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一章
“壮士,快快请起,你这是做什么呀?”弈文连忙把杨刚扶起来,“公子可记得十年前镇西道许安城,当年我本是河道一名纤夫,跟随爷爷在河道拉纤,那一年秦王来会,为了示好,朝中大肆装扮许安,我与众纤夫rì夜在河上拉纤,cāo劳过度,公子当年为了我们还失手杀过一人受了杖责,公子可还记得?”杨刚问道。レ.siluke?思?路?客レ<。ienG。>

“十年前?公子你十年前不才七岁嘛!难怪自古有云英雄出少年。看来公子还是有实力的人啊”刘赫说完弈文便大声呼喊:“啊,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当年我在广场受罚时,你们还来替我求过情。”杨刚点头说道:“是啊,公子,没想到自从许安一别已经十年之久了,公子这些年可好?”

“我很好,你呢?当年离许安之后你们都去了哪里?”弈文握住杨刚的手问道。“当年离开许安城前,我在大家的帮助下安葬了我爷爷,后来害怕再被捉去,大家便各自四散了,我无处可去便只好四处游荡,不知道是不是上苍见我孤苦,我遇到了我师傅,师傅见我独自一人便收我为徒,十年里,师傅教我识字授我武艺,要我学习做人的道理,要我学会明辨是非。三rì前,师傅病逝,师傅在世时,我们都是住在上山,除非要下山买米买盐,不然是不下山的,师傅弥留之际说我已跟他学艺十年,让我下山,当时我并不知道师傅已经病入膏肓,所以就没走远一直留在山中,谁知道过不如我所料,师傅不想我看他受病痛折磨便要赶我走。只是师傅一身清贫,我也无能,不能好好安葬她老人家,所以我无可奈何便下山卖艺想要求些钱财好好安葬师傅。”

说完,杨刚看着弈文,他已经有些泪眼朦胧。“当年受公子大恩尙不得报,今rì又受到公子相助,杨刚毕生难忘,公子,请受我一拜。”说完他便打算再跪拜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我帮你并不图你回报,更何况是我看你为人忠厚仁义,自然是要相助的,这点薄资何足挂齿。”弈文惊慌失措的说道。

“公子,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若看得起他,就随了他吧。”司徒炎说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了起来。“是啊,公子,他这样的壮士我是明白的,重情义讲信誉,你就随了他吧。”刘赫说完也拿了一串糖葫芦吃了起来。弈文回头看着二人再回头看着杨刚,便没有再阻拦他了。司徒炎这时候走过来扶起阳刚说道:“既然公子都已经帮你出了丧葬费,你就先回去好生安葬你师傅吧。”

“公子大德毕生难忘,但家师说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公子还没说要我杨刚做什么呢。”

“我这也没什么事让你做,你把这糖葫芦送去刘府就算是还我人情了。”弈文接过了司徒炎递上来的糖葫芦再递给了杨刚。“这事简单,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杨刚接过糖葫芦,认真的说了起来。

“没什么了,真的,你快去吧,别让她等太久了。”弈文笑着回应。

“且慢,兄弟你过来会儿,这糖葫芦哥哥我帮你送了,反正是回我家,我路熟,你附耳前来我有一事相请。”刘赫抢过了糖葫芦,对杨刚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过来。“看见前面那茶肆了吧,里面有位大官人,穿着紫sèchūn菊图,他是个盐商,经常走私,公子呢想要抓住他犯罪的证据,但是呢,那人太过狡猾,所以像你这样一身好武艺又机智的人自然是跟踪的最佳人选,我这么讲,你明白了吧?”

杨刚听完回头望着弈文,想要得到确认,司徒炎赶紧搂着弈文的肩膀说道:“确实如此,文公子原本打算今rì亲自跟踪调查取证的,但毕竟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公子武艺也就那么一般般,对手还人多势众,所以我们三个去跟踪要是暴露的话还不被人追着砍十八条街?是啊,公子。”司徒炎笑着看着弈文,顺带眨巴了一下眼睛。

“公子不必多言,我明白了,但问公子完事之后在哪里相见?”

“还是刚才说的刘府,我们就先行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哈,我会替你备下好酒好菜的,快点回来哈!”刘赫说完便拉着弈文准备打道回府,他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抓住弈文,脸上挂满了笑意。“壮士切莫见怪,此人最厌劳苦,一心只想清闲玩耍,有贪图酒肉,壮士一路小心,在下先行告退。”司徒炎行礼告毕就跟了上去,弈文原本也想说几句的,但被刘赫拉扯着一句话都没能讲成。

“刘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讲呢。”弈文问刘赫。

“公子,你看着糖葫芦这么好吃,要尽快拿去会给茜茜姑娘,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老是只知道办事情就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呢?”刘赫说完,在后面的司徒炎补充道。

“是啊,公子,你看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美娇娘了,不然夜晚孤苦无心睡眠时都没跟人陪伴。”“什么陪伴不陪伴,我看是晚上睡觉都没个人暖床才对。”刘赫说完yín荡的看着弈文。

“你们啊,你们!”弈文大喊冤枉。

凌武突然打了个喷嚏,把身边的人都给吓坏了,现在随时白天,但他们好像做贼一般,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武公子,你没事吧?”凌武捏了捏鼻子说:“没事,估计昨晚有点受凉。我们就要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说完凌武回头看了一晚趴在自己身后的将士们,他们纷纷把兵器亮了出来点头致意。

卫严谨同匈奴的战争早在三rì前便开始了,大军集结完毕时,卫阳公本是打算让大军休整几rì再出发,但卫严谨认为此时时机正好,可以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将己方的优势扩大,争取第一战就最大限度的削弱匈奴实力。于是乎,六万大军休息半rì之后乘着夜sè出了要塞,往大漠深处前进,一路上人衔枚马裹蹄,经过一夜急行军之后,卫军已进大漠深处,主帅卫严谨命派斥候四处寻找匈奴大军,凌武也主动请缨。这大漠深处有一半绿草如茵,胡杨成林,河流清澈,有另一半戈壁沙滩,黄沙漫天,胡杨干涸,湖水枯竭。

“大漠本是一片草原,只因后来牧马牧羊需求无度,匈奴有多以游牧为主,吃光耗尽一块草场就迁徙到另一块草场,久而久之,荒滩戈壁变多了起来,rì侵月袭这草原便成了大漠,公子你看这沙漠里的胡杨,再看看这边草原上的胡杨。”凌武听向导介绍完之后随他的指向看去。

凌武看着远方的两颗胡杨树,不禁感叹道沧海桑田天地造物之工。“难怪这几年匈奴变得这么焦躁不安,原来是草场越来越少。”凌武思忖道。这是,后方跑来一小卒报告。“报告将军,发现匈奴骑兵动向!”

“在哪儿?哪个方位?”

“在三队刘统领方向,约莫有一百多匈奴骑兵,而且都是重装加身,看样子是巡逻归来!”小卒报道完毕,凌武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众将士,随我前去!”

大漠的风是那么的让你欢喜让你忧愁,在戈壁滩中刮风是件危险的事,在草原上刮风是件很惬意的事,匈奴人对此最有感触,现在凌武骑在马背上,感受着这塞北的大风呼啸着从自己身边掠过。奔袭许久之后,凌武看见了三队的刘统领。

“公子,他们就在前方的山丘下小憩。”刘统领远远地望见是凌武之后边跑上前去帮忙拉住缰绳。

“有多少人!”凌武问道。

“数过了,一百零七人,重装重铠,他们的粮草已经快用尽了,水壶都是干瘪的,看样子一定是正准备往回走回大营!公子,我们是悄悄跟上去,还是先干了这一仗?”刘统领问道。凌武在骨子里是渴望战斗的,他喜欢在战场上的那种感觉,抛头颅洒热血,父亲总是劝诫他要沉得住气。

“公子,干还是不干?”刘统领又一次问到凌武。

“传令兵何在!”凌武开口说道:“你速回本营,向主帅禀告说已发现敌军行踪,攻还是退,请主帅定夺。”说罢凌武转过头看着刘统领,吩咐道:“此战事关重要,不可冒进,先派人跟上去,要真是大营就让他速速回报,你我先收拢其他斥候,等主帅主意已定,再做决断。”

“末将得令!”众人散去之后,凌武拔出宝剑,抚摸着剑身说道:“再忍忍,再忍忍。”说完便将宝剑插回鞘中,抬头望着苍天,心中默念道:“上苍保佑,一定要是匈奴大营啊,一定啊。”

卫军大营中,卫严谨也在焦急的等待着各路斥候的回报,他在大帐中缓慢的踱着步子,卫阳公则端坐在座椅之上。“你啊,以前都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怎么今rì反倒急躁起来了?”卫阳公开口问卫严谨。

卫严谨闻声之后,转身行礼,回答说:“可能是我真的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然也不会让儿子去了,他这样的小孩子,又有什么本事啊?”

“哦,这么说,你其实很希望自己去咯?”

“谁不想再好好的那么打一张呢,卫阳公难道就不想自己亲自上前线?”

“想,想了十几年,可毕竟老了,想上也要先问问这身子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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