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族的景渊上神要与饕餮族族长之女陶缇成婚了。
这桩非比寻常的婚事很快传遍了三界——

仙界。

“万年老凤凰要娶百岁妙龄少女, 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更多资讯,请关注仙界tv……”悬空的大屏幕播放着婚事的最新资讯。

仙女们边织着晚霞, 边叽叽喳喳聊着:

“听说景渊上神是三界第一美男子, 夭夭似桃李, 灼灼有辉光, 其风华举世无双, 你们有谁见过吗?”

“三万年前咱不知道在哪儿呢, 哪里会见过。不过, 我听说他苏醒那日,朝阳金光四射, 霞光弥漫,鸟族都往南禹之山飞去朝贺,那阵势可大着呢。”

“不过这景渊上神怎么会看上饕餮啊?他可是这天地间最后一只凤凰,那等徒有蛮力、贪婪凶恶的兽族, 哪里配得上凤凰?平白玷污了凤凰一族的高贵血统。”

“我听说, 好像是地府那边的系统出了问题, 所以才让饕餮家的那个小姑娘遇见了景渊上神的一缕神魂, 占了个大便宜……”

“原来是这般?看来地府换的那个新冥王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与此同时, 地府。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新闻早知道, 地府新闻为您报道。近日, 景渊上神与饕餮族族长之女的婚事备受关注,经过本台的一番努力, 我们联系到了热心市民钟离大人。”

女鬼记者小姐说完开场白,伸手将话筒怼到了一袭朱红色红袍的冥王钟离灏面前。

直播的大屏幕旁很贴心的附上一行红色的字幕:热心市民钟离大人。

“钟离大人,听说是我们地府系统出了故障, 饕餮族族长之女陶缇才进入轮回,投胎到异时空的大渊朝,机缘巧合之下与景渊上神的神魂相见。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钟离灏略整衣袍,狭长的睫毛微垂,瞥了眼话筒,淡淡道,“对此,本王想说——月老不用客气,景渊上神和陶缇神女也不用客气,本王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你们大婚之日,本王定会奉上厚礼,恭贺新婚。”

女鬼记者举着话筒,等着他继续说。

钟离灏一副“我已经说完了你看不出来?难道还想让我答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的冷淡表情。

女鬼记者讪讪笑了下,忙将话筒收了回来,“感谢钟离大人的回答。”

采访结束,直播关掉。

钟离灏缓慢的撩起眼皮,目光锐利,直直射向女鬼记者,“地府系统出问题这事很光荣吗,你直接堂而皇之说出来?咱地府不要面子的吗。”

女鬼记者,“……”

钟离灏掸了下衣袍,语气冷淡如水,“去奈何桥罚跑五十圈,不然扣你这个月奖金。”

女鬼记者:老板我错了qaq。

————

人间,七月盛夏,绿荫浓郁,蝉鸣蛙叫。

京市知名企业家裴延于今日大婚,婚礼现场盛大隆重,迅速登上了各大平台热点新闻。

经过商议,陶缇与裴延最后决定举办中式婚礼。

重工刺绣的婚服在苏州找了五十名绣娘绣了整整一个月,新娘的凤冠霞帔和新郎的礼冠,也都是请业界有名的工匠制作,全部材料都是用最好的,最终成品丝毫不输给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些文物。

陶缇的婚裙上绣的是饕餮图案,威风凛凛;裴延的礼服上绣的是凤凰,美轮美奂;

两套婚服皆是以金银丝线入绣,镶嵌的宝石也都是真材实料,一颗颗璀璨耀眼,可谓是奢靡至极,华丽非凡。

七月初七,大吉之日,宜:出行,求财,见贵,嫁娶,入宅,求嗣。

一大早,天光刚亮,陶缇就被陶妈叫起来,拉到梳妆镜前上妆。

或许是因为之前嫁过裴延的原因,所以她并没有特别忐忑不安,全程是闭着眼睛打瞌睡,任由化妆师和造型师捯饬。

两个时辰后,梳妆完毕。

看到穿着嫁衣的美丽女儿,陶妈眼眶泛红,拿纸巾按了按眼角,不住颔首道,“我们家阿缇也长成大姑娘了,这般打扮真是漂亮……”

陶爸则是板着一张脸,“这景渊上神也真是的,阿缇才一百多岁,这么急着成婚作甚!”

一想到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女儿,这么快就要成婚了,陶爸心里那叫一个不舍。

在他看来,女儿这么小,还是个孩子啊!那老凤凰竟然下得了手!

简直丧心病狂!无耻之尤!

陶妈瞥了陶爸一眼,交代道,“今日是阿缇大喜的日子,你高兴点。待会儿女婿来接亲时,你可别闹什么幺蛾子,否则我跟你没完。”

陶爸面色不变,只沉沉的嗯了一声。

琼绮作为陶缇的首席伴娘,今日穿着件浅紫色的礼服,一头海藻般的亚麻色长发盘在脑后,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着,周身散发着一种典雅又知性的气质。

看到好姐妹穿上婚裙时,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挤出一抹笑容来,“阿缇,你这样可真漂亮。”

“我每天都漂亮好吧。”陶缇笑道,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柳眉弯弯,琼鼻小巧,樱桃小嘴泛着艳丽的红色,一袭繁复华美的婚裙,端庄又美丽。

“瞧你这自恋鬼。”

陶缇打趣她,“今天婚礼上会有很多帅哥噢,你又可以撒网了。”

琼绮红唇肆意扬起,撩了下头发,“先看看质量再说吧,我也不是什么鱼都要的。”

一对好闺蜜闲聊着,没多久,院子外响起一阵车响声。

琼绮走到窗边朝外望了望,扭头笑道,“是新郎来了。”

陶爸陶妈忙出去招待,琼绮及其他伴娘在房间里陪着陶缇。

不多时,一身大红色婚服的裴延在伴郎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容色俊美,这般艳丽的颜色,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恍然间,陶缇仿佛回到多年前,在东宫瑶光殿初次见到裴延的场景。

本以为能平静淡定的她,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心跳怦然,羞怯怯的,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看。

按照婚礼流程,这时本该要刁难一下新郎的。可裴延的辈分摆在这里,满屋子的人都是小辈,谁也不敢刁难他。

唯一就只有陶爸板着张脸,大阔步的走到裴延身边,语气严肃的道,“我家阿缇是我和她妈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从小宠着长大,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今日,我把女儿嫁给你,你可得好好待她,若是你敢欺负她,我可不管你的身份地位,定会跟你不死不休!”

他本就长得凶,说这话时掷地有声,声若洪钟,说是叮嘱,却有种反派放狠话的既视感。

陶妈听得头都大了,抱歉的看向裴延。

裴延却并不介意,直直的迎上陶爸的目光,郑重应道,“岳父,把阿缇交给我,您放心。”

这一个“您”字,陶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说不出来,只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出发吧,别耽误了吉时。”

之后,陶爸背着陶缇上了轿车,前往盛大的婚礼现场——

现场的布置是一片典雅庄重的正红色,高堂在上,宾客在外。

伴随着喜庆庄重的礼乐,陶缇与裴延牵着结花的红绸,一步步的朝向高堂。

凤凰一族没人了,所以高堂上只坐着陶爸陶妈。

小俩口朝着陶爸陶妈拜了三拜。

看着眼前无比般配的新人,陶爸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祝福着他们。

待礼成后,陶妈看着陶爸泛红的眼圈,笑着调侃道,“怎么,哭了?”

陶爸鼻音略重,面上只哼道,“哪有,就是这灯光有些刺眼。”

这男人啊。

陶妈轻笑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你要想女儿了,随时可以叫她回来吃饭嘛。”

“这是自然。”陶爸哼哼一声,没再多说,拉着陶妈去招待客人了。

******

一场婚礼办下来,直到晚上九点才散。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宾主尽欢而散。

亲自送陶爸陶妈上车后,裴延才回到新房里。

推开门前,他想:等了这么久,阿缇一个人肯定等无聊了。

推开门后,看到卧室里的场景,裴延微怔,有几分哭笑不得。

只见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内,他的新娘子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右手边堆满新婚贺礼,左手边的小茶几上则摆着一杯蜜桃乌龙茶,和一大盒香喷喷的炸串。

她一边兴致勃勃的拆贺礼,一边吃着炸串,安逸得很。

见到裴延来了,她扬起一张难掩兴奋的小脸,脆生生道,“我们发财了,好多钱,还有好多礼物!没想到结婚这么划算!”

地毯四周堆满了各种礼品,拆开的或没拆开的,陶缇坐在其中,小小的一只。

“你一回来就在拆这些?”裴延缓步走过去,东西太多,他都无处下脚。

“对啊,都拆了一个多小时,才只拆了这么一些。”

陶缇扫了一眼那些没拆的,粗略估计道,“全部拆完,还得三个小时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裴延轻轻一挥手。

刹那间,房间内所有贺礼都消失不见,他的掌心倒多了一把小而精致的黄铜钥匙。

手中拆了一半的贺礼突然消失,陶缇,“……?”

裴延走到她面前,温声道,“还不起来?”

“这就起来。”陶缇点了点头,刚一挪动,表情闪过一抹尴尬。

她抿了抿唇,朝裴延伸出手,“你、你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裴延无奈笑出声,弯下腰,双手捏住她的肩膀,轻轻松松就将她提了起来,扶到床边坐下。

“你把那些贺礼都收去哪里了?我都还没拆完呢。”

裴延帮她揉着发麻的腿,斜乜了她一眼,“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难道打算一整个晚上用来拆礼物?”

“呃,自然不是......”陶缇讪讪笑了下。

裴延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将那一枚黄铜钥匙给了陶缇,轻声念了一段咒语后,解释道,“贺礼都收到这里面了,你要拿的时候,便集中心神,默念咒语,便能随意取放。”

“哇,这空间法器好。”

陶缇把玩着那小巧的钥匙,当即试着念了下裴延教她的咒语。

咒语刚一念完,她的眼前就出现一个大空间,刚才那些贺礼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里头;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其他的珍宝、神器、仙丹等,无一不闪闪发亮,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陶缇小脸露出诧异,“怎么还有其他东西啊?”

裴延淡然道,“那些都是我的家当。”

“啊?”陶缇怔忪片刻,须臾,抬眼看向裴延,问道,“这些你都交给我保管?”

“当然。”

“你就不怕我拐了你全部身家跑了啊?”

“全部身家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是你要敢离开我……”

裴延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单手勾住她纤细的脖子,高大的身躯一点一点的朝她逼近,语气温柔,又透着几分危险,“上天入地,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陶缇,“……”

差点忘了这货是个白切黑。

她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诚恳,“不会不会,你这么好,我才不舍得离开你。”

裴延的笑容顿时变得和煦了,揉了揉她柔顺的黑发,“乖。”

陶缇将黄铜钥匙收好,便去浴室洗漱一番。

等再次回到卧室,她一本正经的问裴延,“咱们现在算是正经夫妻了,彼此是不是应该毫无保留,赤诚相见?”

闻言,裴延眉梢挑起,语调轻缓,“赤诚相见?嗯,好。”

说着,他抬起手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诶,等等——”

陶缇嘴角一抽,红着脸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这个赤诚相见!!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本体啊?”

裴延解扣子的手顿住。

陶缇满脸写着好奇与期待,软着嗓音道,“我活了一百多年,还没见过真的凤凰呢?你让我开开眼界呗。”

她边说,边双手合十做着拜托的动作。

可可爱爱,让他舍不得拒绝。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卧室空间狭,他们便去了客厅。

对于裴延来说,客厅依旧小,只能勉强容下他。

陶缇一脸期待的站在墙角,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一秒。

裴延缓步走到客厅中间,下一秒,一道耀目的金色光芒猛然迸现,满室生辉。

陶缇被闪得眼前发晕,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睛。

等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些光线,她透过指缝,看到眼前场景时,顿时呆住。

只见一只浑身闪动着辉煌金光的漂亮凤凰,盈盈而立,他的脖颈修长,黑眸纯粹如黑曜石,身上的羽毛是金色的,那华丽璀璨的尾巴却是五彩的,光彩环绕,如梦似幻,透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圣洁气质。

过了好久,陶缇才缓过神来。

她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莹润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完全被眼前这金光闪闪的美丽画卷而折服。

美啊,实在是太美了。

真不愧是凤凰!

这光彩,这姿态,这气质,简直美到无法用言语形容,天地都为之失色。

可惜这环境太小,若是在天界,他能肆意的展开双翅,迎着朝阳与霞光,自由自在的飞舞,肯定更加惊艳。

陶缇看得入了迷,凤凰略抬起流光溢彩的羽翼,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刹那间,她整个人也被那神圣的金光所笼罩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羽毛那样的轻柔,比品质最佳的丝绸还要顺滑,淡淡的温热,还有幽幽的宛若清泉又像是梧桐叶的清香,让人如置仙境,浑身都放松下来。

她忍不住往他的怀中凑,“好舒服呀,我都想在你羽翼下睡觉了。”

凤凰轻抚了她两下。

过了一会儿,又一道金光闪现。

等陶缇反应过来,裴延已经恢复了人形,她正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有那么舒服?”裴延轻笑看她。

“嗯嗯!!”

陶缇重重的点头,同时忍不住脑补起来,三万年前,南禹之山飞满凤凰的场景,金光灿灿,凤鸣九天,那该是何等的盛况。

裴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嘴角扬起,“现在该你了。”

陶缇,“啊?”

裴延捏了捏她雪白的小脸,眉目含笑静静地望着她,“说好的赤诚相见,想耍赖?”

陶缇目光闪躲,低声嗫嚅道,“我、我不好看的。”

尤其是跟凤凰相比,她都不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好看不好看,得我来作评价才是。”裴延凝视着她,不容置喙道,“嗯,不能耍赖。”

“唔……”

陶缇咬了咬唇,迟疑半晌,最终还是抵不过他炽热的目光,豁出去般,点头道,“行吧。”

在变身之前,她再次强调着,“我年纪还小,对饕餮来说,还是幼崽的年龄,所以我可能不会特别威风……不过等我以后法力变高了,我也能变得威风凛凛的……现在,我可能会有点弱。反正你看了,不许嫌弃我!”

裴延散漫一笑,“好。”

“那你先闭上眼,默数一二三。”

她变身可没什么金光白光的,比不得他的排场。

裴延闭上眼。

等数了三下,再次睁眼时,眼前已然没了娇小可爱的小姑娘,而是多了一只毛绒绒的小饕餮。

圆圆的小脑袋长着两个粉嫩嫩的小角,小短腿后面有一条灵活的小尾巴。她头顶长得一撮红色的毛,并不是浑身雪白,可这撮小红毛倒并不突兀,反倒添了几分可爱俏皮。

她的眼睛也是圆圆的,乌黑明亮,似乎有些难为情,她垂着个小脑袋,不敢去看裴延。

见她这般,裴延好看的眉眼间顿时溢满了笑容。

他抬手将她抱入了怀中,宠溺道,“很可爱。”

说着,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就像陶缇平日里rua猫一样。

虽说有些羞耻,但不得不说,他的抚摸还是很舒服的。

陶缇开始还挣扎两下,后来就随了他,享受着他的服务。

她一舒服,那小尾巴就忍不住摇啊摇。

裴延瞧着有趣,伸手摸了下。

怀中的小饕餮像是过电般,突然浑身一抖。等反应过来,她抬起只前爪拍了一下他的手,奶凶奶凶道,“不能碰尾巴!”

“为什么?”裴延不解。

“反正就是不能碰……”

“不说原因,我继续碰。”裴延黑眸眯起,带着几分恶劣。

“不准,那里……那里很敏感的!啊啊啊啊——”

为了逃避裴延的“魔爪”,陶缇“唰”的一下就变回了人形。

尾巴没了。

她瓷白的脸颊上绯红一片,眸中泛着盈盈水光,羞恼的瞪着裴延,“你无耻!不要脸!”

看着她这副娇怜可人的小模样,裴延喉结上下滚了滚,长臂一伸,稳稳地捏住她的细腰,

“好,我无耻,不要脸。”

他重复着她的话,眼底深处的欲念愈发浓郁,仿佛被飓风卷起的海浪,波涛汹涌,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陶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明明也不是第一回了,但看他这副贪婪的样子,还是有些慌张无措。

夜深了,屋外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稀疏的虫鸣。

“该休息了。”裴延说着,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大步回到卧室。

门关上,卧室主灯关上,只亮起一盏恰到好处的床头灯,光线不刺眼,柔和又朦胧。

他粗重的气息洒在她柔软的脖颈间。

或许是因为被摸了尾巴,陶缇今夜一直格外敏感。

情到浓时,她喘息的喊着裴延的名字,裴延却停了下来。

不上不下的感觉,最是磨人。

她额前的发湿漉漉的贴着肌肤,睁着一双水光迷蒙的眼眸,不解又委屈的看向他。

这副样子,让裴延的眸光更暗。

但他自控力很好,只俯身轻咬着她的耳垂,哑声诱哄道,“阿缇,你嫁给我了,该改口叫老公了。”

陶缇一怔,没想到他半道停下来,是为了让他改称呼。

改称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这般想着,可等到开口的时候,“老公”这两个字却在喉咙里卡着,别别扭扭的,就是说不出来。

啊,不习惯,而且莫名羞耻!

“老…老……”她憋红了脸,最后一个“公”字简直小的听不见。

裴延耐心十足,磨着她,就是不给她痛快。

陶缇又气又羞,勾着他的脖子,气呼呼道,“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裴延很是无辜,“只是让你叫一声老公而已。”

“老、老……啊!”

他掐紧她的腰冲撞,眸光浓郁如墨,“都要被你叫老了。”

“老公,老公!”她受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喊着,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裴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性感沉哑,“老婆乖。”

接下来,他就毫不控制了。

………

陶缇有气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歇息,等意识回笼,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

“老公,你说我们俩之后要是有小宝宝了,是会生出小凤凰,还是小饕餮啊?”

之前琼绮问这个问题,她回去后也琢磨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她觉得裴延活了这么多年,比她见多识广,没准他知道呢。

听到她的问题,裴延缓缓睁开了眼,语调慵懒道,“想知道?”

陶缇,“嗯嗯。”

倏然,裴延猛地翻了个身,将她再次压在身下。

陶缇懵了,“???”

裴延笑容恣意,黑眸灼灼,放慢了声音,道,“想知道的话,试试不就知道了?”

压着他的尾音,柔软的薄被一扯,将一室缠绵春色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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