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你就是一个木头人
我接听了阿灿的电话,他告诉我自称是小任律师的妹妹要当面见我。我的第一反映就是那个协议,我同小任律师签订的五百万元寻人协议,难道她要来要钱。不可能,协议上已经写明,寻找到所要找的人,才能支付五百万元的酬金。

小周担心自己拿不到五万元,比手势示意我,他要先讲完,然后再让我走。我让阿灿将小任的妹妹先带过来泽西饭店,因为小饭馆离泽西饭店不远。

小周看我挂了电话,赶紧接着讲。

“当年建造金牛江大桥八号桥墩的施工队长在M省被逮到,这家伙来头不小,竟然是你们赵恭丰总裁的婊弟。”

“赵恭丰早已经不是我的总裁了!不要乱说话!”我生气地打断了小周的话。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还在帮赵老头子做事呢!你大人有大量,别介意!我接着说。”

“快点,老子还有急事!”这家伙越这样,我越生气,我心里突然想到胖子让我回柴东等待,难道就是等小任律师的妹妹出现,所以更加着急起来。

“听说是赵恭丰的老婆,好像姓间的一个厉害女人,出面请律师帮施工队长从看守所保外就医弄了出来。听我的哥们儿讲,吴总,以下内容请你不要说出去,你知我知就行。我可不想惹麻烦。”小周jǐng觉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并压低声音。

“那女死尸是赵恭丰最喜欢的女人,那男的曾经和赵恭丰的老婆间某一起做过生意,后来两人同时失踪。十多年后在破拆开的混泥土桥墩里被发现。听说八号桥墩裂纹最多,裂缝宽度也是最大的,同时还是金牛江大桥完全废弃的主要因素之一。可能是裂缝的因素,所以发现的死尸是干尸。后来听说,男尸是恭丰集团原财务总监冯凯达的亲弟弟,当时就是冯凯达给jǐng方施加压力要求彻查此案。结果冯凯达突然因病去世,听说他的儿子锦廊公司总经理冯国华也jīng神崩溃,被送进了jīng神病院。施工队长保外就医后,因病抢救无效后死亡。这个案子因暂无线索,便被搁置。听说赵恭丰的女儿,叫赵什么然的也失踪了,该不会被如法炮制了吧!”说到赵雨然可能被害,小周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还有没有要说的?”我假装出不耐烦的样子。

“听说赵恭丰的女儿,是被女尸的亲妹妹绑架了。但jǐng方无法找到相关线索,准确地说,好像根本不存在女尸的妹妹这个人。jǐng方因为一直未能破掉现尸案,换了不知多少领导和jǐng员。记不记得,佟文广这个老狗的儿子佟飞,听说当时允许施工队长保外就医,就是他签署的相关材料。还听说这家伙现在已经是一个非法组织的头目,佟文广这个老狗才没有被政敌往死里整,就是担心他儿子报复。所以说这个世道,鬼都怕恶人。我更佩服佟文广这个老狗竟然能将佟飞这个小混混弄进jǐng察队伍,还弄了一顶副局长的官帽。不知我说的这些值不值五万元钱了!”小周停了下来,喝了一口冷茶,然后看着我。这家伙还是害怕我不给他钱。

“值个屁!”我装出想耍赖的样子。

“那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小周急了。

我打电话给阿灿,让他们多等我一会儿。

“说说恭丰集团的事儿!”看来赵恭丰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要看看小周还知道些什么。

“恭丰集团的事儿,你比我还清楚,你问我干什么?”小周好像有所jǐng觉。

“少罗嗦,还想不想要五万元钱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威胁他。

“好吧,反正老子已经不在这个鬼公司干了,你应该也不在里面当领导了吧?”小周有所顾虑地说。

“早出来了!放心吧,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老老实实卖命,最后像甘蔗渣一样被赵老狗吐掉的真实原因。”我希望我的话能打消小周的顾虑。

“哦,吴总,你也jǐng醒了。说实在话,你是我见到过的公司领导中最老实的一个。不懂得拉帮结派、不懂得结党营私、不懂得阿谀奉承、不懂得小恩小惠、不懂得恩威并用、不懂得防备小人,按照你师傅老刘说的话,你就是一个木头人,错了,应该说是一个只知道给公司卖命的木头人。吴总,你不要生气,你是我遇到的公司领导中对我最好的一个,但我有心巴结你,想让你给我弄一个公司小领导干干,但还没等我开口,你老人家就去锦廊去了。后来转向巴结张副总,按照这个老狐狸的说法,他有心安排我当个中层领导,但他没命干一把手。虽然在张副总主持工作期间,我没当什么小领导,但我很是风光了一小段时间,这是我最想要的。但你,你为我做了什么?你以为你帮我将女朋友在公司食堂安排工作,是在帮我,你错了,我本来只想玩玩xìng爱游戏,结果被你弄成假戏真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小周很生气地看着我,好像现在他的落魄都是我造成的一样。

“老子在帮别人养孩子,老子戴了多少年的绿帽子,当了多少年的乌龟王八蛋!”

这家伙眼睛都是红的,难道真是我好心办了坏事。

“你以为公司上下都不知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打赵恭丰千金的主意,只是大家都在背后议论罢了,给你留点面子而已。你老兄还以为高明,还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连变成疯子的冯国华都能一眼看出来,没疯之前早在背地里烂你名声了。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陷入妄想的时候,我总想笑,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周停下来看我,我知道他要欣赏一下我的痛苦表情。

说实在话,小周如果不告诉我这些,虽然这些言语带有报复的水分,否则我至今都在以为,我暗恋赵雨然真的是天知、地知、我自知,原来早就大白于天下了。

“锦廊踩踏事件你还记忆尤新吧,那就是给你一个教训,知道谁策划的吗?赵恭丰!这个死老狗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你自鸣得意的样子。”他又停了下来,他的习惯,他想给我一个回忆的空间。

教训我,就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受伤,让赵秘书自杀,不可能。看来小周像一只疯狗逮谁咬谁。

“也许你不相信,没关系,因为即使你相信,即使是事实,你也拿赵恭丰没有办法,人家有钱有势,你现在虽然穿得人模狗样,充其量还是别人的马仔。你在Y省干的事,更是好笑。确实体现出你有能力、你有水平,但你扮演的角sè就是被人当枪使的憨狗。我同时要感谢你一下,当时我买了一万元的内部股,净赚九万元,但都被你给我撮合成的白眼狼婆娘卷走了。”小周停下了讲话,陷入了沉思。看来他在回想他的过去。看来失去老婆孩子给他的打击真的不小。

小周对我都是厌恨,看来我真的对不住小周。他开始还担心我不给他钱,后来他是不想要钱了。看来,我在小周眼里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角sè。难道小周才是胖子暗示我要等的人。难道他说的,赵雨然真的被女尸的妹妹绑架了,难道真的被如法炮制了。

等了好一会儿,小周都没有要接着讲话的意思。阿灿又打电话给我,看来小任律师的妹妹等烦了。

“小周,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拿钱,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尽管他对我出言不逊,但我还是感激他,他给我上了多好的一课啊。

他没理我,继续着他无尽的沉思。那粒米饭还粘在他下巴的的胡子上,竟然没被抖落。本来我想提醒他将饭粒弄掉,但不想打扰这位思想者。我让在门口烤太阳的小伙计将正在午休的老板叫起来结一下帐,同时请他转告正在呆坐着的长头发男人明天在这里等我。

老板以为长头发喝醉了,便说,“你最好把他送医院输输液!”

“我们没喝酒,他刚离婚,心情不是很好,让他坐一会儿,他能回家,我有急事,下次再来光顾你的饭店,菜弄得不错!”我边说边走出了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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