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红rì升起,斜阳shè入森林。
李慕白并没有向罗一刀和黑子告别。

孤独地往森林那边走出,逐渐地,身影在树群里隐没。

清晨的森林显得很清新,一种格外清爽的树叶香味迎入鼻子。

露水在树叶上静卧,随着rì光光华的普照,露水逐渐变得小了,一滴一滴地从叶子上滴落。

森林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森林太过浓密的原因,使得整个森林看起来格外诡异。

yīn森、恐怖。

步子,走的很慢,先是跨出一步,然后另一只脚再慢慢地跟了上来。

从早上走到中午,红rì当空。

当他离开森林时,一道刺耳的光芒shè来,那是太阳的光芒。

森林走了过去,黄沙铺卷,择路走官道。

官道上,除了江湖人士,还有走镖人士,自也有奔波的浪人。

李慕白走在偌大的官道上,剑在阳光底下晒得白影闪动。

耳听得远处一阵喧闹,人群聚集,挤得四处水泄不通。

只听得一个粗壮的声音怒骂道:“臭叫花子,滚开!老子没有钱施舍你!”

原来这个人的脚被一个乞丐紧紧地抱住了。

他继续喝道:“再不滚开我可就要动粗啦!”

围在周围的大部分都是彪悍大汉,个个长得凶悍十足,人高马大。

那个乞丐看似完全没有听到,只是抱住那人的脚不放。

那人挥一挥手,道:“你们站着干嘛,帮我把这个叫花子打出去。”

周围几个大汉应了声,正摩拳擦掌,yù扑上去。

那乞丐叫道:“你们这些粗汉子,施舍给银子我叫花子花花也不答应,真该半路运镖遭难!”

那人本就是镖局的总镖头,正在押镖去目的地,哪知遇上这乞丐阻住路程,他xìng情激动,加之吝啬十分,不施舍给乞丐,乞丐也就缠着他不放。而跑镖的最忌讳半路失镖,他听得这一句,自然大怒,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这总镖头武功也是非常了得,但是一巴掌打下去,就好像是打在一块钢板上,登时五指红肿,疼痛难忍。

那总镖头暗惊:“难不成这乞丐识得妖法?”

忽听得数尺外一人冷冷道:“不要脸。”

那总镖头回头一看,见一个面如冠玉,长相俊美的青年站在那里。

总镖头道:“你是谁,莫来管闲事!”

那青年道:“我不管闲事。”

总镖头道:“不管闲事那就让开!”

那青年道:“不让。”

天气炎热,在很热的天气下,人的心情难免有些高涨,情绪难免会很容易波动。

那总镖头已经有些不耐了,双目瞪着青年,挥手道:“找个黑的地方把他教训得了,莫上了xìng命。”

这时一个满脸油污、打扮稍显邋遢的文士走了出来。

他见那青年相貌不凡,气质非同寻常,又见对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已知此人非同一般人,道:“总镖头,此人看来会些武功。”

那总镖头早就发现了,只是他没空闲做理会,只想赶走乞丐,此时见得这人腰身挺立,的确不凡,便道:“二弟觉得如何便去做了,只是这乞丐这样缠着我,真是费事。”

那文士从怀里掏出十锭银子,蹲下身子,给了乞丐,道:“叫花子,这是总镖头赏给你的银子,可莫来缠住他啦。”

那乞丐伏地谢了,离去,不提。

那文士走到那青年身前,施了个礼,道:“在下李箴,有礼了,可有幸知道少侠的尊称?”

青年瞧了瞧文士,不理,从人群中间走过,似乎什么与自己无关。

李箴是名文人,甚是有涵养有耐xìng,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错过机会,赶了上去,又道:“在下看贤弟英姿勃勃,定然武艺不弱,肯任敝处沙琅镖局的一名堂主否?”

青年又瞧了瞧文士,脸sè颇有动容之sè。

李箴察言观sè本领甚是高明,笑道:“阁下可是粤北人士?”

青年动容,点了点头。

李箴道:“粤北正是在下家乡,说起来,与贤弟还是老乡嘞!”

那青年却不和他做寒暄,道:“镖局,可有危险之事?”

李箴道:“有,自有武功不差的强盗土匪劫镖。”

那青年又道:“可有武功卓越的?”

李箴道:“这也说不定。”

那青年道:“堂主,我,做了。”

李箴大喜,道:“如此甚好!既然如此,我为你介绍一个人。”说罢,将那总镖头介绍了一下。

原来这总镖头叫做沙贵人,名字倒是很土,武功却是有一手,江湖人称“笑面沙僧”。

沙贵人和那青年握了握手,道了姓名。

这青年正是李慕白。

李慕白做了沙琅镖局的堂主,自然有趟子手等兄弟不服,李箴也是知道的。

他便道:“做兄弟的知道众位兄弟心情一定不太好,你们赶了几年也没能混个堂主香主之类的职位坐,但咱们跑江湖的,一切武力见真章,如果众兄弟有谁武功自认武功不错的,可以出来同这位李兄弟比试比试武功。”他早就看出李慕白的剑法不差,单从李慕白的剑就可以看出。

剑,亮而利!不是通过人工磨剑而磨利的,而是通过血。

通过血洗礼过后的剑是最有气势的,最不能看小的。

李箴很识货,所以他一眼可以看出。

果然在众趟子手中走出了一大汉,众人皆知他姓名,他叫白展熊,长得十分肥大,但是接暗器发暗器的功夫了得,因此混了个“千手白熊”的称号。

白展熊走到李慕白面前,抱拳道:“在下是众兄弟里武功最稀松平常的一个,就会点暗器功夫,倒要在李兄弟面前献丑了。”

李慕白也不理他,只是握着手中的剑。

所有的剑都不是用来修饰的,而是用来饮血的。

剑何时发?

剑,不发则已,一发则要饮血。

李慕白静静地望着白展熊,道:“我最会用的是剑。”

白展熊道:“那你便使剑我瞧瞧!”

李慕白摇了摇头,道:“我极少使剑。”

白展熊道:“那你是在什么时候才会使剑?”

李慕白道:“与我有仇才会使剑。”

白展熊不知为何,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慕白的话太过寒冷刺骨还是什么原因。

李箴想这白展熊的武功也不弱,但隐隐觉得李慕白更胜一筹,为了不伤和气,也就不让他们比划武功,笑道:“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不必要伤了和气,这位李兄弟就以朋友的身份和我们一起,堂主之事,以后再说便是了。”

李箴在镖局的地位比较高,也因为他是一名文人,大家也比较尊重他,听得他这么说,也就不再理会堂主之事了。

趟子手们打着号子,呼声极其高昂,中气充沛,重新出发,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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