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什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说道:“五派合并,五岳派声势必将大盛,五岳派门下**,哪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什么关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

玉玑子嗤笑一声,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天门道人怒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众人见这柄短剑貌不惊人,但五岳剑派中年纪较长的,都知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近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玉玑子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倒舍得?”

天门道人怒道:“为什么舍不得?”

玉玑子道:“既是如此,那就给我!”右手疾探,便要去抓他手上短剑。

玉玑子这番出手之快,别说天门道人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在坐许多武林名宿也想不到他们泰山派的同门窝里斗,竟是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顾同门情谊。

而且这玉玑子说起来还是天门道人的师叔,这番动手便是完全不顾忌身份了。

玉玑子脸上露出嘲讽之色,两根指头都已经搭上了那短剑的上半截剑身,只需一息过后,这掌门信物便是他的了。

“等我得到了掌门信物,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便在此时,忽然却有一道凌厉之极的气劲直往他右手掌心飞去,瞬息之间,只听玉玑子“啊”的一声惨叫,握着右手倒在了地上,手上鲜血淋漓,不住惨叫,神情可怖。

那气劲击伤玉玑子之后,余势不消,又击打在天门手中的短剑上,发出“铿”的一声大响,险些从天门手中脱手飞出。

“好险!”天门道长连忙运气将短剑拿住,但那股劲力之强,只震得他气血逆涌,喉头一甜。

“这位前辈好深厚的功力,不过他暗中相助于我,应该是友非敌,否则这祖师爷留下的信物就得落到玉玑子手中了。”

念及此处,心中一阵后怕,又暗恼自己太过冲动,一时不查,竟然中了玉玑子的诡计。

“玉玑子!你怎敢作乱犯上,对我出手?”天门道长面色气的通红,刷的一声拔出了佩剑,指着地上的玉玑子。。

玉玑子面孔扭曲,似乎痛的厉害,浑身颤抖,一直到他站起了身,众人才发现,原来他的右掌已经被人完全洞穿,掌心处有一道竖直的伤口,看起来更像是被利剑穿透了一般。

“谁?到底是谁?暗算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跟我玉玑子大战一百回合,我玉玑子要是皱一下眉头,那就不是好汉!”

玉玑子狂怒之极,对着封禅台上的群豪吼道。

但这封禅台宽不知几何,此刻人也是极多,数千人挤在这里,东一撮,西一处,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出的手。

嗤!

又是一道气劲袭来,这次玉玑子还是没能躲开,忽然就单膝跪在了地上,膝盖上鲜血淋淋。

“啊!”

玉玑子又痛又气,简直像要发狂了一般,但那道气劲来的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法探知到底是从哪里射过来的。

“到底是谁?”在坐的各门派掌门可谓都是武林正道中的中流砥柱,各个武艺惊人,但此刻竟也丝毫不知那气劲到底从何处而来。

左冷禅面色一冷,有人在这封禅台上暗箭伤人,那无疑就是在挑战嵩山派的权威,如果不能将此人找出来,那他这个嵩山派掌门又颜面何存。

长身一纵,左冷禅直接飞到了封禅台的顶端,睥睨台下群豪,目光如电,在群豪中一一扫过。

“不知是哪位朋友适才出手伤人,这手段未免有些不光彩吧?”

封禅台上一时寂寂无声,根本没有人回应。

“哼!”左冷禅忽然冷哼一声,讥讽道:“无胆鼠辈,只敢暗箭伤人么?今曰我武林正道齐聚于此,最好不要让我将你抓出来!”

碰!

回应他的是一道惊人气劲,直接射向他的面部,好在左冷禅武艺惊人,间不容发之际侧身闪避,这才躲了开去。

但他身后的大鼎,却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响,声如洪钟,直震得人头晕眼花。

“找到你了!”

左冷禅这时却冷笑起来,忽然飞身往群豪中的某处地方扑去,两手成爪,往一个身穿麻衣的汉子抓去。

“左掌门,你这是何意?”那汉子见左冷禅这一招声势惊人,被他一抓,只怕肩膀都要被他卸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连忙一刀上劈,攻向左冷禅小腹。

“难道不是他?”左冷禅见对方刀法稀疏平常,内力也不过尔尔,也不可能使出刚才那般骇人的气劲。

心中念头一转,左冷禅的身形忽然在空中一折,如大雁一般又落回了封禅台顶部。

“好!”

群豪见他使出如此巧妙的轻功,无不拍手称赞,唯独先前被左冷禅攻击的那汉子面有不愉,神色阴沉。

“这位兄台,方才是左某孟浪了,还望恕罪。”左冷禅心知自己多半是找错了人,当即抱拳告罪。

“不敢当。”那汉子只是个江湖独行客,自然不敢跟嵩山派为难,这口气也只得暗自咽下去了。

左冷禅歉意一笑,随即眉头紧皱,那暗算伤人的高手武功之高,让他心中也生出了一丝危险的感觉,但今曰乃是五岳并派的大曰子,可不能被人给搅了局。

念及于此,他便对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抱拳一礼,朗声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此时这封禅台上有贼子意欲对我正道中人不利,左某在此恳请二位前辈出手相助,大恩大德,不敢或忘。”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道:“左掌门不必多礼,老衲和道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这出手之人手法十分高明,我们暂时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还望左掌门提醒大家伙儿都小心些。”

“是,自当如此。”左冷禅应了一声,随即转过头来,面色已经有些阴沉,冲泰山派中的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

便在此时,玉玑子身前忽然有两道青影一跃而出,却是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勾结外人暗算玉玑子师兄,难道忘了本门的戒条么?”

天门道人看这二人时,却是玉磬子、玉音子两个师叔,他气得全身发抖,叫道:“二位师叔,你们可莫要血口喷人,方才你们也都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什么来!”他实在不料,门中的上代师叔们竟然都已被左冷禅拉拢了,这时一齐跳出来为难自己,当真是让他不知所措。

玉音子道:“我们确是亲眼瞧见了。你已把本派掌门人之位,传给了玉玑师兄,退位让贤,那也好得很啊。”

玉磬子当即喝道:“既已退位,还不把掌门信物交出来!”

“交出来!”玉磬子话音方落,门下两百**中,倒是有一百六七十人响应,齐声呼喝,直把天门道长气的面色发白。

他此次上嵩山,只带了门中两百余**,却不想其中一百六十余人都已经暗中投靠了玉玑子他们。

“你.......你们......”天门道长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玉玑子和门下那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师傅,咱们跟他们拼了!”说话的是个中年道人,法名建除,是天门道人的第二**,此刻神情激愤,腰间佩剑已出鞘。

“有点麻烦了。”凌靖藏身于暗处,暗自皱眉。

方才连续三次出手,自然都是他的手笔,“弹指神通”无形无迹,再加上他此刻怪异的真气,威力比之以往还要强出数倍,而且他现在的武功境界,实非普通的掌门级高手可以揣度的,自然没人能发现他的行迹。

“如果天门老牛鼻子和玉玑子他们打起来,我可不好出手啊。”

泰山派一旦内斗,那场面可就很混乱了,而且天门道长此刻可完全不占什么优势,到时如果凌靖不出手的话,他多半只有死路一条。

“天门,你以下犯上,已经犯了众怒,还不快快将掌门信物交出来,束手就擒!”玉玑子冷冷一笑,喝道。

“休想,想要夺掌门之位,你就不怕死后无颜去见泰山派的列祖列宗么?”

“不交出来?那也由不得你了!”

玉音子和玉磐子同时出手,往天门左右两边包抄过去,玉玑子这时却转身抱拳道:“今曰我们泰山派在这里处理门内事务,还望各位武林同道不要随意插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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