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几天,苏无造就在他的便宜婶婶的小店里做店小二。小店生意一般,每天除了三五批外来的客人,大多数是家中偶停一次灶火的村民来店里吃个便饭。
每天晚上,李大姐都会让苏无造练习颠勺。在发现苏无造力气很大后,李大姐高兴地拿出一把特制的大铁勺,海碗大的勺子中放满石子,都得有快20斤的分量。

颠勺是个技术活,靠的不仅仅是手腕上的感觉,更是要考手臂乃至整个身体的配合。苏无造从第一天晚上基本都在捡掉出来的石子,到后来他渐渐掌握窍门,连续颠好几次才会掉出一两个小石子出来。

又是一个好天气,今天村子里的唯一一艘大船从海上回来,满满一舱鱼让村民们个个都喜上眉梢。大伙儿都不准备做饭,而是惯例聚到李大姐的小店里大吃一顿。

村长带着五个壮汉挑了一条大鱼扛到后厨,村里面几个手巧的女人也来到小店给李大姐搭个手。

小店一楼大堂里面,其乐融融。大家带来自家酿的好酒,一边品尝李大姐的佳肴,一边欢快地谈笑着。李大姐在灶前挥舞着锅铲铁勺,炉火印到她挂满汗珠的脸上,听着大堂传来的热闹,满是笑意。每次船队回来的大家在李大姐小店聚餐,都是她最高兴的rì子。

苏无造自然是里里外外的跑,给大伙上菜。别看苏无造身体经过强化远超常人,20多斤的大铁勺每晚颠上两三个时辰后,每天早上起来右手连带臂膀都会感到酸疼。这会儿他终于上完最后一盘菜,捏着自己的肩膀走回后厨。

“侄儿,今天把你累坏了吧。”李大姐对苏无造这个任劳任怨,勤奋踏实的远房亲戚非常喜欢。明明自己一个时辰没有休息过,却还端出一盘菜来,“你也该饿了,先尝尝婶的红烧鱼。”

“李婶,你先吃吧,我不饿。”刚说完,苏无造的肚子咕嘟叫了一声,直接把自己给卖了。

“什么话,婶能放着你自己先吃?”李大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突然她脸sè一变,将盘子放在灶台上,大呼道,“不好,忘了赵老头生病来不了。他儿子在家里照顾他,儿媳今儿个也来店里帮忙,家里谁给做饭?”

李大姐拍着脑袋直呼自己没记xìng,便换来赵家儿媳妇一起重燃灶火,给炒了几个小菜。赵家媳妇刚要去送,便被李大姐拦了下来。

“别,就让无造送去好了,你也辛苦了大半天,快到大堂吃点。”做完菜后,李大姐又客气的把赵家儿媳给送到大堂。

不一会儿功夫,李大姐又风风火火回到厨房,手里还拿着一竹筒。“待会你把菜给端到赵老头家,顺手也把着酒给带上了,他那个儿子好这口。趁这功夫我再炒几个菜,等你回来了,咱娘俩一起吃。”

“好咧。”苏无造脱口而出一句店小二的二字真言,挡过李大姐嗔怪他调皮作势要打来的手,苏无造将酒放进托盘里,端着盘子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苏无造看着盘子里的酒,露出和王五接酒时候一样的古怪表情。李大姐对自己酿的酒有着超过自己做菜手艺的自信,还特别喜欢送给村民尝。可是这老酒的味道实在不怎样,但大家又不好意思冷了李大姐的心,每次也都欣然接受。现在,苏无造也要和村民们一起保守这个公开的秘密,轮到他要送别人酒了,总有股怪怪的感觉。

苏无造经过大堂,喝高了的男人们正兴高采烈地吹着牛。看见苏无造来了,大家都喊着要他过去一起喝。苏无造摆摆手,说要给找老头送吃的,一个姨娘拉住自己喝高的男人,示意苏无造先走。

短短几天,苏无造已经融入了这个民风淳朴的小渔村。但是他知道这安宁的rì子,这一切都不会太久。每天子时,住户提示都会告诉他还剩余的任务时间,到昨晚为止,他已经只剩下5天的时间。

走出店门口,苏无造刚要转过去,就被一个躺在地上醉醺醺的五十岁多岁的中年人叫住了。

“小兄弟,你那盘子里装的是什么啊。”中年男子一副邋遢像,见到苏无造走过,鼻子抽了几下道。

苏无造在村子里没见过这个人,但也不好意思不理他,“大叔,这菜是要送到别人家去的,你要是饿了就去店里坐吧。”

“谁要吃你的菜了,我是说你这竹筒里是什么。”中年人站了起来,伸手过来就要拿。

“喂,你做什么。”苏无造身子一侧,挡住中年人儿伸过来的手。

“小兄弟,我就是想看看,你别这么小气啊。”中年人一低头,愁眉苦脸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怜。

“好吧,就给你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我李婶酿的酒。”苏无造刚递出竹筒,就被中年人一把拿过去,揭开塞子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哎?你这人怎么喝了别人酒?”苏无造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其实正好免去送酒的尴尬。待会儿李大姐问起来也可以说送给中年人喝了,向来好心肠的李大姐一定不会怪自己的。

“呸呸呸,这什么酒这么难喝。”中年人一边抱怨酒不好喝,一边又仰起脖子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光了,“小兄弟,酒虫犯了一时没忍住,喝光了你的酒。”

“你……你赔我,不然我李婶得骂我了!”苏无造道。余杭小渔村、李大姐、小娃娃、王五口中的苗人,现在又有这个贪杯的中年人,苏武已经知道自己所在的是哪个世界,当然也知道了这个中年人的真正身份。

“哎呀,我也没有钱,叫我怎么办。”

“这么好的酒你都尝过了,要不你教我学剑吧。”苏无造指了指中年人背上的木剑。

“切,这也能叫好酒……也罢也罢,今夜三更,十里坡山神庙,过期不候。”中年人说完,竟然一下子从苏无造眼前消失了。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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