉~女人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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